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保名额?那都是村干部们的内部福利!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就这样,向虹和向雷有一顿没一顿的长大了,向虹初一那年,最疼她的奶奶病故了,没多久,爷爷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到水沟里,等村民发现的时候,爷爷早就没了呼吸。
村里人都在背地里嚼舌根,说向虹姐弟俩是扫把星,不但把自己爹妈克死了,现在就连好心抚养他们的爷爷奶奶,也被这对扫把星给克死了。
村里没人想跟他们姐弟俩打交道,就连不懂事的小孩子,都因为听了家里大人嚼舌根的那些话,在背后朝他们丢泥巴、丢烂菜叶子。
村民的偏见和歧视,还能假装看不见,可爷爷奶奶没了,家里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向虹不得不从学校辍学,回家务农,供弟弟上学。
十八岁进城打工,十九岁嫁人生子,没有长辈照拂的女孩子,哪里有人会为她打算呢?
好在男人对她很好,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彩礼,但男方爸妈却拿出了十几万元的积蓄,再加上男人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凑首付买了明珠花园的房子。
可谁能想到,就在向虹生下女儿的第二年,男人在工地上出事故意外死亡!
丈夫去世后,公婆把一切责任和怒火都对准了儿媳妇,觉得向虹就是个扫把星,在娘家就克死了亲人,没想到嫁了人又克死了他们的大儿子!
公婆拿走了丈夫所有的补偿款和丧葬费,本来还想把明珠花园这套房子也收回去,谁知道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跑路了,这套房子也成了烂尾楼,每个月还要还五千多元的房贷。
公婆不想负担这笔债务,索性就把这房子连带着一百多万的房贷都甩给了向虹——反正当时这房子写的也是儿子的名字,大儿子去世后,作为他的妻子,向虹难道不应该替丈夫还债吗?
这时候的向虹,对公婆满心都是愧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会克死亲人的扫把星,不然为什么爸妈没了,爷爷奶奶也没了,现在就连丈夫都发生意外了呢?
要知道,丈夫很早就在工地打工了,这么多年一点事情都没有,工地平时也很规范,从没发生过什么安全事故,为什么偏偏在她嫁给丈夫之后,突然就发生意外了呢?
铺天盖地的愧疚,让向虹好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接受了婆家的一切指责和安排。
丈夫的死亡赔偿金和丧葬费,加起来有五十多万,公婆一分钱都不给她,她半个不字也没敢说。
公婆不肯帮他们还房贷,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债务,她也答应了。
其实,就算公婆不说,向虹也舍不得把这个房子丢给银行拍卖,这是丈夫留给她和女儿的家啊!
虽然这个小区已经烂尾了,但当时买房子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对着户型图聊了无数个夜晚,畅想着每一个房间该怎么装修,是先简装,还是攒够了钱装修得好一点……对于向虹来说,这已经不是一套房子那么简单了,而是丈夫存在于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证据!
就这样,向虹和明珠花园其他手头拮据的业主一样,搬进了没水没电的烂尾楼,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跑外卖挣钱还房贷。
她一定要保住丈夫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第69章
为了还房贷、养孩子,现在向虹一天要打三份工。
早上跑外卖不挣钱,她就跟人学了做卷饼,每天早上五点半出摊,去地铁站附近卖卷饼、豆浆、热牛奶、茶叶蛋什么的,运气好的话,带过去的早餐全部卖掉,一早上至少能挣两百块,女儿一周的奶粉钱就有了。
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向虹一般都是去送外卖,一开始她都是背着女儿小月牙一起去送外卖,后来她经常取餐的一家快餐店的老板娘看她可怜,就让她送餐的时候把女儿放在店里的休息室。
老板娘平时忙的时候,休息室正好空着,孩子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吵人,大概她也知道妈妈在拼命挣钱养她和这个家,有时候即便醒了,妈妈还没回来,小丫头也十分乖巧地坐在床上,或者抱着爸爸送她的娃娃,乖乖等妈妈取餐的时候来抱抱她。
下午不送外卖的时候,向虹会去批发市场四处转悠,看到有什么低价打折的水果,遇到合适的就趁机拿下来,傍晚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就去夜市摆摊,有时候卖银耳炖梨羹,有时候卖水果捞,夏天的时候就卖冰粉和各种冰镇果汁。
每天做三份工作,运气好的话,向虹每个月都能进账一万多,去掉五千多的房贷,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费,每个月还能攒下来几千块钱。
是的,一家三口。
丈夫在工地意外去世的消息传回老家后,算是彻底坐实了她和弟弟“扫把星”的恶名!
