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那个角度摔下去,后脑百分百会磕上去。
来不及多想,温年下意识一抬手,想把对讲机扫开,可惜时间不够,堪堪把手腕垫了上去。
“快扶起来啊!”
“摔着哪了我看看?!”
一群人围了过来,把温年和沈寒扶了起来。
往下的坠力加上沈寒的重量压在手腕上,不痛是假的,更何况底下还压着个对讲机,可沈寒摔倒的时候,本能地护着脑袋,微仰的姿态,力吃得不算结实,温年动了动手腕,还好,没伤到骨头。
“没事吧?摔着了没?”摄影师满是焦急地看着温年。
温年声音很淡:“没事。”
说着,还俯身,将对讲机放回了箱子里。
确认两人没事后,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只有沈寒神色复杂,拧着眉盯着温年,盯到许一新和余杭都开始推他。
“你醒醒神,是你不看路把人家带摔了,你那什么眼神。”
“你不跟他道歉就很过不去了,你还凶?”
沈寒充耳不闻。
盯完温年之后,又死死盯着那箱子,像是要把箱子烧出两个洞来。
他看到了,看到温年护着他的头。
气死了,这个人干嘛护着他。
沈寒一个头两个大:“喂……”
所有人停下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沈寒在喊谁,那人显然也知道。
温年只抬了下头,没说话,神情冷淡。
沈寒语气有点生硬:“手腕没事吧。”
温年语气更生硬:“没事。”
沈寒走过来:“医务室在三楼,我带你去。”
温年往后退了一步:“我说了没事,不用。”
沈寒:“你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没事!”
温年:“我自己的手,我为什么不知道。”
沈寒又急又气,生怕温年的手出问题:“你不去,我就告诉我…告诉沈老师,让他带你去。”
所有人:“……”
这是什么小学生发言。
许一新按着额头:“你要带人家去医务室,也好好说话,你听听你的语气,‘告沈老师,让他带你去’,跟‘我让我哥打你’有什么区别?”
温年没再说话,沈寒一看这法子有效,立刻开口:“我这就去找沈老师。”
温年这辈子没这么头痛过,叹了一口气:“沈寒。”
沈寒挺起胸膛:“干嘛。”
温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了口:“你是小学生吗。”
沈寒:“……”
所有人当场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两个人都去医务室看看。”吴光出来打圆场。
“我没事,主要是他,”沈寒偏过头去,不太自在地说,“摔的时候,脑袋那边有个对讲机,温年帮我垫了一下,全压他手腕上了。”
当时温年收拾得太快,根本没几个人注意,这下才知道沈寒硬要拉温年去医务室的原因。
吴光本来还当是小打小闹,没往心里去,现在一听,冷汗直冒。
“那还不赶紧去!”
“对啊,去看看吧,安心点。”
温年就这么被架去了医务室。
“没伤到骨头,但红肿免不了,还有点破皮,”医生说,“包一下吧。”
温年:“就擦药不可以吗?”
医生拿出绷带:“如果不嫌弃蹭得都是药膏,那可以。”
又玩笑着问:“衣服带的多吗?”
温年:“……”
门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了,温年猜着应该是导演让他们先走了。
还好,没人还习惯些。
这么想着,温年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沈淮景的瞬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沈寒这人,说话不算数。
作者有话要说:
当场抓获,第二次。
第7章 算我欠你的
沈淮景像是刚从转角那边过来。
温年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手腕走了一圈,下意识往背后一藏。
“药膏会蹭衣服,所以用绷带缠了缠,”温年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夸张。”
沈淮景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笑了下,问:“除了手,还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温年摇头:“没有。”
短暂沉默。
沈淮景:“上次见你,好像也在感冒。”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又受伤了。
温年:“……”
他就是不太想让沈淮景知道这些。
显得他状况很多。
沈淮景站在他眼前,比电梯里似乎还近一些,温年下意识想往后退,忍住了,脑海里想起一件事来。
他思索良久,开口:“沈老师,沈寒他是你的…弟弟吗?”
沈淮景:“听谁说的。”
温年:“网上。”
沈淮景:“嗯。”
沈淮景应了,温年竟不知道答什么好了。
他原本以为,沈淮景对这些事是有什么忌讳的,所以网上也都是些小道消息,在问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是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快。
温年忽地问出口,沈淮景有些意外,但也不介意:“沈寒性子急,但不难相处,你多担待。”
显然“自家人”的语气,温年听出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温年没说话,可不知怎的,沈淮景总觉得眼前这人好像有点……委屈算不上,但总归不是那么高兴。
尤其是手上这截绷带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那个“不难相处”的弟弟。
沈淮景失笑:“不是强迫你和他相处。”
温年抬起头来。
“是说,如果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沈淮景指了指温年手腕的绷带,“可以跟我告状。”
告状?
告谁的状?
沈寒的?
温年怔了一下。
意识到沈淮景话中的意思,他的脸开始发烫,怕被眼前的人看出来,忙低下头去,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不远处正在偷看的沈寒整个人不好了。
怎么回事?说了让他哥跟他好好说,怎么温年一副要哭的样子!
沈寒猛地咳嗽了一声。
温年下意识看过去:“……”
沈淮景也不知道沈寒是什么时候站那儿的,语气冷淡下来:“还不过来道歉。”
这种小学生被家长压着道歉的既视感……
温年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实在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于是朝着沈淮景礼貌一颔首,立刻朝楼下走去……还特意走的绕开沈寒那条路。
沈寒:“……”
沈淮景站在原地没动。
沈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一步走过来,蔫了:“哥。”
“温年…他手没事吧?”
“自己不会问?”
沈寒简直气哭:“他都不爱跟我说话的。”
“你看他,下楼都不往我这边走!”
沈淮景:“……”
看着眼前把头都快垂到地上的沈寒,沈淮景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这里委屈什么?”
听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年把他怎么了。
沈寒把头埋得更低:“那我也想跟他好好道歉的。”
沈淮景:“只是道歉?”
沈寒抱着脑袋:“……还有道谢。”
“那就道完歉,再道完谢再说。”
说完,沈淮景转身就走,留下沈寒一个人,面壁。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着温年手上的绷带,所有人吓了一跳,一人一句,问得温年差点把这绷带当场拆下来。
宿舍行李满满当当搬了一地,有人已经当场拆开了,说怕鞋被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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