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准殷缙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殷缙的话朝着吴楚迟疑道:“你真是搞诈骗的?”
吴楚:“……”
还没等吴楚说话,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就在空中抛了过去,吴楚下意识就伸手接住了那个飞过来的打火机。
几个富二代面面相觑,望着殷缙站直了身体,冷着脸朝着那个男人道:“过来。”
说罢,竟是转身走向自己的车,看样子像是要带人回去。
吴楚指尖转了转那个银色打火机,想了想十八岁的殷缙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于是就听话地跟着殷缙,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自然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身后的那群富二代目瞪口呆。
历闻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得出殷缙刚才没有骗人,他说不认识这个大半夜忽然出现在路边的男人,那就是不认识这个男人。
可如今算是什么回事?
那边的拉开车门的吴楚屁股刚坐下来,就听到自己十八岁的爱人语气冰冷朝他道:“坐后面去。”
吴楚:“……”
他微笑着告诉自己说狗屁梦境不要当真,深吸了几口气后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闷头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坐在驾驶位的殷缙依旧是冷着脸,跟谁他妈欠他几百万一样,摸出了一根烟,手搭在车窗上语气讥讽开口道:“你就那么浪?”
“是不是只要是个开车的,你就能上人家车里?”
男生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但是实际上这语气深处藏着连男生自己都不知道的不甘心。
倘若他刚才没有开口,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上了那些人的车?
然后像刚才一样,直接自然而然地坐上副驾驶,然后在情意正浓的时候发生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情?
吴楚神色越来越古怪,他望着自己十八岁的爱人,面色复杂道:“你对这些事很熟?”
“经常干这些事?”
十八岁的殷缙粗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冷淡道:“比不上你。”
真他妈浪。
脖子上还顶着别人的吻痕就出来找冤大头。
最他妈操蛋的是,他如今就是这个冤大头。
还是自己上赶着当的冤大头。
殷缙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盯着后视镜中男人在昏暗灯光下的脸庞,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当男人长腿跨下历闻机车摘下头盔时,为什么自己会心头悸动得厉害。
明明男人连头盔都没有摘下,只露出一双跟野生动物一样眸子,他的眼睛就已经牢牢地定在了男人身上。
殷缙只知道,在男人逆着车灯摘下头盔那刹那,露出桀骜眉眼时,他就已经下意识微微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男人看。
当历闻问他认不认识这个男人时,殷缙只盯着男人脖子上那一片像是被吮吸出来的吻痕,脸色冷得厉害。
他当然是知道圈子里这种套路,甚至当他没有望见男人脖子上吻痕时,他头一回生出了点类似于期待这种套路的荒谬心情,就好像是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
明明面前这个男人来路不明,明明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甚至他连面前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荒谬地生出了点期待的心情。
可是接了下来所有的暗暗涌动情绪在望见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时僵硬停滞住了。
然后殷缙就听见了男人说认错人了。
或者说不仅仅是男人说的那句认错人,还有身边一些不知道人说的那几句话。
——“就这种才他妈带劲。”
——“有什么好带劲的,看起来硬邦邦的,还没有前两天历闻身边那个小白兔看起来软……”
——“你懂个屁,这种人在床上哭起来,啧,真他妈是绝了……”
盘山公路的夜风凉得厉害,吹得人头发丝沁凉,却吹不散车内十八岁殷缙心里的燥热。
他目光一寸一寸地透过后视镜望着后座吴楚的颈脖和一截清晰的锁骨,甚至是下颚到耳垂的位置。
半晌后,殷缙忽然冷淡开口道:“要多少?”
把手机捣鼓到没电的吴楚抬头,面色上带着点茫然:“什么?”
殷缙喉咙动了动,索性直接将自己的钱包里一些重要的卡粗暴地抽了出来,然后将装满钱的钱包丢在了身后坐上,哑着嗓子冷冷道:“那个人包你多少?”
“我出双倍。”
吴楚:“……”
漂亮。
他微笑望着砸在自己膝盖上的钱包。
重回到爱人十八岁,不仅发现了自己不抽烟不喝酒堪称居家好男人的爱人抽烟飙车,还他妈学霸总砸钱包人。
是不是明天就他妈的要去烫头,集齐叛逆三件套了?
“不够?”
十八岁的殷缙性子乖张,他盯着吴楚道:“谁包的你?”
好像吴楚说出那个人名字后,下一秒他就能将那人的脑袋摁在地上当皮球踢。
吴楚拿着钱包微笑道:“够了。”
殷缙盯着面前男人冷冷道:“那就脱衣服。”
吴楚:“……”
这个梦是他妈越做越离谱了。
殷缙望着沉默下来的吴楚,眸子越加冷道:“不脱等我我帮你脱?”
吴楚叹了一口气,已经对这个梦的发展感到麻木了。
至于脱衣服?
都在一起七八年的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个脱衣服?
这么想着的吴楚很淡定,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利落地脱下衣服,露出了格外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
“——镪”
火机被殷缙用力弹起又按下,他近乎是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面前人上半身细细密密包含爱欲的痕迹。
那些痕迹是个人都能看得出那个人对面前男人的占有欲多重。
操。
他妈的。
不知道是面前人脱衣服的熟练让他愤怒还是身上的痕迹让他愤怒。
总之,在这一刻,他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猛然往上窜,烧得人眼珠子都红了起来。
殷缙也不知道自己心头的那股火是怎么涌上来的,他沉着脸拉开车门,然后又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车门发出一声巨响,车门内地吴楚愣了愣,然后带着点稀奇地想从窗里探出个脑袋。
生气暴走的十八岁殷缙。
估计也只有梦里的能够见到。
可当吴楚脑袋只探出半个,就被眼珠子有点红的男生摁了回去,男生俯身弯腰,掐着他下颚冷冷道:“就他妈的真有那么浪?”
“自己光着上半身不知道?”
吴楚被用力地掐着下颚,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十八岁的爱人多多少少有点野。
准确来说不是有点野。
是特别野。
或许是男性的天性中天然就存在着侵略的因素,又或许是吴楚觉得三十八岁的殷缙自己搞不过,但是没道理自己连十八岁的殷缙也搞不过,
更或许他完完全全将这一切当成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于是在下一秒,吴楚毫不犹豫地拽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爱人,吻了上去。
十八岁的殷缙吻技跟吴楚二十一岁的吻技有得一拼,但如今的吴楚可是二十八岁,拥有了那么多年的亲嘴经验。
于是他在这场吻中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而一向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此时此刻浑身僵硬,连眼睛都不敢闭。
一个长久的吻后,吴楚爽了,他单手撑在车窗上,舔了舔唇,勾着笑伸手从面前男生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咬在了嘴里。
他咬着烟,神情懒散道:“你这不行啊,小弟弟。”
殷缙将他摁回了车窗内,一贯冷淡的脸庞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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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如今圈子里最热的传言是什么?
那必定是殷家嫡长子殷缙包、养了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整整比他大十多岁。
不仅如此,殷缙还将那个男人护得跟眼珠子一样,谁都没有好好见过,除了那天深夜在盘山公路的那群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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