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谢君把手伸进车窗,薅了把幼狮的脑袋,这才拍了拍张朝阳的背。
“小阳,醒醒,一会儿吃个早饭继续上路了。”
谢君说完就准备走,然而视线一转,却是直直停住。他望着张朝阳的牛仔裤,表情有些微妙。
张朝阳睁开眼,迷糊打招呼,“谢哥,我马上就起了。”
“不急,你先换洗下。”谢君指了指,笑的眯了眼。
张朝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低头,原本睡眼惺忪的表情直接惊愕怔住,他盯着自己的裤子,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太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懂,哥不说。你知我知!”谢君举手发誓,关了车窗转身离开。
张朝阳脸涨的通红,整个人恼羞极了。
这么大个人了,尿是不可能尿的,唯一能解释的真相,只有身边的这一只。
他一把拎住幼狮的后颈,把睡梦中的小崽子提起来,声音沉沉,咬牙切齿,“你昨晚在我身上尿了?”
幼狮玩了一整夜,现在困极了,被吵醒脾气暴躁。
冲着一顿“喵呜”,张口就是“啊啊啊——”
“说清楚,是不是你尿的?”张朝阳把幼狮放下,让它自己闻味道。
幼狮闻着熟悉的味儿,兴奋地摇着尾巴,这是它标记的,还有味道呢,辛巴真厉害!
“嘘嘘嘘~~嘘嘘嘘~呼——”
幼狮头顶的两撮小毛竖起来,歪着脑袋笑的跟个小傻子一样,“麻麻~~阿巴阿巴阿巴……”
快,表扬我,宝宝会标记地盘了!
第236章
张朝阳换下来的那条裤子没地方洗, 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附近没有足够的水源,最后只能放在太阳底下晒, 等待自然蒸发变干。
胡勒咬着面包走过去, 凑近闻了下, 好家伙!味儿真大,这是尿了多少次?
回头再看被拎着后颈正在教育的幼狮,他原本的羡慕不再。算了, 这喝奶“娃娃”, 坑爹啊——
“再往南走一百公里, 就能到达我们的既定目的地,卡尼亚, 在那里好好休息一天。第二天我带你们展开作业。”接连赶了几天路,终于和预期行程差不多,楚青这才满意开口。
话说完, 他看向团队里的两只动物,幼狮必须得带着,让方澄教规矩可行。不过这只细尾獴就——
“到卡尼亚, 这只细尾獴不能再跟着我们,你们找个地方把它放了。”
张朝阳和魏晋都是动作一顿, 两个人下意识目光瞥向一旁, 看着正在愉快晒太阳的细尾獴, 心里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张朝阳, 既黑足猫之后, 又要和另一只动物告别, 他心里很是舍不得。
接下去的路程, 张朝阳没再继续抱着幼狮, 而是怀揣着细尾獴,时不时轻柔的抚摸着它。
细尾獴知道分别的时候要到了,坐在车子里,迎风开始眼睛痛。它一直不明白黑足猫为什么要偷偷地走,连好好道别都不行,做的一点都不大气。
现在它却是知道了,因为正面道别,会让心里更加的难受。
“为什么呀,这么快就要分别了,明明才在一起一下下,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到处去旅游。”
细尾獴拽着张朝阳的手臂,一双黝黑的眼睛水汪汪,“张朝阳,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张朝阳也舍不得,捏着细尾獴的爪子,“可是小萌,你已经回家,我们是时候分开了。”
“不能永远在一起嘛?”
张朝阳摇头。
细尾獴抱着手臂嚎啕大哭,它也不知道哭什么,就觉得心里特难受,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被拿走了。
在张朝阳这里哭完,又跑到魏晋那里哭,魏晋一个一米九的汉子,被一只细尾獴缠着“嘤嘤嘤”,自己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难得没有矜持,在众人面前抱着细尾獴,用额头轻轻的蹭着对方。
“小萌,我会想你,找到你们的大家族后,要好好地生活。”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肉干,你一会儿吃完再走,我送你最后一程。”
胡勒不免看呆了,“这还是我魏哥吗?”
