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从小看着吴楚长大的老管家哀求地看着进来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的黑色风衣,眉眼俊美带着点锐利,额发带着点潮湿的水汽。
男人神色有点冷,走进了大厅。
双目赤红的吴父沉沉喘了口气,冷笑了几声,他对着跪在地上的吴楚寒声道:“滚出了吴家就别再回来。”
说罢,便带着保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只留下一地残骸中满脸是血的吴楚。
狼藉的大厅是一片压抑的死寂,佣人们小心翼翼望着小少爷摇摇晃晃吃力站起,少年额头上破了个口子,渗出的血遮住了眼睫。
吴楚随意地抹了抹额头上的血,指缝下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他眼睫动了动,看着跟自己有着同一股血脉的亲生哥哥吴翰,脚步在他面前顿住,微微抬眼打量了他几下。
像是在打量什么令人厌恶的垃圾。
吴翰望着少年像滩烂泥一样摇摇晃晃站起,半响后,他似乎是叹息着慢悠悠道:“吴楚。”
“他怎么没把你打死呢?”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点真情实意的惋惜。
听上去似乎是真的在遗憾为何面前的少年没有被打死。
吴楚甩了甩手上的血,他懒洋洋掀起眼皮子,望着面前的男人,带着点嗤笑道:“外面打雷怎么没把你劈死呢?”
脑子就一直跟有病似的。
楼上那个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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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风衣的吴翰唇边带着点笑,眼神却冰冷了下来,厌恶地盯着面前的少年慢慢道:“谁该死,有些人自己心里最好有数。”
吴楚眼皮子这会都不带掀,他一瘸一拐地朝着吴家大门走去,膝盖上大概是扎了玻璃渣子,走起来火辣辣地疼。
他身后的吴翰还在神色冰冷说着那些旧芝麻烂事,吴楚懒得理会,他走到大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吴翰神色厌恶地盯着走回来的少年,只当吴楚是后悔滚出吴家了,冷冷讥讽道:“后悔了?吴楚我告诉……”
男人话还没说话,就看到一瘸一拐的男生从真皮沙发上拿了把黑伞就要往外走,听到吴翰的话后,男生一抬头莫名其妙望着他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男人讥讽的话一时卡在喉咙,他望着明显只是回来拿把伞的男生,阴沉着脸色,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好半晌,男人才冷冷道:“有骨气就别拿吴家的伞。”
一瘸一拐的吴楚更加莫名其妙,直接“嘭”地一声用力撑开伞,黑色伞面上“大发财超市赠品”几个大白字直直怼在男人面前。
吴翰脸色越发难看,刚开口说了句:“你……”
却没想到扛着黑伞的吴楚冲男人不耐烦道:“你什么你?”
“能不能别挡道?”
男人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吴楚只瞥了他一眼,嘴里蹦出句傻逼后,就扛着他大黑伞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厅外。
外头的大雨滂沱,昏暗的路灯灯罩上雨滴淌成水珠流下,在一片雾茫茫的雨中,被滚出家门的吴楚蹲在马路牙子边,沉默地打着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他一遍又一遍摁着烂熟于心的号码,一次又一次地拨打过去,直至机械女声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告诉他,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雾茫茫的盘山公路上,除了沉闷的雨声外,只余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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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希尔酒店套房中,外头是滂沱的大雨,穿着浴袍的男人闭着眼接受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小男生的亲吻,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小男生的后颈。
似乎是察觉到那小男生神色迷离想要亲吻他的唇,男人微微皱起了眉,睁开眼,抓着那小男生的头发冷淡道:“送你来的人没跟你说规矩?”
