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惚,眉间布满愁意,嘴里不停念叨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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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成总还在——”
袁雨柔还没说完,办公室门已经被推开。
听到声音的时候,成遂飞快的退出界面。
扭头,许久未见的成宛琼梳着高发髻徐徐进门,又看到后面跟着的beta,脸瞬间变黑。
把手机扔在桌上,成遂双手环胸,垂着眼眸懒洋洋的说:“稀客啊,什么风把成夫人吹过来了。”
按照往常成宛琼早就怒了,今天反倒笑面迎迎,姿态优雅的坐下。
“成遂,路氏这个事你做的很好,及时抽身,还能让舆论全都倒在那边,几年不见,还是长进了不少。”
成宛琼开口就是夸赞,把撩头发到耳后,继续说:“对了,我听唐叔说路时栎不见了,还是适当的找找人,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成家不厚道,实在不行,到时候人回来你们可以把婚离了。”
成遂点烟的手一颤,火机掉在地毯上。
不露声色的叼着空烟,半嘲弄道:“以前逼我跟他结婚的是你,现在要我离的也是你,成夫人,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任凭你放在脚下踩。”
这话说的是毫不客气。
成遂叼在牙齿上的香烟头被咬的斑驳,插在口袋里的手用力揪成团,盯着地毯上的眼眸,似是能将它烧成灰烬。
成宛琼有点尴尬,“以前两家交好,逼着你跟他联姻也是没办法,那孩子我也知道,人不讨喜又闷,不合你口味,现在机会正好,离了你还能找别的,你李叔家的omega前两个月刚从国外回来,人我见过,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看到一定会——”
“够了!”成遂厉色说道:“成夫人,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管。”
“怎么不能,他们路家垮台是早晚的事,你跟他牵扯在一起没什么好处,我这是为了你着想。”
成遂静静听着成宛琼说完,由衷的生出一丝悲哀,他没想到成宛琼还是那么狠,面对昔日曾‘疼惜’过的人,可以做到如此狠心。
而他骨子里也流淌着这种血液,看来他们成家混蛋,早就从上辈开始就往后延续。
成宛琼没听到回答,理了理衣摆还要说,成遂掀起眼皮。“够了,我自有分寸,你别瞎往里面动手脚,我先走了,成夫人您慢点。”
说完随手披上大衣转到门外,转而抬脚走到天台,撑着石灰色水泥墙,疲惫的蹙着眉。
身后传来细琐的声音,成遂不用看也知道谁来了,收敛情绪,冷笑着站直。
庄辕峰停在不远处,“成遂,你对路时栎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走。”
又来一个。
成遂简直要气笑了,无视庄辕峰的问话,单手点燃香烟,深深吸了口准备离开。
往常这样庄辕峰早就识趣的不说了,见成遂要走,伸手把人拦住。
“赵崎说他离开时身体很差,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样。”
言语言外都在数落成遂,听的他躁意更深,骂道:“滚,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我问你把他——”
面对庄辕峰,成遂基本上都是无视,听到他这么关心路时栎,胸口涌出一股气,仿佛要把身体炸裂开。
“行了姓庄的,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到你来插手,识相的赶紧滚远点,”
憋了这么几天,成遂终于不再冷静,烦躁的离开天台,对着垃圾桶猛的踹一脚,“妈的!”
焦躁不安使得思绪尤其不清白,离开公司独自开车绕着岩纵山飙了一圈,回到公馆的时候手脚全都冻僵,脸色发青。
新来的管家见状,连忙招呼人把全叔喊过来,被成遂摔门的举动吓着不敢动弹,听到里面让推酒进去,忙不迭地送上。
成遂窝在影音室里不停的喝酒,胃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刺激,痉挛抽搐的叫嚣着让alpha停住。
而成遂根本不在乎,几乎是自虐般的往里灌,喝到最后人倒在沙发上。
突然发现屋子好空,风口往外吹着暖气风,还是冷的人受不了,无法压抑的空虚钻进骨子里。
明明是熟悉的地方,成遂却觉得周围好陌生,胸口仿佛缺了个口。
管家心惊胆战的在门外候了很久,听到里面没动静,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还没迈进去,佣人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指着大门,半天都说不上一句全话,急的推开管家,不顾礼仪的冲进去。
成遂眼框发红的盯着墙壁发呆,佣人冲到他面前,喘气道:“少...少,少爷,路先生他...他回来了。”
第73章 我们离婚吧
成遂缓慢眨了下眼睛,脸上闪过迷茫,顿了几秒,立刻挂上一丝不可察觉的喜色,踩着酒瓶推开门。
动作急切的撞倒走廊装饰,经过拐角,被酒烧过的胃部突然抽疼,摇晃着身躯撑在圆柱前。
这段时间,成遂一得空便用酒精麻痹神经,胃早就受不住。
佣人跟在后面,犹豫该不该上前,还没做出选择,成遂猛然弯下腰。
“少爷!”
站在主厅的omega闻声转头,看到成遂甩开beta的手,大步走了几步又弯下腰。
又犯胃痛了。
他立马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最后咬着牙收回脚,沉默不语的盯着脚尖。
成遂停了一秒抬头,消失几天的路时栎站在主厅中间。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许是酒精成分过高,成遂没察觉自己看路时栎的眼神有多热烈,接近贪婪。
头顶上的纱布变得灰扑扑,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羽绒服,宽大的袖口下手指泛红,不自然僵在腿侧两边,裤腿也是湿的,沾着暗色污垢。
乍看之下,跟街边窘迫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流浪汉更狼狈。
看到路时栎露在外面的手腕,成遂立即皱起眉,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手还没碰上,omega条件反射的别开头。
很小的一个动作让成遂僵住。
路时栎在抗拒他,和那晚一样,从心底抵触他的靠近,脸上划过失落。
喝了很多酒,成遂大脑多少不大清醒,执拗的想去拽路时栎,再度被omega动作轻柔的闪开。
霎时胸口堵上口气,憋的人难受的慌,涨的脸都红了。
气急败坏的收回手,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虽然很冷,细听还是能听见生冷声线下的沮丧。
路时栎根本没细听,又或者是沉浸在自我催眠中,他甚至不敢抬头,害怕看到alpha的瞬间,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又会不受控的崩塌。
竟然好不容易做好决定,就不要再被任何事物影响。
深吸了口气。
熟悉的信息素吸进肺部,游走到身体各个器官,往常让他心安的气息,此时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他的心脏。
路时栎又开始抖了,他记起暴雨成灾的那晚,alpha冷酷无情的拽着他的样子,把他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轻视他。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酒吧里屈辱的下跪,还有象征卖身的50w,无一不在提醒他alpha有多么残忍,自己又多贱。
看到路时栎肩膀细微颤抖,成遂抿了下唇,动作迟缓的伸出手。
这次omega没有躲,任由他扣住自己,只是牙齿用力咬紧下唇,生生把苍白的唇部染上几抹红。
手掌下的肩膀很薄,印象中路时栎还没有瘦到这种程度,好像他一用力,人就会消失。
成遂人处于半醉状态,被路时栎回来的消息冲昏了头。
他就知道,路时栎一定会回来的,想把人拉近点。
路时栎以为成遂又要羞辱他,手指暗暗拧成拳头,后背防备的收紧,没等来下一个动作,意外的发觉成遂真的只是抓着他肩膀而已。
即使这样,路时栎还是没法安下心。
脚往后缩了一小步,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隔的不远,即能让alpha继续抓着他,又能在危险动作来临前,迅速抽离。
成遂看到路时栎警惕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情绪,还没理清是什么,路时栎轻轻开口:“成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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