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要求就会很高了。”安睿打了个小哈欠,“我会努力了,祝君。”
“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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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睿出院那天,医院的门口聚集了不少粉丝,祝君略看了看,就明白了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天,之前没来探望,已经称得上是一种克制。
这次除了安睿的唯粉,“祝君安”的CP粉也带了手幅和应援物过来,有人把签名塞到了祝君的面前,祝君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还是将自己定义为一个素人,并没有娱乐圈出道的打算。
安睿暂时会在酒店调整一两天,然后直接出国,祝君原本想回自己的公寓和学校,但今天出院的时候,安睿磨了他半个小时,他叹了口气,说:“那就陪你再住两天。”
安睿就很高兴的模样,他出门的时候甚至想一直握着祝君的手,祝君拍了下他的后背,说:“自己走自己的。”
从医院门口到最后上了车,路途不算远,但因为粉丝的原因,着实耗费了一些时间,安睿的状态很好,他久违地和粉丝互动了几次,粉丝们心满意足,表现得都很激动。
祝君原本想让安睿上车的,但安睿停了下来,对他说:“你先上车。”
——似乎是害怕他先上车,祝君掉头就跑了似的。
祝君上了车,倚靠在了座椅上,安睿也跟在他身后上了车,车门缓缓地滑正,祝君透过玻璃向外看——外面的粉丝还在拍,似乎想记录下安睿出现的每一个瞬间。
“安睿。”祝君突然喊了一声安睿的名字。
“怎么?”
“你有没有后悔过?”
祝君没有说得很明白,但结合此情此景,安睿很容易领会到祝君的意思。
“你问我后不后悔发疯,还是后不后悔在粉丝面前公开你,还是后不后悔亲自下场让粉丝伤心脱粉?”
“……都有吧。”
“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做人不要太贪心,”安睿隔着窗户,也在看他的粉丝,“我对不起他们,但我不后悔。”
——但我不后悔。
祝君想了想,握住了安睿的手,他问自己:“你后悔么?”
你后悔很多年前喜欢上安睿么?你后悔把安睿带到自己的家里、把他养大么?你后悔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再给安睿一个机会么?
——我不后悔。
人本来就是一个过于复杂的生物,想法和做法随时都在变化,可能前一天爱如珠宝,后一天就恨之入骨,然后反复挣扎、游移不定。
有时候祝君也想把自己的人生列一个清单,对他好的,就一二三四五写出来,对他差的,也一二三四五写出来,然后按照这个清单去做事,但他发现,他还是做不到。
他的生活太过纯粹,情感的变化占据了他人生绝大部分的精力,而安睿这个人,令他极度欢愉,又极度痛苦,令他极度依赖,又极度抗拒。
在面对他人时,祝君总能坦荡平静,用理智给出最优解,但对安睿,他却无法维持冷静,很多次都被逼到了失控的边缘。
于是,祝君渐渐明白,安睿和他之间羁绊太深。
他试过远离对方,他也相信,如果给他时间, 彻底放下并不是什么问题——或许他还会在结束国外的课业后,寻找一个新的伴侣,即使没那么喜欢,但日子总能过得平静而顺遂。
这世间相伴在一起的人有那么多,真正喜欢彼此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大部分不都是有些好感、然后搭伙过日子。
他算计好了一切,唯独没算好,安睿说的那句“离开你活不下去”竟然是真的。
即使他们遭遇险情,安睿不顾危险救他一命,祝君对安睿会有感激涕零,却不会有以身相许的冲动。
人情是人情,感情是感情,祝君还是分得清的。
但祝君不想让安睿死。
他甚至可以接受安睿自己把自己折腾糊了,可以接受安睿过得孤单寂寞或者贫困潦倒,因为那是安睿的人生,安睿有权利选择自己过什么样的日子。
但祝君不想让安睿死,他只是单纯地不想面对这个情景,他希望安睿能活着,即使他们天各一方、再不相见,即使安睿作妖折腾、纠缠不清。
祝君其实也看不透自己的心意,他不知道自己是单纯发了善心,还是旧情复燃、余情未了。
但在那个焦灼而混乱的夜里,当他用玻璃锤敲开那片看不清内里的玻璃的时候,他发现他心里只有救人这一个念头。
他救回了安睿,他想让安睿活下去,他承认了他的心软,他答应了再给安睿一次机会。
不得不说,安睿也了解他,在医院里度过的这些天,在看过了安睿送给他的“证据”之后,在日常朝夕相处的情景下,祝君的心也一点点偏向了安睿。他像个小动物似的,小心翼翼地开了一点门缝,门外不是狂风骤雨,而是温暖的阳光,于是这扇门就越开越大,到今时今日,安睿磨了半个小时,祝君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和他一起回酒店。
——这实在没什么原则。
——不应该答应他的。
祝君这么想着,安睿却握了握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再亲密不过,再温暖不过。
祝君侧过了头,看向安睿,他听到对方对他说:“我想和你说悄悄话。”
“说什么?”
“悄悄话。”
“……可以过一会儿说。”
“我现在就想说。”
祝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想安睿最多也就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嘀咕几句,但显然他低估了安睿。安睿竟然直接握着祝君的手,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把头枕在了祝君的肩膀上。
——这可是在车上,你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呢。
祝君阻止的话语没说出口,安睿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等他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安睿已经坐得稳稳当当,在他的耳边一边呼吸一边说话了。
安睿用很轻的声音说:“祝君,我想要你。”
祝君垂下眼,他看向了那块过于明显的区域,脸烧得慌,连耳垂都有些发烫。
他低声说:“一会儿就到酒店了。”
“到酒店的话,你愿意帮我么?”安睿攀附着祝君的肩膀,像一条过于成熟的蛇一样,摩擦着祝君的身体。
祝君握紧了拳头,再松开,再握紧,他深呼吸了几次,咬牙切齿地说:“你自己洗冷水澡。”
“上一次,还是出国前吧,”安睿吻着祝君的脖子,含糊而粘腻,“国外漂亮的男孩女孩那么多,你这么洁身自好,该不会……”
“住嘴……”祝君想把安睿从身上扯下来,但安睿缠得太紧了,他试图用眼神向车上的其他人求救,却发现司机已经放缓了速度,四周的玻璃都变成了暗色,其他工作人员人手一个手机,看得专心致志,有条件的甚至戴上了蓝牙耳机,拼命表演“我看不到也听不到”。
安睿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他和祝君相处了太多年,也很熟悉祝君的身体,没过多久,也把祝君磨出了火。
“你也要洗冷水澡么?”安睿亲了亲祝君的喉结,最后又从亲变成了舔舐,“我们要不要,一起洗啊。”
祝君闭上了双眼,却用手搂住了安睿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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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同样聚集着一圈人,好在安睿预定的是最高等级的套房,祝君直接和安睿乘坐专人电梯直达房间。
等踏进房门之后,祝君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理智,他说:“我去再开一个房间。”
安睿直接扯掉了他的皮带,远远地扔到了地板上。
他从背后抱紧了祝君,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先借我一晚上,之后再走流程,行不行?”
“你这是在胡闹什么……”
祝君掰着安睿的胳膊,试图挣脱对方的桎梏,却没想到对方抱得太紧,争执之中,他竟然被安睿压到了沙发上。
安睿这人也太过流氓,伸手胡乱摸,从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摸到了另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终于,在他摸上禁忌的地方之前,祝君忍无可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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