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但我真没什么自信。
周燃大概也看出我信心不足,说吃完饭陪我练练面试。
我嘴上说着信不着他,不用他帮,但吃完饭之后,我俩还是一块儿讨论起了我面试的事情。
我跟周燃很少会在家的时候还这么正经,我正襟危坐,对着他做自我介绍,再分析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都说面试也是一门学问,但其实我对这门学问钻研得一点都不深刻。
当初毕业就来了这家公司,那时候还是个愣头青,面试的场面我都记不太清楚了,进来的时候就扬言要在这里工作到退休。
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我因为面试有点焦虑,这么看来,我心态确实不好。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周燃把我搂过来说:“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我俩有多久没这样抱在一起睡觉了?
今天我应该赶他走的,但人焦虑的时候,其实想有个看着顺眼的人陪。
我把脸埋在周燃的怀里,问他:“你会讲个屁?”
“啧,就不会好好说话?”
“我这是疑问句,意思就是你会讲什么。”
周燃笑:“我他妈以为你又在骂我。”
这是被我骂习惯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开始讲欠揍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庙里有个小和尚跟老和尚?”我掐了一把他的乳头,“你就糊弄我!”
周燃疼得直叫,抓住了我的手:“你听完啊!”
他继续讲:“庙里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和尚在跟采花贼偷情。”
“……你还是别讲了。”
我推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目养神。
周燃笑着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亲了亲我的耳朵说:“一个面试而已,这么紧张吗?”
我迟疑了一下,承认了。
可能是因为失败太多次了,各种事情上各种失败,所以我现在对自己极度没有信心。
我不想再接受来自生活的重击,我觉得我特脆弱。
我不想失败了。
周燃说:“实在不行,你跟我一起创业呗,不用你出资金,出力就行。”
“我才不跟你搭伙呢。”我说,“咱俩本来就挺爱吵架的了,再一起工作,那真就全天候24小时无缝吵架了。”
“怎么着?怕把咱俩感情吵没了?”周燃笑得特下流,手还在我身上摸。
我使劲儿拍了他一把,让他别乱动。
“咱俩有个屁的感情啊,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这人可太随便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晚上和我睡一个被窝。”
“周燃,你再放屁就滚回自己家。”
周燃紧贴上我的背,亲了一下我的耳朵,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周燃比我先睡,我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这样的夜晚平静中还有点温馨,我听着周燃的呼吸声,也终于逐渐放松了神经。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周燃正准备出门,他穿戴整齐,我邋里邋遢。
他过来亲了我一口说:“给你买了早餐,我先走了。”
“拜拜吧您。”我挥手,目送他出了门。
周燃这个狗东西,走的时候又顺走了我家的钥匙,而我这个主人,却只能拿着备用钥匙。
他要不要脸啊。
我吃饱喝足,洗了个澡,做足了准备,中午时分出了门。
从我家到那个公司比之前上班还要近一些,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我开始做梦:以后要是来这里上班,早上还能多睡半小时。
进去面试的时候,我心脏打鼓,深呼吸了几次,对自己说:唐樾,你得支棱起来了。
窝囊了这么多年,我该走运了。
第62章 62
62
我从那家公司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周燃的车就停在路边。
一开始我以为看错了,过去特意确认了一遍车牌号。
没错。
我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正抱着笔记本工作。
周燃看见我,示意我上车。
“这是演的哪一出?”我上了副驾驶,看了一眼他的电脑。
“等会儿说啊,我把这个资料发过去。”
我靠在那里眯着眼看周燃,他眉头紧锁,工作得还挺认真的。
等了他差不多两分钟,我开始琢磨晚上去哪儿吃饭。
“面试感觉怎么样?”周燃合上了笔记本。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扭过身子,把笔记本放到了后排座位上:“特意过来接你。”
周燃说:“今天这面试不是挺重要的么,我琢磨着,我在下面给你祈祷,搞不好你就通过了。”
“瞧不起谁呢?”我笑,“我通过是因为能力强,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这么说是真的通过了?”周燃有些惊喜。
“当然没有。”我系好安全带,“哪有这么快出结果的。”
“那不能说是没有,得说还没消息。”周燃看了眼时间,“吃饭还早。”
“我就要吃。”我多能作妖啊。
其实是因为我面试紧张,中午没吃饭,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行,听你的。”周燃系上了安全带,说是带我去一家对他来说很特别的餐厅。
“你请客吗?”
“你请。”
我骂了他一句,打算待会儿吃饱就溜。
有时候我觉得周燃没有心,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他没有心的表现其实都是装的,他就是故意气人。
周燃带我来到这家餐厅门口,又唤起了我那大学时代的记忆。
这家餐厅开了有些年头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它就是这座城市餐饮业的消费金字塔,是我们渴望不敢及的西餐厅。
那会儿我的生活费都是假期打工和平时给人当家教赚出来的,平时省吃俭用,周末才能舍得跟周燃AA制开房。
当时周燃生活费也不算高,就是大家的平均水平,一千左右块,而这家餐厅,十年前人均就要五六百。
那会儿周燃跟我说:“等以后毕业工作了,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带你到那儿消费去。”
可是我俩没等到那时候就分手了,虽然这些年一直藕断丝连,却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儿。
记忆中,我第一个月发工资,为了庆祝,我一个人去吃了一顿火锅。
至于周燃的第一笔工作干嘛了,我不知道。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忘了,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带我过来,我真想不起来。
所以我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之前来过吗?”周燃问我。
我说:“就我这消费水平,可不敢跟周老板比,人均超过50的,我都不能去。”
周燃笑了,凑过来帮我解了安全带,催我下车。
我跟在周燃身后,走进了这家学生时代觉得特别遥远的餐厅。
这会儿不是饭点,餐厅人很少。
我们一进去就有穿着黑色衬衫站得笔直的服务生过来迎接,还毕恭毕敬地问候我们。
我心说:高消费的餐厅是不一样啊。
十年前人均五六百,这会儿得奔着一千去了。
这顿饭,我说什么都得让周燃请。
我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工于心计。
周燃说:“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吧。”
服务生带着我们往里面走,去到一个被隔开的单间。
这里环境很好,悠扬的钢琴曲听得我有点犯困。
我们俩落座后,周燃说:“你点吧。”
我是一点都不客气,拿过菜单就开始翻。
点菜是一门学问,虽然我本身很寒酸,但这些年也是深度钻研过这门学问的,毕竟之前经常会跟着老板参加酒局——我自然没有点菜的资格,都是去帮老板挡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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