谢君勾着胡勒的脖子,把人拉走,“魏晋这人心肠软着呢,你才看到哪跟哪儿,别打扰人家最后的道别。”
下午两点,一行人终于到达卡尼亚。
其他事情各有人负责,张朝阳和魏晋一起,先送细尾獴离开。
卡尼亚附近三十公里,到处都有矮木丛和草原,那儿生活着很多狐獴,只要放生,这只细尾獴很快就能找到同类。
它们本就是群居性家族动物,且同类之间友好亲密,即便是外来同类,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能成为一家人。
“魏哥,这一块地区就可以了。”张朝阳看清环境,喊魏晋停车。
细尾獴已经不哭了,正在拼命的吃肉干,马上要道别了,它要把魏晋给它的肉干全部吃完!
“小萌,走吧。”张朝阳把细尾獴捧着送出去,小心放在草地上。
细尾獴抬起头看眼前的两个人类,张朝阳已经道别过了,而且之前一直趴在他腿上,可是魏晋还没有!
细尾獴咬肉干的动作一顿,呲溜一下朝着魏晋跑过去,它快速的顺着对方的裤腿往上爬,到了他的肩膀边。
它揪住魏晋的头发滑到前面,魏晋快速接住,还没开口,就被对方猛地亲了下。
细尾獴学着人类的动作,亲了亲魏晋的额头,然后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头顶,“魏晋,小萌要走了哦,以后一个人寂寞了,可以养一只毛茸茸。”
说完扭头看了眼张朝阳,挥挥爪子,“张朝阳再见!”
魏晋来不及做什么,细尾獴已经落地,叼着最后一块肉干,快速消失在草丛里。
他不由自主往前追了两步,停下看着晃动的草丛,不知道那是被风吹起的,还是细尾獴跑动的轨迹。
“魏哥,我们回去吧。”
魏晋没说话,整个身体僵在那儿,迎着太阳站的笔直。
张朝阳沉默,没再催促,他知道,若论感情,魏晋对这只细尾獴,其实付出的更多。真正是铁汉柔情,有着一颗特别温暖的心。
回去的路上,魏晋沉默不语,张朝阳也没说话,两人都在各自消化情绪。
此时的旅馆内,楚青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在倒面粉,每个人分到一个小盆,各自拿着水和油,一个个表情凝重。
“这地方条件不够,做广式月饼也麻烦,咱们就做个苏式的,我调好了肉馅儿,一会儿我们包鲜肉月饼。”
楚青动作熟练,一边算面粉重量一边往里面倒温水。
“这个苏式月饼得做的好吃,讲究的就是水油皮和油酥,咱们现在做的就是水油皮。按照面粉一百克的量,往里面加六十克温水,再加三分之一的猪油,另外放少许糖……”
楚青尽量放慢动作,解说的也很详细,自己的那团水油皮调好,就兴冲冲的回头看几个年轻人。
除了徒弟方澄还像模像样的,胡勒和谢君那儿完全就是面团发大水,遭殃了。
“你们搞什么东西,和面疙瘩呢!”楚青看着胡勒的面盆,真是服气了,“你是怎么做到面粉、水、油三者分离的?搅和搅和,不会?”
胡勒一脸丧,无措极了,“大师伯,我不会啊!这玩意儿比手术还难!”
“不是你嚷嚷着要吃月饼?这地儿可没有月饼卖,想吃不得自己动手?”
胡勒被楚青怼的哑口,他就是算着今天在国内是中秋节,第一次离开家人,难免有些感慨,就格外的想念家乡的月饼了。
原本就是个吃货,这么一想,各种口味的月饼就从脑子里跑出来,尤其是蛋黄酥和鲜肉月饼,他最爱吃的两种,想到最后干脆缠着楚青一起做月饼。
可谁能想到呢!好吃的月饼一口炫一个,做起来却是难度S+模式!
“大师伯,我不吃还不行嘛?”胡勒默默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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