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裴灼似乎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陈漾说:“谈恋爱。”
“谈恋爱。”裴灼重复了一遍,之后胸膛颤抖地笑起来,用力将陈漾拉入自己怀里,掌心按着陈漾的后脑,闭了闭眼,盖住漫上来的红:“陈漾,这是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他声音哑得厉害,重复:“不能反悔。”
陈漾“嗯”了声,把脑袋埋进裴灼颈窝里,抬手摸摸裴灼还有点湿的头发:“男朋友。”
-
这天晚上七点多,裴灼万年如死水一般的朋友圈多了条动态。
是一张自拍。
之前在山顶上拍的那张,这张照片曾经被陈漾吐槽过,说裴灼自拍角度奇怪。
陈漾当时不太明白裴灼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张照片做手机壁纸,裴灼还说喜欢。
今天才知道,那照片里的主角不是裴灼,而是他。
是在后面抬头看云的陈漾,头上戴着裴灼帽子,脑袋微微仰着,在错落的夕阳光线下好似一幅画。
裴灼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定格了他的未来。
楚煜枫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就给陈漾发微信问:在一起啦?
陈漾没回,他现在有点不太方便回。
他之前只觉得裴灼有点黏人,但没想到确认关系后,对方居然能这么黏人。
“我真的饿了。”陈漾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语气有点无奈。
裴灼“嗯”了声:“这不是在做饭么?”
“可是你抱着我的腰,我怎么动啊?不方便。”陈漾往后扭头,用手肘怼了怼他,瞪他一眼:“要不你做。”
裴灼双手环着陈漾的腰不撒手,“我做,那你抱我,我怎么都方便。”
陈漾:“……”
真的是没办法了,陈漾只能强行扒开裴灼的手,严肃警告:“不许捣乱。”
裴灼不情不愿地“哦”了声,双手一伸:“那我帮你洗菜,你帮我挽袖子。”
陈漾瞅他一眼,给他挽了。
裴灼这才心满意足。
这顿晚餐最后还是裴灼做好的,原因是这人帮工也不好好帮,时不时就想拉拉小手或者抱抱一下。
而陈漾一旦给他抱了,裴灼就很难再撒开手。
陈漾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侣刚在一起的时候都这样,黏黏糊糊地耽误很多时间,最后陈漾把刀往菜板上一放,解开围裙颇有怨气道:“你自己做吧。”
他搬了把椅子过来当监工。
裴灼这才老老实实地做好吃的,以此来安抚陈漾咕噜咕噜的肚子。
陈漾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看向裴灼,裴灼主动起身去洗碗。
外面的雨虽然没停,但也小了很多。不过不管停不停,裴灼今晚大概都是不用走了,陈漾也没提这事。
彼此就心照不宣吧。
外面下雨不方便遛狗,陈漾就把宝宝放进了卫生间,等宝宝上完厕所,他清理干净,又添置了新的狗粮,才回到沙发上坐着。
裴灼用湿纸巾给宝宝擦屁屁,他家里也养过狗,这些事他都会做,不觉得脏。
黑色小礼盒在茶几上放着,陈漾一个小时前打开过了,裴灼给他的惊喜礼物,现在是属于他的。
裴灼当时还骗他说是手表,明明就是戒指,陈漾当时饿了着急做饭,就没戴上。
这会儿他拿出来,刚伸出手,裴灼就像料到了似的,洗完手都没来得及擦干,匆忙道:“等一下!”
陈漾拿着戒指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给你带。”裴灼大步走过来,坐陈漾旁边,皱眉道:“你怎么能自己带戒指?”
“为什么不能?”陈漾反问。
这又不是情侣戒指,更不是求婚戒指,一个装饰品,他怎么不能自己戴了?上次裴灼用草编的戒指也是他自己戴的啊。
裴灼说不一样。
他们现在可是在谈恋爱了,正经的恋人关系,是情侣。
他非要亲手给陈漾戴戒指,陈漾由着他。
戴上之后裴灼还拉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炫耀,陈漾手被他抓着,也由着他。
结果裴灼发起来没完了。
他们之前去陈漾的中学和大学时拍了很多张合照,以及裴灼看似自拍实则却在拍陈漾的照片。
还有今天在一起之后偷拍的。
裴灼一个一个把这些“爱情证明”都发出去。
楚煜枫正在刷朋友圈,真是隔一秒就能看到一个新的,点赞点得人都烦了,截图戳戳他堂哥,想用别人甜甜的恋爱刺激一下楚时霄这棵不开花的铁树。
对方半点动静都没有,不过陈漾却回他了,回了个:是。
——在一起啦?
——是。
-楚煜枫:那你管管裴灼哥吧。
-陈漾:怎么了?
-楚煜枫:看他朋友圈[双手合十]
陈漾就点开裴灼的头像看,一看吓一跳,好家伙,二十多条今晚新发,把裴灼原本枯竭的朋友圈填得满满当当。
陈漾:“……”
他以为裴灼只发了戒指那一张。
难怪两人在沙发上坐半天了,裴灼一直抱着手机不撒手呢。
陈漾不知道的是,裴灼的消息列表还有一堆问他到底什么情况的,他挨个打字回复:恋爱了,跟陈漾。
“裴灼,你别发了。”陈漾放下手机。
裴灼皱起眉头,他还有二十多张和陈漾有关的,都没来得及发。
“我忍不住,你刚才还让我发的。”他薄唇紧抿,看起来有点委屈似的。
陈漾说:“那你设置一下,我们两个能看见就好了。”
总比在别人朋友圈疯狂刷屏好。
裴灼勉强同意。
他们两个现在确认关系了,但相处模式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裴灼比之前更明目张胆地黏人了。
但是考虑到陈漾的病情,裴灼不敢太过分,他要是上来就亲,估计得把陈漾吓到。
万一发病,那亲个嘴再晕过去。
裴灼不敢想,心得疼死。
“裴灼。”陈漾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欲言又止,耳朵红红的:“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裴灼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耳朵凑过去:“我听听什么事,让我们阿漾这么难以启齿地看着我?”
陈漾笑着打他一下,咳了声,很认真地说:“你知道我的病,牵手拥抱还可以,但其他的就……”
“其他的什么?”裴灼挑了下眉:“陈漾老师说清楚一点。”
陈漾说:“就是其他亲密的举动,我还接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得把话提前说明白,眼睑有些湿:“要是我的病永远都只能这样的话,你以后接受不了,我也可以理……唔!”
裴灼把陈漾的嘴捏住了,表情不太高兴,望着陈漾,目光沉沉地开口:“这种话以后别说。”
好像他和陈漾在一起就单纯为了那些似的。
陈漾“唔唔”两声,扒开裴灼的手,轻喘了口气说:“那我不也是合理担心吗?”
“我才不信你没有。”他说这话自己都害臊,脸有点红,气鼓鼓地小声嘀咕。
裴灼坦然承认:“我有,但我不急。”
“陈漾,你知道我刚确认你生这个病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陈漾眨了下眼:“什么?”
“我在想如果是你,我可以一辈子柏拉图。”裴灼两只手都握着陈漾的,笑了下说:“而且你这不是能治吗?我呢就牺牲一下自己的美色,保准儿能给你治好。”
这话简直太不要脸了。
陈漾被他无法无天的语气逗笑,捏了下耳朵说:“哦。”
“哦。”裴灼学他的语气,也捏着他的耳朵揉了一下:“我刚才要是再让你说下去,你是不是就要掉眼泪了?”
陈漾拍开他的手,捂自己耳朵:“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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