那小男生脸白了下来,怯生生抓着男人的浴袍,看起来有些惶恐。
沈秋泽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瞥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小男生,松开手,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示意那小男生继续。
小男生松了口气,跨坐在男人身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软道:“沈先生,您的手机响了……”
沈秋泽微微阖上双眼,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男生的后颈,嗓音漫不经心道:“不用管,继续做。”
没过多久,昏暗的套房中,沙发上浴衣凌乱地堆在了沙发上,盖住了不断闪烁着来电的手机。
十几分钟后,掩盖在凌乱浴巾下的手机屏幕终于停止了来电跳动,彻底安静了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吴楚:我直接抗着我的大黑伞离家出走找我老婆(PS假老婆)
来辣宝贝们!这本吴楚是受(激情呐喊),是个万人迷修罗场火葬场大乱炖(激情呐喊),差不多全员狗东西(激情呐喊),最后啾啾好久不见的宝贝们辣!!!(激情啾啾)
第2章
东街巷子里头老旧的路灯昏暗,密密麻麻破旧居民楼高高低低挨着,垃圾桶旁堆着一大堆破纸箱。
天际上朦朦胧胧的落日沉入了地平线,昏暗路灯下,穿着黑色短袖的男生低头垂眸点了支烟,他眉骨上贴了块创口贴,夹着烟的指骨满是细碎的伤痕,另一只手拎了一袋装着柑子的塑料袋。
男生蹲在地上,模样看上去有些锐利,薄唇抿着,短短一茬短发贴在耳廓上,额头上随意贴了块纱布。
吴楚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盯着一大堆破纸箱,好半晌,他伸手轻轻动了动那堆破纸箱,纸箱里怯怯地探出个毛茸茸的猫咪脑袋。
吴楚立马伸出个火腿肠,小心翼翼地在猫咪脑袋面前晃了晃,那猫咪瞧见来人,立马警惕得毛发炸起,立马疯狂地蹿向一旁的垃圾堆。
逃窜的背影看上去慌不择路,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
吴楚:“……”
又吓跑了。
果然,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不怕他的猫。
每次见到他的猫,不是慌得到处乱窜,就是叫得凄厉,仿佛上辈子他是个猫阎王一样。
除了跟沈秋泽一起。
吴楚眸子里带着点懊恼,掐了烟站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瞧见了破纸箱被窜逃出来的猫撞得东倒西歪,本来打算硬下心来不理会。
但是一想到下雨了,那黑脑袋的猫咪没了遮挡的地方,最终还是忍不住伸脚挪了挪,直到那废旧的纸箱变得方正起来,才嘟囔着几句离开。
破旧居民楼二楼阳台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漫不经心拿着塑料小水壶浇着阳台上的吊篮。
电话那头的人跟男人感叹道:“不是吧,殷缙,你这次跟老爷子来真的?”
“真的就跟老爷子死犟?不回家?”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皮肤冷白,五官极为立体深邃,周身气质克制冷硬,他微微抬眼,视线移到了楼底下昏暗杂乱的巷子口淡淡道:“不是我跟老爷子死犟,是老爷子没给我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道:“谁不知道老爷子最疼的就是你,你跟老爷子服个软,听他的安排,哪还会有那么多事?”
坐在轮椅上的殷缙没有说话,而是视线顿住,漫不经心地望着蹲在楼底下破旧纸箱子面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生。
电话那头的人知道劝不动殷缙,叹了口气带着点苦口婆心道:“殷缙,你现在还年轻,刚毕业,年轻人心高气傲想要干出自己的事业来,这个我理解。”
“但听老爷子的话总没错,你看你,现在跟老爷子犟,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殷缙还是没说话,他视线停在了远处楼底下破旧纸箱前,听到几声尖利的猫叫后便看到男生面前的猫咪疯狂地从纸箱里慌忙逃窜出来。
尖利的叫声听上去甚至有几分凄厉。
虐猫?
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纸箱前黑色衣服的男生远远看过带着几分凶神恶煞,似乎是为了泄愤一般,抬脚踹了踹那堆破纸箱。
回想起先前疯狂窜逃猫咪发出的凄厉叫声,殷缙神色带着点冷淡将水壶放在阳台上,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听他们说你住那破地方,还是跟别人一起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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