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悦,但考虑到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聊天了,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但白龙偏偏喋喋不休:“你的男朋友一定也是个富翁吧,你这么美丽,他怎么舍得让你独自出国留学,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
“停。”祝君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了白龙的话语,“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很感谢你今天的提醒,我该走了。”
“好吧,美丽的东方美人,再见。”
祝君没理会他,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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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睿正在带病拍摄,之前在祝君家住的那一晚,让他成功染上了感冒,到今天甚至发起了高烧。
王琴劝他回去休息,安睿看了一眼后续的行程,揉了揉眉心,说:“拍完再说。”
拍摄的过程不算顺利,这个广告要协调多位明星,安睿算配合的,但有的明星团队为了广告的台词内容和先后的出场顺序,总要斗上一斗。
拍摄广告的导演是外国人,其他工作人员又不够老练,拍摄的时间一拖再拖,最后还是资方派了专人协调,才得以顺利推进。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天都快亮了,安睿向导演打了声招呼,转过身走了十几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满眼白色,病房里没有人,安睿的目光移到了点滴瓶上,久违地有了一点软弱。
他有点想祝君了。
好吧,不是有一点,他是非常非常想祝君了。
他在国外还好么?适应那边的生活么?一切还顺利么?
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想他呢?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明天见。
第一百零三章
祝君又被人告白了。
还是个很漂亮的德国妹儿,就是有点高,祝君需要仰着头看她。
他已经出国三个月了,现在正在准备期末的考试和论文,今天正要去图书馆学习,结果在回廊里,被人堵住了。
很多人都在起哄,有男人用德语问妹子:“嗨,找个亚裔,真的合适么?”
妹子扭过头直接用德语回骂:“比你这种早泄阳痿的男人强多了。”
祝君假装自己听不懂德语,他低声说:“很感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好吧……”妹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是真的不合适。”
祝君安慰了她几句,顶着旁观人的视线,强作镇定地离开了。
他入学几个月以来,已经成了艺术系的知名人士,毕竟长得好人也温柔,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看起来有种很稚嫩的感觉,再加上是亚裔,男人和女人都想和他交往一段。
但偏偏他会对每一个人说,他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得那么认真,又那么深情。
即使有人明确表示不介意,只需要短期的性关系,祝君还是会摇摇头,说:“不可以这样的。”
他在国外过得还算不错,有了几个浅层的朋友,学习生活也比较顺利,除了一个接一个的追求者,倒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有一天,他又听到了关于安睿的消息,安睿要和法国国宝级的导演合作,拍一部中法合拍的片子。
剧组来他就读的学校挑人,有不少表演专业的学生参与试镜,祝君去图书馆的时候,刚好能看到电子屏上的招募公告。
“祝,你或许也可以去试镜。”一位熟悉的同学说,“你精通多门语言,人也长得不错,很适合去参演一个角色。”
“我并没有演戏的经验。”
“嗨,配角的要求并不高,还有机会和很多知名的大明星一起合作,比如安睿,他不是在你们国内很红么?”
“他的确很红,但我对演戏没什么兴趣。”
祝君回了一句,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他躲着安睿还来不及,怎么会凑过去和他聊天。
——
祝君没有去参与面试,但还是和安睿夹道相逢了。他们重逢的地点一点也不浪漫,也一点都不符合他们之前十多年的折腾的过往——祝君甚至被吓了一跳。
祝君在图书馆的通宵自习室里学习,半夜困了去洗手间洗脸。当他抬头看镜子的时候,一下子从镜子里看到了安睿的那张脸,一时分不清是午夜鬼魅作祟,是他学习太累出现了幻觉,还是安睿真的出现了。
安睿慢慢地走近了祝君,他站在祝君的身侧,伸出修长而苍白的手,用指尖撩了一下正在流动的水,他说:“我来洗手间洗手。”
“……”祝君让了一步,试图收回手,但被安睿握住了一只手腕。
安睿低垂下眼,缓慢地说:“我先洗手,然后,再和你聊聊。”
聊什么……
确定了祝君不会轻易离开,安睿松开了他的手腕,将双手伸到了水流下,认认真真地洗手。
祝君的手腕上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他盯着安睿交叉搓弄的手指,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一时之间,分不清涌上心头的情绪是震惊,还是慌张。
安睿洗过了手,抽出环保纸巾,先递给了祝君,说:“擦把手。”
祝君接过纸巾,他一边擦手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该和安睿说什么。
事实上,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没怎么想过安睿,也没怎么感受到分别的痛苦——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安睿的生活,也可以将没有安睿的每一天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来这里拍戏。”安睿收了祝君的纸巾,连同自己的纸巾一起,折叠成方块扔进垃圾桶里,“当然,我也是提前知道你在这个学校读书。”
祝君没问安睿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读书,互联网大数据时代没有秘密,他没有拒绝过同学的拍照,或许他的照片流传到了网上,被某一个粉丝看见了,粉丝看到了,安睿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你是特地来找我的?”祝君低声问。
“是,你很爱在图书馆刷夜,喜欢第三层楼靠右手边的阅览室,一般会坐在倒数第二排。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会用一张白纸遮盖住自己写过的笔记,还会把书本随机翻到一页,倒扣压在上面,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的位置。”
祝君读大学的时候,安睿过来找过他几次,他倒是没想到,安睿连这点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么不在我的座位那边等我?”明明在那边守株待兔就好了。
“我想快一点见到你。”安睿向前走了一步,越过了相对礼貌的距离,“也想抱一抱你。”
祝君后退了一步,他说:“我想说的话,在那封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没有拆那封信,”安睿给出了令祝君惊讶的答案,“不看信的话,可以假装你只是出门旅游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回来的。”
“那你怎么不继续假装下去呢?”祝君试着讽刺安睿,但他发现因为他最近过得太愉悦,已经很难积攒出来伤害人的话语,“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安睿?”
“因为太痛苦了。”安睿没有再前进,反倒后退了一步,他抱着自己的胳膊,那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我想看到你,想离你近一点。”
“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离你近一点。”
“抱歉。”
——你为什么要抱歉呢?
祝君盯着安睿看,他发现安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强硬的模样。安睿像个没脾气的假人似的,任由他“欺负”,却不作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即使被祝君抛弃在国内,安睿好像也没有任何怨怼,熬着熬着,熬不住了,才过来见他。
祝君看着安睿抱着胳膊的双手,他知道安睿想抱他,但他没想到,安睿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他想说:“你滚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晚上吃饭了么?”
安睿摇了摇头,说:“我刚下飞机就直接赶了过来,飞机餐有些糟糕,也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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