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岳不动声色地往陈衷怀里缩了缩,而陈衷像是触电了一般,匆忙地想要从他身边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柳峰岳的后腰撞在了陈衷滚烫的枪口上。
时间仿佛在瞬间被凝固住了。
陈衷最先反应过来,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我自己去解决一下。”
“等会儿,” 柳峰岳拉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拽回到了床上,不满道,“为什么要自己解决,你不是说你们 Alpha 用手纾解不了吗?”
陈衷没想到柳峰岳会这样说。
他的言行四舍五入就是在邀请自己,这一次,陈衷是发自内心的难为情了起来:“可是哥,你身上有伤,我…”
“怕什么,又不是全身粉碎性骨折,而且我屁股还好好的,那种事还是能做的吧?” 柳峰岳不以为意,甚至干脆地把被子全掀了。“就是我自己不太方便,全程都只能你自己操作了。”
他说得实在是太直接了,陈衷被他说得耳垂红得能滴血。
理智在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陈衷小心翼翼地在柳峰岳两腿间坐了下来,解开了他睡裤上的松紧带。
他把柳峰岳的裤子往下拉了一点点,看着他小腹的线条咽了咽口水:“哥,你真的不后悔吗?可能会很疼的。”
“我知道,所以你能轻点就尽量轻点呗,控制不住力道也没事,小疼还是能忍的,只要你不乱压乱咬,把我还没长好的骨头又给碰散架了就行。” 柳峰岳晃了晃腿,用膝盖撞了撞陈衷的胳膊。
“好,我会轻一点的,” 陈衷小心翼翼地把柳峰岳的裤子脱了下来,“那我真的上了哦?”
“上吧上吧,” 柳峰岳有些不耐烦了,“解决个生理问题而已,你个 Alpha 怎么还磨磨唧唧的?又不是之前没做过。”
“那我真的上了。”
陈衷像信徒施叩拜礼一般,躬身亲吻了柳峰岳的胸口。起身后他身体缓缓向前倾,先是额头相贴,然后开始轻蹭起柳峰岳的鼻尖,贴着他的脸颊,吸吮起他的耳垂。
两人的身体缓慢贴近,一起发烫,相互融化。
这是柳峰岳第一次感觉到陈衷是温柔的。
但是温柔像水,也更容易让人窒息。
柳峰岳觉得自己像是被绑了一块石头投进了深海,又觉得自己像是一根羽毛漂浮在水面上,浑身都湿漉漉的,却怎么也沉不到水里去,轻飘飘地任水流拨弄着往东往西。
陈衷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来扫去。
柳峰岳觉得有点痒,想把陈衷的脸推开,可全身都舒服得发软,使不上力气。
“陈衷,你几天没吃肉了?我的耳朵又!不能吃…”
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随着搅动的水波起伏。
陈衷的嘴唇又挪到了柳峰岳的唇瓣上。
“风月哥哥…”
在夺取了一个充满甜味的深吻后,陈衷反倒像一个沙漠中因缺水奄奄一息的人,吐息都变得沉重而又滚烫起来,带着茫然与渴望。
他舔了舔柳峰岳的颈窝,然后埋头,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埋藏在了那里。
凌晨两点,身心都得到满足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准备睡觉。
柳峰岳感觉自己的脑子和眼皮都被浆糊黏住了,陈衷磨他的嘴唇他也懒得反抗,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的窒息感是最令人舒适的催眠。
等陈衷终于磨完了牙,柳峰岳把脸埋在了陈衷的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迷迷糊糊地开口:“陈衷。”
“嗯?” 陈衷亲了亲他的额头。
柳峰岳舒展了一下身子:“你白天能不能也回来?我一个人无聊。”
陈衷沉默了很久,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好。
第二天,陈衷推掉了全部的杂事,留在家里。
他给保姆请了一天的假,然后自己动手准备了一顿精致的早餐,结果这天早上柳峰岳没醒,陈衷把饭菜加热了几次,感觉口感不对劲了,又全部重做。
结果一顿早餐变成了午饭,又过了午休时间,柳峰岳依然在睡。
而陈衷收到了警察局那边的消息。实在推不掉,必须走一趟。