弟弟向雷在老家也过不下去了,不得不辍学来城里投奔姐姐。
幸好弟弟已经长大了,虽然不能供弟弟上学,但向虹还是想办法,托人把弟弟送到了一家汽修店当学徒工,她总觉得,男孩子就算没有文凭,至少也得学一门吃饭的手艺。
就像她的丈夫,虽然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但跟了个做水电工的老师傅学了一门手艺,以前在工地上,一个月也能挣到一万多块钱呢。
弟弟来城里和他们一起生活也好,年龄再小,他也是个男人,烂尾楼里没水没电,自然也没有物业,治安管理什么的更是谈不上,到了晚上,一个女人孤零零带着女儿住在里面,其实是很危险的,有弟弟在,向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算是能闭上眼睛休息几个小时了。
不像之前,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在枕头底下压一把锋利的菜刀。
听说电视台要招募几个烂尾楼业主代表,跟拍他们的一天,向虹毫不犹豫地报名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电视台发布的招募信息里说了,跟拍的话,一天会给五百元的误工费,不耽误她摆摊赚钱,每天还能多赚五百块钱,这么好的事情,不去是傻子好吗?
向虹并不知道,这五百块的误工费,是卫昇替他们争取的。
一组嘉宾五百块,四组也不过两千块钱,对财大气粗的电视台来说,录一期节目,就算订盒饭喝奶茶,一天也要花掉几千块钱,这点开支完全不是问题。
可卫昇知道,对于很多已经失业很久、都快活不下去的烂尾楼业主来说,一天五百块,还是日结,这绝对是能让人疯狂的高薪兼职了。
现在外面跑外卖送快递的人那么多,辛苦跑一天,也未必能挣到五百块钱呢。
果然,听说录节目一天有五百块钱补贴,几乎所有烂尾楼业主都报名了。
最后,在节目组的精挑细选下,首批四组嘉宾诞生了。
第一组是向虹一家,一个年轻姑娘,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艰难求生,日子虽苦,女孩的眼中却有光。
第一组是中产创业返贫家庭,男人马修远,以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管理,老婆邱秋以前全职带娃。口罩事件爆发前,马修远年薪将近五十万,养活一个家庭绰绰有余,后来跟朋友合伙开民宿,亏了一百多万。
口罩事件后公司裁员,马修远被优化了,拿了公司补偿款,本来想着买套房子,就算亏了,房子总是自己的吧?谁知道这次房子倒是没亏,直接烂尾了!砸进去五十多万,每个月还背上了八千多块钱的贷款,连房子的影儿都没看到!
中产一夜返贫,失业的马修远面对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八千多房贷,好几次都想爬到楼顶一跃而下。
幸亏他娶了一个心脏强大的老婆!
邱秋看着柔弱,其实是个内心坚定的女人,老公能赚钱的时候,她跟着享福,现在老公赚不到钱了,她也没嫌弃抱怨。
邱秋卖了丈夫以前给自己买的大牌包包,买了一辆一手三轮车和一些做大锅饭的家伙,开始去工地门口卖盒饭,去夜市摆摊卖炸串和自己卤的各种鸭货……
现在,马修远在妻子的安慰和鼓励下,重新站了起来,夫妻俩比向虹更拼,邱秋早上把孩子送去学校,就回家拿起毛线钩针做手工发饰,晚上去夜市摆摊的时候顺带着卖点。
每天早上九点,她和丈夫一起准备盒饭,然后她去工地摆摊,丈夫开始送外卖。下午她在家卤鸭货,丈夫帮忙拍视频、剪辑制作。晚上丈夫去做代驾,邱秋去摆摊,这样一个月下来,夫妻俩差不多能挣三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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