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立刻就伸手要去推周先予,手碰到周先予胸膛的那一刻,还没有来得及使劲就被他抓住固定在了头顶。
周先予的吻落在了眼角,反复用唇感受着那道伤疤,动作很轻,执拗又虔诚。
“别亲了。”沈栖迟挣扎不开,本来打算忍忍的,可周先予没完没了,他郁闷道:“它又不会消失。”
以前说不亲了,周先予没一次听过他的,如今却真的停了下来。
周先予凝视着他的眼睛,眉眼黯淡下来,几秒钟的沉默后,他又亲了上去,还一边反复喃喃着:“对不起。”
沈栖迟拿他没办法,气道:“你好……”
烦字还没说出口,被重新吻住了唇。
周先予这次不准备轻易作罢,他勾着沈栖迟的舌头吸吮着,同时一只手已经探入沈栖迟的睡衣里,手贴在沈栖迟腰间光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抚摸着往上,揉捏着沈栖迟的乳头。
密不透风的吻让沈栖迟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就在他几乎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周先予放过了他,唇顺着嘴角往下在他的脖子留恋,吮咬着在锁骨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吻痕,如同在打上标记。
酒精让沈栖迟完全无法思考,情欲被调动起来,他平躺在床上,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沈栖迟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迷离地望着上方散发着暖黄色光晕的吊灯。
周先予不敢轻举妄动,他低头用脸亲昵地在沈栖迟的唇角蹭了蹭,错觉地营造出一种沈栖迟亲他的错觉。
沈栖迟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吻过他了。
他克制地问:“要吗?”
意乱情迷中真实的情绪已经被模糊,沈栖迟脑子里一片浆糊,真就是随便怎么摆弄都能乖乖的,然而在听到周先予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沈栖迟几乎是立刻下意识地道:“我不要!”
他眼眶迅速泛红,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周先予的身下逃离。
周先予本就不敢强迫沈栖迟,进行到这一步一直都观察着沈栖迟的反应,哪怕他知道沈栖迟现在所流露出来的依赖和亲近根本当不了真。此刻见沈栖迟如此,周先予慌了一下,立刻就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
“我不要。”沈栖迟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往后爬了爬,与周先予拉开距离。他嗓子已经哑了,望着周先予的时候眼泪随之往下掉,他说:“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要。”
往事一幕幕往脑子里挤,周先予强忍着心痛,他柔和地向沈栖迟笑了笑,缓缓地靠靠近过去,床就这么大,沈栖迟已经没有躲的地方了。
周先予帮沈栖迟擦泪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着,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他,“都是你的,你要的,我有就都是你的,我没有就想办法送给你好不好?”
泪水遮住了沈栖迟的视线,他连周先予的脸都看不清,只是不停地轻摇着脑袋表示拒绝。
眼泪始终擦不干净,在情绪失控前,周先予伸手用力地把沈栖迟抱进了怀里,他把脑袋埋进沈栖迟的肩窝里,恨不得钻进沈栖迟的身体中,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沈栖迟就再也无法把他丢下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的。你不喜欢我抽烟,我不抽了。我不是有意要冲你发脾气的,我再也不凶你,也不打架了,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他顿了顿,低声无助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别不要我,好吗?”
眼泪无声地濡湿了沈栖迟的整张脸,他恍惚着没有推开周先予,却也没有给他回应。
周先予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着沈栖迟,可沈栖迟心不在,抱得再紧又有什么用?
本就喝多了,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加上哭久了头疼得厉害,沈栖迟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周先予的怀里睡了过去。
周先予等他熟睡后把他从怀里好好地放到了被窝里,可哪怕是醉了酒,沈栖迟也睡得并不安稳,他被子里钻,无意识地喊着妈,继而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周先予听到了沈栖迟的呓语,他拿过沈栖迟的手机,之前锁屏的密码是他的生日,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密码,直接就能打开了。
周先予在他的微信里翻到吴敏晴,编辑了一条:妈,对不起。
消息发出去之后,周先予重新把手机放回了沈栖迟的枕头边,他坐在黑暗里,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沈栖迟看。
他已经不太确定,他帮吴敏晴隐瞒生病的事实是不是真的是对的了。
周先予直到天快亮才准备离开,他不过才转身,沈栖迟就把被子踹到了一边,周先予听到动静折身回去,猝不及防看到沈栖迟放在被子外的手腕。
沈栖迟当初割得不深,在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痂已经退出,留下嫩粉色的疤痕,大概再过段时间连这些疤痕都会消失。
沈栖迟说这些伤疤是因为厌恶被他碰。
周先予拉过被子帮沈栖迟盖好,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了进去,整个人除了脑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周先予开始后悔自己吻了沈栖迟,希望那里明天不会再添一道新的伤疤。
从沈栖迟那里离开后,周先予回了之前的公寓。
搬家的前一晚沈栖迟似乎收拾过,属于沈栖迟的东西已经全部拿走了,除了之前周先予送他的东西,大到之前为了哄沈栖迟给的银行卡还有房产证,小到手表和做工精细的胸针与袖扣。
公寓里整洁干净,上次来时枯萎的花朵都被扔掉了,花瓶空了出来,等着人赋予新的生机。
周先予站在公寓里,他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格外陌生,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沈栖迟不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不是他的家。
第54章 【不在。】
沈栖迟清晨醒过来时头疼欲裂,他费力地眯起眼睛,透过没拉拢的窗帘缝隙往外看,外面太阳正好,估计已经不早了。
沈栖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抓过一旁的手机,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中午11:45分。
完蛋,他上班迟到了。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给他,就连打开微信,组长也并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这个点还没有到公司。
慌乱中沈栖迟给组长打了电话,组长接的很快,沈栖迟不好意思道:“组长抱歉啊,我这边有点事,我马上就去公司。”
“没事没事。”组长道:“小梁说你生病了,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好好休息吧。”
沈栖迟顿时松了口气,心想梁殊真是个好人,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挂了电话,沈栖迟躺平在床上,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目前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这里以后就是他新的居所了。
他本以为换了新的地方,昨晚一定会很难熬,没想到一场醉酒,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让他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缓了会儿,沈栖迟挣扎着爬起身,不知是因为他以前不长喝酒,留的后劲太大,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此刻头重脚轻,浑身都酸疼无力,格外不好受。
他起床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让自己脸上反复的好几次后才感觉自己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只是脑袋还有点泛晕。
然而洗漱完抬头的那刻,沈栖迟通过面前的镜子,突然看到了自己脖子红色的痕迹,不怪他不经意的一眼就看到了,实在是太显眼了。
沈栖迟一怔,接着慌乱地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他反复仔细地检查着,也就脖子上力道极重,一个叠一个的吻痕。
可这仍让沈栖迟从头冷到了脚,因为他太清楚不过这些是什么了——是吻痕。
沈栖迟闭了闭眼,手撑在洗漱台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具体发生过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和梁殊喝了酒,送他回来得好像也是梁殊,偏偏他隐约记得好像周先予也来过。
他身体不太舒服,他一直以为是醉酒的后遗症,结合这个吻痕,他无可避免地开始往其他的方向想。
正在出神间,外面的门铃响了。
沈栖迟刚刚搬家,以前就没什么人来探望,这次更想不到会有谁会过来,等他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是梁殊,手里还提着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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