他又不想打扰柳峰岳休息,只得把午饭都放在了床头,盛着鲜奶的杯子底下压了张便条,叫柳峰岳有事打电话喊他回来。
陈衷急着回家,在警察局的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
在全部问题答完后,他迅速跑掉了。但路上经过花鸟市场时,陈衷迟疑了一下,脚步终还是拐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陈衷把一束向日葵藏在身后,回到了两人的卧室。
他看到柳峰岳已经醒了,还看到有两个陌生人正背对着他坐着,一个在一勺一勺地喂柳峰岳吃东西,另一个则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抠着石榴。
陈衷闻到了淡淡的 Omega 信息素的气味。
考虑到之前柳峰岳的性取向为 Omega,陈衷警觉,大声呵斥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你们知不知道…”
那两个陌生人同时回头,露出了各和柳峰岳有几分相似,只是有些苍老的脸。
瞬间猜到了两人的身份,陈衷卡壳了。
“陈衷,” 柳峰岳向他介绍,“这是我爸和我妈。”
“你们知不知道贸然来访会让我很为难?” 陈衷的声音迅速小了下去,从咆哮的饿狼变成了一只嘤嘤叫的小狗,“爸,妈,你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第32章 要负责!作者有话说: 陈衷:ヾ (??3?) ノ不许动!碰瓷儿!陈衷完全没想到柳峰岳的父母会来。
他接受着来自两位 Omega 的审视,仿佛一只偷吃被猎户抓包了的小狼崽子,叼着食物逃走也不是,小心翼翼地把食物还回去也不是,他觉得只要自己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一下,就一定会被猎枪从头到尾打成筛子。
柳峰岳的父母看起来不太喜欢他。
这是理所当然的。
且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过去他和柳峰岳天天打架的事,柳峰岳和牧沐是竹马竹马,是个人都能看出柳峰岳喜欢牧沐,他的父母也应该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现在柳峰岳和他结婚了,就在暑假结束后不久。
在那之前,柳峰岳的父母肯定还见过柳峰岳和牧沐呆在一起。喜欢了一个人十几年的家伙,是不太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变心甚至和其他人结婚的,在察觉到这些后,结婚背后的真正原因,很难不令人多想。
还有就是相对于现在年轻人平均二十七岁的结婚年龄来说,他们结婚结得实在太早了,而且完全没有经过双方父母的同意。
一想到这些,陈衷就汗如雨下。
好在柳峰岳的父母虽然看他不顺眼,却并没有为难他。
他们是听说柳峰岳受伤了,而且伤得特别严重,又是住在学校外面,怕他没人照顾,专程来照顾他的。两人打算在别墅里住一个月,包揽一家人的三餐和全部家务。
柳峰岳一听他们要留下,立即无情地表示抗议:“家里有保姆的,你们在这儿玩个两三天呆够了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们的照顾。而且你们留下来,以后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两个未被标记的 Omega,发情期弄得满屋子都是信息素的味道,陈衷会很困扰的。”
“我们带了足量的抑制剂,绝对不会出事的,” 云响打开了她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个人的洗漱用品外,几乎全都是盛着抑制剂的广口瓶。“而且我和你爸都是闲人,哪有孩子生病了不亲自照顾让保姆来照顾的。你上厕所的时候陌生人帮你扶着难道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陈衷捕捉到了错误的关键词。他的心里揪了一下,问柳峰岳:“之前你上厕所都是保姆帮你把着的吗?”
“不是!” 柳峰岳炸毛了,“妈你不要总是夸大其词好吗?!我只是自己下不了床,而且一只手不太方便而已,上厕所还是能自己上的。”
陈衷放心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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