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涛还带着跟他一起的那群体育生,浩浩荡荡快有七八个人,直接就堵在了男厕所门口。
“谁他妈这么勇,敢在十四中闹事儿啊!当我们学校没人了?”余涛直接朝厕所里吼了一嗓子。
里面早听到动静了,立马有人出来,一看这架势又退回去了。
应行说:“你们就在这儿堵着,我进去跟他们聊几句。”
杜辉刚要进去,又收了脚:“我操,不用一起进去摁他们?”
应行已经进去了。
那个6号刚才一张嘴叽叽喳喳个没完,现在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再也没声儿了,贴着隔间门站着,瞅着应行,脸上有点儿慌。
应行也没看他,过去直接一把拽住他旁边那人的衣领,一脚踹开一间隔间门,把人推了进去。
“操!你他妈干什么!”对方魁梧健壮的,哪儿受得了,顿时就想动手。
应行跟进去,门一关,一把摁着他脖子往隔间板上一撞,“嘭”一声响,顿时从外到里都没了声响。
“我问你,怎么欺负的许亦北啊?”
对方懵一下,半张侧脸贴着板墙,含糊不清地回:“那他妈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我猜猜,”应行沉着声说,“他在外地念书时候的事儿是吧?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反击,你肯定也没少挨揍,你要是人多的话,肯定不服气,一定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制造麻烦了。怎么样,猜对了?”
对方不做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被摁得难受,哼哧哼哧地喘粗气。
应行忽然笑了声,难怪许亦北说起他的时候会冷笑,掏出手机说:“我也好说话,你们拿出点儿诚意出来,不然今天的事儿没完。”
“这关你屁事儿啊!”对方涨红了脸骂。
应行又摁着他在板墙上一撞,笑没了,声音又冷又低地说:“他的事儿都归我管,懂了?”
许亦北换好了衣服,刚要出球馆,就看见焦平和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往里走了,刚好跟他擦肩过,停都没停,边走边说:“哪儿?哪儿在闹事儿呢?打个球这么多破事儿!”
他站下来,想起应行去上厕所还没回来,转头出去,跟门口等着他的江航说:“你先回去吧,有点事儿,我去看看。”
江航伸头说:“卧槽,还是走吧,你去换衣服的时候,我看杜辉把余涛他们都叫走了,搞得跟要去打架一样。”
许亦北一听,拿了他手里的书包搭在肩上,转身往回走:“你回吧,明天再来看,我过去看看。”
“唉我去,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江航的声音已经被他甩身后了。
还没走出去多远,球馆过道里走出来人高腿长的身影,不是应行是谁,一边走一边往身上套着外套,球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下,脚步很快。
许亦北看过去,刚想问怎么回事儿,他大步过来说:“走。”
“嗯?”
“应行呢?”焦平在里面喊。
应行一把抓着他胳膊就往球馆侧门跑:“快点儿!”
许亦北来不及多想,跟着他跑过去,从侧门出了球馆。
应行的电动车就停在侧门外面,一出去就松开他上了车,偏头说:“快上来。”
许亦北坐上去,他就立即把车开出去了,直接开出了十四中。
天早黑了,路上亮着两排路灯。
车在路上开出去一大截,迎面被风一吹,许亦北才问:“你干什么去了?”
“简单的说,被堵成了堵人,差点儿被老师逮到,我们分开溜了,就这么回事儿。”应行言简意赅地说完,冷笑了声。
“……”许亦北差点儿以为又他妈要去一起打架了,看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总觉得他刚才口气不好,好像很冒火,想了想说,“他们输个球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吧?”
应行说:“是不至于。”
许亦北还想接着问到底什么情况,车转个弯,到公寓附近了,眼睛看了下路。
应行忽然问:“今天碰到的那个欺负过你,你怎么不说?”
许亦北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又笑了声:“反正就知道了。”
许亦北“嗤”一声:“以前刚去外地的时候在私立学校里碰上的,我连他叫什么都忘了,样子倒是还记得,反正他也不敢有下回了,被我揍怕了。就是那时候总是妨碍我学习和考试,挺烦的。”
“妨碍你数学了?”应行问。
“嗯。”许亦北淡淡说,“数学最受影响吧。”
所以他才最讨厌学校霸凌,被欺负了就自己刚回去,绝对没有软骨头任凭欺负的道理,没什么好怂的,霸凌别人的往往自己就是孬种。
到后来那孬种直接就转学了,再没遇上过,要不是这回碰到,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车忽然一停,应行脚撑住地。
许亦北回神,发现已经到公寓楼外面,从车上下来。
还没说话,应行掏出手机,手指点两下,转头递过来:“听一下?”
许亦北垂眼去看,手机屏幕上是录音:“什么啊?”
应行手指点了一下播放。
里面立即响起一句闷闷的道歉:“许亦北,对、对不起……”
紧跟着响起应行冷冷的声音:“没吃饭?”
道歉声顿时大了点儿:“许亦北,对不起……”
后面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对不起……”听着好像是那个打球的6号。
许亦北抬眼看他:“我操?”
应行两只胳膊搭上把手:“怎么样,舒服了吗?”
许亦北愣了几秒,嘴角不自觉扯了起来,忽然反应过来:“你闹事儿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应行挑下眉,不置可否,眼睛看着他,忽然笑了:“我的老板,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关心,头疼脑热也码字更有动力了!感觉自己又行了,能一拳打死头牛了!
第42章 我希望你赢。
许亦北扯着嘴角笑。
刚起床, 他站在卫生间里挤牙膏,一边挤一边笑, 挤完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唇一抿,才忍住了。
没完了,昨晚应行在公寓外面跟他分开的时候他就在笑,回公寓做卷子的时候又在笑,现在都到第二天起床了,想起这事儿,居然还是忍不住想笑。
“咳……”他清清嗓子,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小声问,“你怎么回事儿啊?”
不就说了句他的老板不让欺负吗?
真是莫名其妙, 不想了, 刷牙。
洗漱完出去,他去阳台上拿了晾那儿的球衣, 昨天带回来就扔洗衣机里洗了, 过了一夜已经干了。
他穿到身上,在外面套了件外套, 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今天的比赛时间安排在11点, 都快中午的点了, 不过昨天他回来后做卷子做得晚, 起来也不算早, 现在过去时间刚好。
刚要出门, 忽然想起了那只护肘, 他回头在客厅沙发上找到, 又带上了。
出公寓楼的时候,趁有时间还能听会儿英语听力。
许亦北划着手机,塞上耳机,放了听力一路走一路听,听着听着,居然又想起了昨天应行给他听的那道歉录音,嘴角不自觉地就有了弧度。
怎么会想起来让人录音道歉的,真他妈鬼才。
到了马路上,被风一吹,他马上抿唇不笑了。
操,不是说了不想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他把耳机摘了,听力也不听了,招手拦了辆车,直接打车去十四中。
可能是因为放假,今天的篮球馆里老远就能听见人声。
许亦北从昨晚溜走的那道侧门进去,先去了更衣室,门口没人,昨天那一队和那个烦人的6号都没再见着了,走进去,一眼看到里面站着高高的身影,身上穿着深灰外套,侧着身,倚着寄存柜的门,正在低头划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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