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帆:“没有在夸你!!!”
正此时,凌云帆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纪沧海搂紧凌云帆的腰,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谁发来的短信啊?”
“房东。”凌云帆回答,“告诉我上个月使用的水电费是多少。”
说着凌云帆放下手机,看向纪沧海。
纪沧海一眼便知凌云帆有事要说,浅笑询问:“怎么了?”
凌云帆斟酌了一下语言:“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有想法,正好现在学校的比赛结束了,我空闲的时间比较多,觉得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什么?”纪沧海困惑。
温煦的暖阳落进凌云帆眼眸深处,他说:“我打算从出租屋搬出去,搬回以前的家里住。”
纪沧海一愣。
当初纪沧海还在国外时,听说凌云帆身陷高利贷甚至因此卖掉房子后,纪沧海瞒着纪蜚,历经万难通过中介买下了那套房子。
因为纪沧海知道,那套房子是意义非凡的地方。
可他不知道,那是否是他能踏入的领域,那里是否有他的位置。
“你买下那套房子后有进去过吗?”凌云帆问。
纪沧海摇了摇头:“没有。”
凌云帆:“那些防尘罩是怎么回事?”
纪沧海:“是我拜托中介帮我弄的。”
“这样啊,不过你小时候有在我家留宿过,所以你应该还记得吧,那套房子不算很大,只有两个房间,记得吗?”凌云帆问。
纪沧海点了点头。
凌云帆继续说:“其中一间房间之前是我爸妈在住,我不想动那间房间,不打算给人住。”
纪沧海:“……”
纪沧海心脏骤然紧缩。
果然在凌云帆心里,自己还没有资格住进那个被凌云帆称为家的地方吗?
所以昨天那句表明爱意的话,只是凌云帆意乱情迷下的胡乱言语吗?
说起来,两人重逢后,凌云帆并没有明确说过已经原谅他。
而自己也从未好好补偿过凌云帆。
凌云帆不知道才几句话的工夫纪沧海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凌云帆继续说:“所以我们得住一间房间了。”
纪沧海愣住,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住一间?”
“对啊,床得换一张。”凌云帆有条不紊地计划着,“现在那张床是我以前睡的,太小了,其他家具倒是不用添置,虽然旧了点,但都很好用。”
说着凌云帆看向纪沧海,询问:“你有什么想法吗?以后可是要常住在那的,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凌云帆话音落,发现纪沧海墨眸闪着盈盈泪光,似缀着漫天繁星。
“怎么了?”凌云帆吓一跳,“我说错什么了吗?”
纪沧海摇摇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很幸福。”
他伸手,将凌云帆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纪沧海说:“云帆,你还记得初中时,你把淋成落汤鸡的我带回你家的事吗?”
“当然记得,这怎么可能忘。”凌云帆舒舒服服地窝纪沧海怀里。
纪沧海:“就是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一间屋子是可以被称为家的。”
凌云帆一怔。
纪沧海:“如果年少的我知道未来有一天,他能住进那间温暖的、烟火气十足的、有你在的家里,他一定会泪流满面,甚至失态地嚎啕大哭的。”
纪沧海哽咽:“云帆,谢谢你,谢谢你找到了我,接纳了我,带走了我。”
凌云帆伸手捧住纪沧海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过两天我们就搬进去住。”
-
两人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找郑雄借了一辆面包车,开始搬家。
由于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辗转,两人的东西并不多,搬了一趟就结束了。
凌云帆拆掉家具上的防尘罩,将两张装在相框里的照片摆在电视机柜上最显眼的位置,一张是他年少时和父母的合照,一张是他和纪沧海的合照。
凌云帆撇了撇上面的浮尘,后退两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而此时,刚把防尘罩塞进洗衣机里的纪沧海研究着这个洗衣机该怎么用,当他按下洗衣机的开关键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纪沧海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
【我们可以现在见一面吗?】
纪沧海沉默地思索片刻,随后回了两个字。
【可以。】
短信很快被回复。
【我在这个地方等你。】
这条短信的后面附着一家咖啡店的地址。
纪沧海收起手机站起身,走到客厅对凌云帆说:“云帆,我出去一趟。”
“嗯?现在?”凌云帆疑惑。
“对。”纪沧海上前单手轻搂凌云帆的腰,亲了亲他,“我一个小时后回来,屋子的卫生你等我回来一起收拾,不要自己先做。”
叮嘱完纪沧海离开了房子,往短信上所说的咖啡厅走去。
第85章 他肯定喜欢我啊
短信所给的咖啡厅位置,在一处繁华的商圈里,因为足够热闹和吵嚷,所有人在其中都那样不显眼。
纪沧海走进咖啡厅,点了一杯冰美式,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
约莫五分钟后,一名戴着墨镜和口罩,身着鹅黄外套和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单挎包的女子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她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纪沧海身上,低头快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好久不见。”女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秀气的眸子。
她正是纪蜚现在的情人,庄琼华。
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只是纪蜚圈养的金丝雀,喜欢时就逗两下,不喜欢时就关在笼子里拿黑布一罩,不管不顾。
纪沧海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有被人跟踪吗?”
庄琼华摇摇头:“没有,你放心,最近纪蜚的心思都在你以前那位秘书身上。”
纪沧海叹气。
他一直觉得容湛太没警惕性,太不知反抗了。
但这并也不能怪容湛,毕竟容湛的父母被纪蜚监视和掌控着,容湛的确无处可逃。
纪沧海:“把我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事,还没向你好好道过谢,谢谢你。”
“我只是送了封信而已,没什么的。”庄琼华低着头连连摆手,她从进咖啡厅后就没直视过纪沧海,大部分Omega面对Alpha时都表现得有些怯懦,这是藏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但是常言道,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庄琼华从手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封口封得极死的棕色玻璃瓶,她将棕色玻璃瓶放在桌上:“你说的能让Alpha进入易感期使他们变得狂躁的药,是这种吗?我怕我买错了。”
纪沧海拿起看了眼,见玻璃瓶里面装着不透明液体,标签上面写着强挥发性。
纪沧海点点头,将玻璃瓶还给庄琼华,让她收好:“是这种。”
庄琼华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之前说,纪蜚这两天就会动手,肯定吗?”
纪沧海点点头:“我给容湛的临时标记,昨天就彻底消失了,如今的容湛进入发情期后,不会再散发出让其他Alpha感到厌恶的信息素,而纪蜚等得就是这一时刻,他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次已经让他等太久了。”
庄琼华看着纪沧海笃定地说这段话,情不自禁地想起之前,纪沧海对自己三番五次地试探后,最终确认自己怨恨纪蜚,然后他告诉她,可以帮她摆脱纪蜚。
他平静地向她诉说着自己的计划,缜密细致到让庄琼华觉得吃惊。
她忍不住想,纪沧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打算的呢?
而且庄琼华还发现,自己在他的计划里,只是个变量。
所以就算自己不存在,纪沧海一定还有别的计划,别的、无数个对抗纪蜚、逃离阴霾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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