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当初被收购是因为之前的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跑路了,但是公司没有受影响,公司到秦文远手里后,秦文远把一干人等都留住了,目前公司管事的是一个叫米娜的艺人总监,能力突出,很有女强人的派头。
陶蘅其实是见过米娜的,米娜原先是经纪人,带出过两个非常优秀的偶像艺人,艺人曾经上他主持的节目时,米娜也在,他们在后台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再见到,米娜热络道:“我就猜到是你。”
秦文远和陶蘅的夫夫关系,外面人不知道,圈里最中心的一波人还是知晓的,从知道公司被秦文远收购,米娜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见到陶蘅的时候也只是轻微地挑了挑眉。
“我身体还需要恢复,这段时间就先麻烦你了,娜姐。”
一声“姐”叫得人心里很是熨帖,米娜笑道:“不麻烦,都是我擅长的,你好好养身体,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陶蘅就这么放心地把公司先交给了米娜,回家后,他给自己请了个钟点工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其余时间都自己待在家里。医疗团队的人每隔两天会上门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但他不会让他们在家里久待,他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没有相爱的人相守,他宁愿独处。
或许是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助,脚的恢复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但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就算站起来了,能不能正常走路更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但他并没有伤感很久,至少现在自由了不是吗?
关掉大灯躺到床上,只余一盏光线昏暗的小灯,陶蘅睁眼望着天花板,有些痛苦地敲了敲额头。晚上还是睡不好,一闭上眼睛,无数他不想回忆的画面争先恐后地跳到眼前,如影随形,让他每晚的睡眠时光变得煎熬,床头柜抽屉里放着季牧桥开给他的安眠药,他暂时还不想吃,要吃的药已经够多了,他不想下辈子都靠安眠药度过。
第二天早上接到秦文远的时候,他才入眠不到两个小时,头昏得厉害,一般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只有季牧桥,于是看也没看便接起来:“季医生你行行好,别折磨我了好吗?”
电话那头呼吸一窒,安静得可怕。
没听到人说话,陶蘅又迷迷糊糊道:“季牧桥,有话就说,不说我挂了,对了,要来的话带点排骨,今天想吃糖醋排骨,还有,家里醋也没了,阿姨不知道记不记得买,你来的时候带一瓶吧。”
说完他把手机扔到枕头上,耳朵贴在上面,意识逐渐昏沉,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陶蘅。”
陶蘅吓了一跳,整个人应激反应一般地抖了一下,听见电话里传出的下一句话:“你和季牧桥在一起了?”
第72章 究竟该怎么做
早上,秦文远在冰冷的酒店大床上醒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日日如此,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当看到孙朗留在床头柜上的手写便签时,沉寂已久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
-秦总,您昨晚喝醉了,我用您的手机给您爱人发了条信息,让他把您出差要用的行李送到酒店前台,您醒了自己去拿一下行吗。孙朗
秦文远把便签纸团进手心,拿起手机找到那条发出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最后连那几个字都变得陌生,还是没忍住想看的冲动。
房里的座机响了,秦文远接通,听见酒店工作人员用甜美的声音问他醒了没有,需不需要送早餐上来。
这是酒店每天的叫醒服务,秦文远按了按额角,“送上来吧,把我的行李也送上来。”
吃完早餐后,他打电话让孙朗开车来接他去机场,等待的时间里,他给陶蘅拨去电话。陶蘅那边接得很快,声音听上去还没清醒,开口第一句便让他刚活起来的心猛地坠到了谷底。
陶蘅叫着季牧桥的名字,说着熟稔的话,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秦文远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本来他没有资格问的,但他还是没忍住:“陶蘅,你和季牧桥在一起了吗?”
虽然和陶蘅离婚了,但秦文远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不过任何人,除了季牧桥。
季牧桥用生命救过陶蘅,情难还,恩难忘,就算陶蘅用一辈子去偿还都不为过,正因如此,秦文远不敢在陶蘅面前说季牧桥的半句坏话,因为对他来说,季牧桥同样也是他的恩人。
电话那边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秦文远的心,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陶蘅说:“还没有。”
“还没有”,不是“没有”,只是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也许是时机没到,也许是还没想好,总之不是“一定不会在一起”,在一起是早晚的事。秦文远的心像被割裂开来,汩汩地冒着鲜血。
随后他近乎自虐般地又问了一句:“你喜欢他吗?”
陶蘅回他:“喜欢。”
秦文远低头看着自己隐隐发颤的手掌,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流逝,鼻翼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吸了口气,道:“那你爱他吗?”
这次陶蘅沉默了很久,才道:“秦文远,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以后不要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会打扰我休息。”
得不到答案,秦文远失望地闭上眼睛,“你……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房间门被敲响,秦文远抹了把脸,站起来去开门,孙朗站在门外,“秦总,我们走吧。”
秦文远侧开身体,让孙朗进门帮他把行李箱拖出来,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去机场的路上,秦文远又想起了那条短信,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以后别再给他发消息。”
“嗯?”孙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又突然想起来,忙道,“好的,我知道了。”
别再打扰他。
秦文远在心里默默道。
秦文远是下午两点多下的飞机,来不及吃饭,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达当地一个县城医院,媒体早就听到风声在医院守着,看到秦文远从车上下来,一拥而上,被随行的孙朗和部门经理隔开。
“秦先生,请问这次医疗事故秦氏要付多大的责任呢?秦氏在创办这个基金会前有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请问秦先生,负责手术的医生是否有足够的经验,还是贵公司为了利益请的三流医生?对于这种打着慈善的名号实则作秀的行为而伤害到无辜百姓的行为您有什么想说的?”
“秦先生,您公司是否会负责这位患者后续的治疗以及赔偿?赔多少能不能说一下。”
“据说后面还排了好几十个准备做手术的群众,他们的健康是否能得到保证?”
……
三人保持缄默,冲开人群进了医院大厅,记者们被保安拦在外面,还在孜孜不倦地问出一个又一个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但秦文远笑不出来,毕竟这是医院,毕竟这里真的有一个人因为手术而瞎了一只眼,尽管并不全是医生的责任,但如果不是医生的一时疏忽,那只眼就不会瞎。
秦文远来到病房外,患者正躺在床上,一只眼睛包着白纱布,另一只眼睛在看到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充满了好奇。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十七八岁,半年前在山里摔了一跤导致视网膜脱落,做过一次手术没有成功,这是第二次,原本希望很大,但是主治医生在手术过程中因为失误造成医疗事故,导致手术彻底失败,患者也因此没有再复明的可能,如今这个孩子只有一只眼睛能用,学暂时上不了,虽然不至于影响今后的生活,但人生走向还是彻底改变了。
“他喜欢打乒乓球,一只眼睛就打不了了。”
男孩的母亲告诉秦文远,她很局促,很紧张,也很伤心,但她不敢抱怨,她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山里女人,秦文远对她来说是穿着体面、有钱有势的大城市人,她得罪不起。但是作为一名母亲,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说:“他说自己是个残疾人了,残疾人是不能打乒乓球的。”
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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