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晚了,就是宫楚瑶告诉我的。”何年君笑得东倒西歪。
陈苏和痛苦地嚎了一声,余光瞥见燕岁辞的神色,心中一惊,本来想放几句狠话的也不敢说了。
他垂着头,手足无措地撕开月饼包装袋,掩饰心里的慌张。
何年君见他不说话了,正色道:“你生气了?”
燕岁辞也看过来,眸光晦暗不明。
陈苏和慌得一批,说:“我没有。”
何年君:“那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是觉得这月饼太好吃了。”陈苏和说。
何年君:“可你还没吃呢?”
陈苏和:“……”
我靠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何年君,你别说了。
他快要被燕岁辞的目光杀死了!陈苏和懊恼不已,他到底为什么要同意和他们俩一起来玩,何年君这傻子怎么还没发现不对劲!
谁来救救他!!
陈苏和向船外看去,离他最近的船游个几分钟就能到了……前提是他会游泳。
他欲哭无泪,对何年君说:“你不是说要听燕老师将北宁国中秋习俗的吗?”
“对哦。”何年君笑吟吟地看向燕岁辞,“燕老师,咱们什么时候开课?”
燕岁辞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从来没变过,“现在就可以。”
“那就从月饼说起来吧,北宁的时候月饼还不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馅料……”
何年君托着脸,听得十分认真,燕岁辞也讲的绘声绘色,两人时不时有些小互动,相视一笑,氛围融洽到让人起鸡皮疙瘩。
陈苏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掏出信息来给宫楚瑶发消息:【在吗?我觉得我好像是个大冤种。】
宫楚瑶:【咋了?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陈苏和:【我在和何年君燕老师一起赏月。】
宫楚瑶:【呵呵,你是去当月亮的吗?】
陈苏和:【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吧,他们两个……】
宫楚瑶:【开玩笑归开玩笑,何年君那是纯洁无暇的崇拜之情,他对燕老师没有别的心思,你不要老把他想成gay好吗?】
陈苏和:【不是……】
他是在说燕岁辞。
两人平时关系好是没错,何年君也表现的很坦荡,但是燕岁辞他不一样啊!
刚才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在吃醋吧?!
陈苏和:【我觉得燕老师他可能……】
宫楚瑶:【你不要瞎说!不要胡乱猜忌破坏了他们纯洁的兄弟情!你明知道燕老师是直男,他很讨厌程松的!】
陈苏和:【……行,我知道了。】
宫楚瑶没有亲眼所见,跟她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吹萨克斯,陈苏和泄气地关上手机,默默地看着何年君两人:何年君眼里都是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燕岁辞的崇拜,都快变成星星眼了,让人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就算何年君真的对燕岁辞没有别的企图,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很难不迷糊吧?
燕老师看起来就被忽悠迷糊了。
被何年君注视着,燕岁辞的心也跟着乌篷船摇摇晃晃,他越发看不懂自己了。刚才陈苏和的慌张他尽收眼底,知道对方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何年君帮朋友准备月饼,本来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但一想到这月饼不是他独一份的,那种有什么东西被抢走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已经不是幼儿园的小孩了,为了这种事情置气不应该啊,何况他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这种凭空出现的无法控制的情绪让燕岁辞感到慌张,只有看到何年君的眼睛他才能平静下来。
何年君这样注视他,眼里只有他一个,让他很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3-
(改了一点点对话内容,不影响阅读。)
第二十七章
三人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他们划船经过另外一艘船,船上的几个人都喝迷糊了,在船上摇摇晃晃地冲几人招手。
其中一人是他们的武术指导,他对着何年君道:“年君, 别先走, 待会儿比划比划!”
何年君笑着摆手:“不了, 我可打不过你的醉拳。”
等他跟那几人打完招呼转过身来的时候, 何年君发现燕岁辞的神情又变得很阴沉, 他问:“燕老师是觉得意犹未尽吗?舍不得走?”
燕岁辞点点头, 眸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说:“有点。”
何年君说:“那咱们回头再来啊!景导说了,度假村的项目随便玩,只要回头写心得体会就行。”
陈苏和摆手:“我可不来了。”
他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两个人,陈苏和捂着肚子,说:“我要去上厕所, 先走了。”
他走后便只剩下何年君和燕岁辞, 两人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何年君抬起头,说:“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刚才在船上应该多拍几张的。”
燕岁辞嗯了一声,何年君歪头看他:“燕老师,你今天晚上开心吗?”
“开心。”燕岁辞说。
“那就好。”何年君放慢了步伐, 仔细思考着燕岁辞刚才的神情,试图找出燕岁辞情绪低落的理由。
两人无声地走了半天路, 眼看快到酒店了, 燕岁辞忽然开口问他:“年君, 你今天下午在家里……为什么只待了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何年君说:“我妈妈要住院, 妹妹高三开学,我自己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
燕岁辞攥紧拳头,想问程松的事情,但又想让何年君主动说,纠结的情绪在心头缠绕,紧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何年君停顿了片刻,说:“而且今天程总来了,我在他身边总觉得怪怪的。”
心脏开始狂跳,燕岁辞转向何年君,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惊喜,他克制住心底的激动,问:“他为什么会去你家?”
“我是被程总发掘的,他邀请我去公司,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帮了我,解决了妈妈住院的问题,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他。”何年君略去了一些内容,这让他不敢去看燕岁辞的表情,他垂头,说,“燕老师,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有些不开心,但我还是想说,程松他去看了心理医生,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了。”
“……”
“燕老师?真是抱歉,现在跟你说这些。”
“没事。”燕岁辞语气凝重,他问,“你和程松关系这么好吗,他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
何年君挠挠头,说:“也不算是关系好吧,他自己说的,只有我会听他说些废话,虽然我也不懂。”
燕岁辞“噗嗤”笑出了声,搞得何年君一头雾水:“怎么了燕老师,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燕岁辞:“没有。既然这样的话,他应该跟你说起过我吧?”
何年君:“啊、这个、是的,但是,绝对没有说过燕老师的坏话!”
“那在你见到我之前,你对我的印象是怎么样的呢?”相比于程松,燕岁辞更关心这一点。
何年君思考片刻,说:“漂亮,学历很高,高冷。”
燕岁辞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就这?那你见到我之后呢?”
何年君顿时来了兴致,掰着手指头说:“我觉得燕老师很温柔,集美貌才华于一身,比我想象中还要博学多识,而且讲课很有趣根本不会冷场,听着你的声音就像穿越回到了古代,做你的学生肯定很幸福。”
何年君一连串彩虹屁吹下来,燕岁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问:“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何年君说。
他顶着月光,神色真诚,满眼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了。
明知道他的喜欢指的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燕岁辞还是愣住了,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随着这声喜欢不断地加快,似乎要跳到月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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