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一直把“跟我亲热”挂在嘴边。这可是个曾经洗完澡luo/体/晾干的孩子啊。
这两天的新闻恐怕好看了,施特劳肯定不会放过沙天奥,不知道背后的“K”会如何反应?
他还曾经全/luo/跳下楼呢,完全不懂得遮羞!是我教导得还不够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毫无征兆?这孩子是个变态吧?
强如甘拭尘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忍耐着逃跑的冲动,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你以前的时候是想着谁做的?”
黑狗想了想:“武斗里面很强的人!”他握起拳头做出攻击的动作,“非常强,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很可怕,但想起来又很激动,就会硬了!”
甘拭尘先是惊呆,想一想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对黑狗来说具备性//吸/引力的角色,来自把他培养成无需思考的“斗犬”的环境,来自他被扭曲的人生,也是身为“斗犬”所向往的最高的目标,为之存在的意义。
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悲哀。
啊,自己现在竟然会觉得悲哀了。
“甜哥生气了吗?”黑狗虽然常识不足,却很会感知他的情绪。
甘拭尘突然冷静下来,微微摇头,低头看黑狗的眼睛:“没有。”
“甜哥是更强的人,那么强还对我好,所以更喜欢了,所以想跟你亲热,想死了。”黑狗微微蜷起双腿,声音有点哑。
甘拭尘慢慢俯下身,离他越来越近:“不行。”
“为什么?甜哥更喜欢女人?要很大的胸部?”
“因为我不喜欢你。”
蒋宝芳坐在总局观察室内喝咖啡,隔着单向透视镜看讯问室的情况。钱金石悄悄推门进来,刚好听到里面在问:
“你跟沙天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进入市政厅是不是他安排的?”
“他收取天佛会贿赂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这些名单上的人你认不认识?”
似曾相识的问题,只不过讯问的对象变成了从天佛会庄园现场“请”回来的客人们。风云过优先控制安保总控室,从来不及启动销毁程序的存储系统里找到不少“好”东西——对市政厅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证据。
如果当初农玉山没有为了软禁风云过选择远离人烟的天佛会庄园,或许也无法让他获得这些关键情报。它们原本是天佛会为了拿捏市政厅而留存下来的把柄,却将他们双方中的一部分人都送进了死路。
毕竟此刻捏住他们命脉的不是别人,是睚眦必报的福友会。蒋宝芳有一万个办法撬开这些“贵宾”的嘴,让他们一个咬出另一个,直到钓起线上最后那个蚂蚱。
“那些人你不认识,这个孩子你认识吗?”审讯的警探拿出一张照片,是殡仪馆内的两个孩子之一。
“贵客”拢一拢外套并不说话,沉默而执着地等待律师到来。
“在他房间里找到的孩子才十岁。”蒋宝芳说完便安排钱金石去搜查顾幼院,自己很快就出现在讯问室里,二话不说将“贵客”的脑袋哐哐几声撞在桌子上。他刚发出一声呜咽,蒋宝芳抓起他的头发对着那张门牙磕掉的脸说:“既然不想说话就别出声。”接着抽出警刀,“千万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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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潘立正行色匆匆地拖着行李箱赶到医院,向特殊通道的雇佣兵出示身份,去办公室保险柜里取出专用密匙机。再配合他的虹膜和声纹,才能打开资料室里面的加密文件。
才傍上沙天奥没几天靠山就倒了台,害得他不得不抛家弃子连夜买机票躲去国外,手里若是不能握着点值钱东西,那他潘立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熬夜加班,您可真是辛苦啊潘院长。”
突然听到不该出现的其他人的声音,潘立正吓得一哆嗦,密匙机掉落在地上,滚落在护士打扮的女人脚边。女人伸手捡起来,那张普通而毫无特色,像大多数福友会成员一样,与大街上一般妇女并无不同的脸孔笑眯眯地问:“带着行李,是要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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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市长竞选的开票日来临之际,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沙天奥沦落狱中,赵享载入主市政厅,扔掉全部桌椅家具,给自己换了一把实木扶手的真皮座椅,顺便加了一道屏风与茶桌。
从此赵区长变成赵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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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连帽卫衣扣得严严实实,在宽大外套下捂着右边手臂跌跌撞撞行走在街上。
夜晚中黑市周围的区域,像他这样如醉汉或瘾//君子一般的人多如牛毛,没有人多看一眼。被人撞了一下他便差点跪在地上,没剩多少体力,不得不倚着墙壁一步步挪到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就地坐下来喘口气。
帽子下面露出农玉山憔悴而异常//潮/红的脸孔。
虽然保住一命趁乱逃出庄园,却背上所有罪名而无法去正规医院,被风云过砍断的手臂和耳朵只能在地下诊所接受治疗,却不可避免地感染了。
高烧已经让他有些恍惚,身体一歪就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要帮忙吗?”
听见有人这样问,被陌生的中年男人扶起来,农玉山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工牌:盛安旅游咨询公司客户经理——黄忠宇。
接着便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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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许久,阿虎重新回到春天大酒店的顶层。没有见到“K”,也没有北千里。
他看向“K”的办公室,稍作犹豫,便推门走了进去。
第61章 (修)万物焚净之火:01
赵享载新官上任,头一把火烧向大能天佛会与市政厅,暗金交易拖出的名单有几米长。
第二把火烧向施特劳医疗,彻查所有特殊病房和关联诊所是否有违法生殖、器官移植与买卖。
第三把火烧向整个施特劳集团,作为沙天奥执政时的市政厅引入久安唯一外资,它对久安到底用了哪些手段藏了哪些野心,没有任何人知道。
然而虽然他动作够快,但总有人比他更快,他依然无法揪出施特劳的狐狸尾巴,更无法立即撼动久安长久以来孕育出无数黑帮的温床与根基。
无论几个义海倒塌,都会有另一个义海趁机顶替而上。
比如福友会,或者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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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地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的曲家里,曲文栋非常难得地光顾了大儿子的武斗馆。
也许是为了刻意避开二弟,他选择在曲章琮自己那间小场馆里与他见面。曲章琮大约也晓得父亲来找自己的缘由,心中不大高兴。
八字刀未能兑现“市政厅的椅子不会换”这句承诺,让曲章琮在与安全货运的合作中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曾与沙天奥有过接触的事实更增添了福友会对他的敌视,可谓是左右为难。
这件事让他对八字刀颇有微词,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自己一路走到今天少不了对方的功劳,只不过这一次,他确实要重新考虑施特劳在久安的能力到底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曲文栋不是可以闲话寒暄的家长,与曲章琮在一起时气氛会格外沉闷——两个孩子一个幼弟,唯独大儿子被他管得最为严苛,向来不假辞色。虽然大了以后放手让他自己去闯荡,但从未给过什么像样的支持,以至于曲章琮不得不仰赖于曲文梁。
也正因如此,曲章琮今日显得格外提不起精神应对父亲。
“你也晓得我要说什么,如今除了你二叔,武斗生意没人能做得过你。”曲文栋不废话,开门见山,“施特劳对久安没安好心,趁早抽身,药品不是你该碰的。”
曲章琮没有回应。
“我向来不插手你的生意,但这次不一样,福友会不是好惹的。”
曲章琮这才明白过来,这是红黛在通过父亲给自己警告。他心中的愤懑再也按捺不住,对父亲发起了脾气:“爸!我到底是不您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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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静静地站在门外,对房间里的争执充耳不闻。倒是曲章琮的心腹石九露出些好奇,对门板后面那对父子,也对旁边这位年近五十、体态挺拔优雅的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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