江和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一层的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人,江家的保镖满宅院地找人,把柳太太和二公子都惊动也没找到人。
江和懿已经因为焦急而有些暴躁,他害怕郁秋晕倒在哪个地方,这么冷的天里冻坏了身体。
他实在找不到他,整个人如同失去伴侣的困兽,气质阴沉,心中不免胡思乱想,想着想着觉得宋照说的是对的,或许郁秋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又害怕就想要父母了呢?云家的父母不称职,但是去世的养父母却是对他很好的。
但是他只听郁秋说过他的养父母去世前家境贫寒,住在大山里,一家人养羊为生,却不知道他们到底住在哪里的山里,死后又埋在了哪里。
如此想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也是不合格的恋人,等少年好了以后一定带少年回去给郁家父母扫墓。
如此想着正心乱如麻之时,楼道里忽然传来窸窣微弱的声音。
“谁?”江和懿忽地望过去。
老旧的步梯里,郁秋身上套着一件江和懿少年时的大衣坐在地上,脸上烧的通红,低着头摆弄着什么,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动物。
“小秋!”铁门打开之后,看到这个场景的江和懿心脏仿佛被猛地一握,心疼地上前抱起他,少年身量纤细轻盈,很轻易就能抱起来,但是他挣扎着不让抱,江和懿只能将他松开,“冷吗?昨夜很抱歉,叔叔一定把下药的人抓出来好吗?”
这句话似乎有了作用,郁秋放过了被他反复扣错的大衣扣子,被烧的稀里糊涂的脑子缓缓地运转,在残存的脑细胞中搜出了那个下药的人。
郁秋:……
他锤了江和懿的肩膀一拳,没理也要强三分,“都是你的错!你不准赖其他人。”
如果不是男人不主动睡他,他干嘛要废那个劲?被不良商家骗,被野兽一样的人折磨了不知道多久,折腾的这么惨。
郁秋现在还是好难受,真个身体都仿佛被拆开重组过,而且总有一种可怕的被侵略感残存在身体上。
郁秋想哭,于是真的哭了。
他向来娇气,从小被富贵的郁家金尊玉贵的宠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折磨?生气地咬江和懿的手背,“我都让你停了……”
“都是我的错,”江和懿任打任骂,趁机将他打横抱起来,十八岁的少年穿着自己十八岁时候的衣服,江和懿有些神迷意乱的幻想,仿佛十八岁时的自己和少年相遇了。
他无比怜爱地亲吻少年的额头,并且发现虽然昨晚的记忆混乱,但身体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少年抱在手臂间的手感熟悉地传入脑髓,江和懿再一次意识到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了。
郁秋满脸生气,动不动就要给他的肩膀和胸口来一锤或者咬一口。
江和懿被这闹着玩一样的力气又打又咬,心中却觉得很幸福。
“宝宝,等你好了,我们去见养你长大的父母好吗?”他沉迷地轻轻用唇抿了下少年生嫩的耳垂,感受着唇间柔腻微凉的触感,说话的声音磁性而轻柔。
仿佛着急相见岳父岳母的女婿。
郁秋锤他的手却是一顿,他的父母?
在他追江和懿的半年多里,他一直骗江和懿自己和养父母在大山里长大,天天放黑羊白羊小绵羊,家徒四壁,每天打八分工,可怜的能上社会新闻,所以江和懿被他拿捏着哪怕最开始被追的烦了也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郁家祖坟建在一处宅邸,日夜有人看守,每天精心打理,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若是去见了必定一眼被戳破。
郁秋默默收起拳头,“我……我头疼,不对我腰疼……”
江和懿可以说百依百顺,抱着他一边往楼道口走,一边用托着他腰的手力道适中地揉捏少年酸痛的部位,几乎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他:“小秋还喜欢小绵羊吗?回去扫墓时我们可以买一只回来养。”
第24章
郁秋小时候的确放过羊, 不过那是因为他小时候跟着爷爷看动物世界,被肥美的绵羊迷住,哭着喊着要当放羊的孩子, 于是郁家爷爷给他抓来几只。
现在长大了, 早已放弃了童年时的远大梦想。
郁秋跟江和懿说过太多谎话,压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小时候放羊的奇葩故事说成凄惨童年经历博同情了。
更没想到江和懿记得很清楚, 甚至还记得他喜欢羊。
半年前江和懿偶尔来X大上几节特邀客, 一个小孩每次都在他的课上出现,下了课像条小尾巴一样一路偷偷跟着他,直到他上车。
一次两次的话江和懿还会以为这位学生有什么疑问不好意思请教, 于是主动询问他, 被误解的少年随意扯了个简单的问题,因为太基础所以一听就知道是随口扯的,江和懿顿了下还是给他解答了,可是对方却低着头,听着听着那截雪白的脖子就染上由内而外的红。
让人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目的?
夏季校园的风带着青春的浪漫和芬芳, 少年绸缎一样浓黑的头发带着青少年独有的淡棕色, 会在阳光下有种通透感,像很古早但纯情的漫画,江和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特别想摸那颗脑袋。
但是他忍住了, 面色冷淡地说了句:“好好学习吧。”
少年愣了下,脸上浮现出失魂落魄的表情, 漫画感在这一瞬间破碎了,少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 江和懿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看着对方低头丧气的背影很久, 他蹲下身捡起了一张掉在地上的学生卡。
郁秋,金融系,22级。
中年的学生辅导员没想到会被这位主动联系,生怕哪个学生课上惹了对方不满,恭敬地接过卡片,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咦了一声,“这不是郁秋吗?这孩子从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啊。”
江和懿的脑海中不能自控地浮现出少年失魂落魄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郁结,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急需透透气,他沉着声道:“麻烦转交给他。”
郁秋去导员办公室拿学生卡的时候被导员拉到一旁,“你小子没在江老师的课上调皮惹事吧?他可是院长亲自请了好几次才来赏光的,总共就上三次课,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小子别给我来个压轴戏!”
郁秋愣了下,“最后一次?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导员大惊,“什么白费功夫?你到底干什么了?”
郁秋为自己的初恋失败而伤心,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走了,本以为再也看不见那个好看有韵味的男老师了,却不想一次午后,导员在学生群通知他们江老师答应再来上两个星期。
郁秋正在打游戏,撩起眼皮一看消息,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
那之后他装了无数次可怜,撒了好多慌,甚至十七岁就大言不惭自己二十岁了,当然被当场识破,江和懿双唇轻巧开合,平静无波地道出他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
郁秋惊心之余,发现他说的是郁家在外地乡下宅院的地址,也是他入学时填写的个人信息,做贼心虚地胡扯了一通博同情……
此时男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小秋还喜欢小绵羊吗?回去扫墓时我们可以买一只回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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