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低着头,还在用开瓶器开酒,他握着已经被翘起的酒塞,手掌握住酒塞,“啵” 的一声,酒塞离开瓶口,他这才抬头看向陆晟。
“当然可以,每个人都可以上来试一试。”
当陆晟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原本举着手的人纷纷看向他,最后又悄悄落下手,不是他们不想上去,而是陆晟的气场实在太强,跟他站在一起,光是想一想就很有压力感。
许尧看着底下又问:“还有想试一试的吗?”
底下安静一片,许尧看着陆晟站起来之后理了理他的西装外套,长腿一迈,已经站在了他身侧。
许尧拿出一支新的酒杯,给陆晟倒了一杯,“喝喝试试。”
陆晟手指捏着高脚柱,端起酒杯晃了晃手腕,观察了一下颜色,“薄皮葡萄,2009 年份,勃艮第黑皮诺。”
他又举着杯口凑近鼻尖闻了闻,说:“酒香浓郁。”
他喝了一口之后说,“口感细腻,酒体轻盈,单宁柔软,除了他本身的质感,还有酿酒师赋予他的独特风味,也配得上颜色跟香味,是瓶不错的酒。”
许尧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陆晟说的形容词,跟他课件里的一样。
陆晟站在他身侧,低头看着许尧上扬的眼角,小声问他:“许老师,我说的对吗?”
许尧还是看着他,他知道陆晟家里收藏了很多红酒,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喜欢喝酒爱酒的人,毕竟他能把一瓶 71 年的酒带到环境嘈杂,空气很差的酒吧里喝。
陆晟体贴的为他解答了他的疑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昨晚在沙发上,看到了你的课件。”
……
十点钟课程准时结束,陆晟是最后一个走的,他帮着许尧收了台上的红酒跟酒杯。
许尧说了声谢谢。
陆晟问他:“我以前还没问过,许老师喜欢什么样的红酒?”
许尧用手指敲了敲刚刚陆晟喝过的那款酒说:“我喜欢的很多,这支黑皮诺也是我比较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陆晟问。
许尧没抬头,“今天是品酒课。”
“品酒课已经结束了,” 陆晟问,“现在是课下时间。”
许尧想了想说:“跟酒一样,喜欢美的。”
陆晟点点头,“表里相一,还得美,对吧?”
许尧说:“我相信每个人都喜欢美的东西,无论是舌尖,还是身体,无论是酒,还是人。”
陆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当然,每个人都喜欢美的东西,所以许老师,下次我可以画你的身体吗?”
第22章 正好
品酒课结束后,许尧的老板威尔又举办了一次品酒会,许尧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底,月底到十月中他要去法国,九月到十月是葡萄成熟季,威尔每年都会给他介绍一些法国的私人酒窖,他接下来两周都会在法国,往年他九月中就会出发,今年事情比较多,晚了半个月。
秦女士看他今年一直在家,以为他不去了,给他打电话问他过几天的生日怎么过。
“小尧,十月 6 号就是你生日了,你准备怎么过啊,跟朋友过吗,还是回家来。”
许尧说:“妈,我后天要去法国,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回不来,可能要在外面过了。”
“妈以为你今年不去了。”
“去,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比往年晚了一点。”
秦女士说:“法国这个时间温度不高,你要多带件衣服,带个外套,小心别着凉感冒啊。”
许尧应着,“妈,你不用担心,我每年都去,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琼还没说完,那边的许儒君插了一嘴进来,“小尧,你这次去,能不能给我带一瓶……”
老许话还没说完,秦女士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不能,不能带酒,小尧,你别给你爸带酒。”
老许的声音逐渐变小,“不能就不能,我是想跟儿子说,能不能从法国带点儿…… 特产回来。”
“我还不知道你吗,什么特产是论瓶的?”
……
许尧这边听着他爸妈在斗嘴,忍不住笑了几声,秦女士跟老许吵完了,又问许尧:“小尧,你这次去,几号回来啊。”
“十月十五号,我已经定过票了。”
秦女士又嘱咐了几句,无非是注意身体之类,但是迟迟不挂电话,直到那边听不到老许的声音了,许尧估计他爸又去书房喝茶去了,他妈这才转到了正题上问他:“小尧,妈妈问你,最近,你谈朋友没有啊。”
许尧知道他妈想问的是这个,他笑着说:“妈,不急,咱不催。”
“妈妈不催,我就是顺口问问,” 秦女士说,“你还是按照你自己的生活来,遇到合适的就试着相处下看看,没有合适的就算了,总会遇到的。”
许尧靠在沙发上,笑着哄他妈,“我妈这还是着急了,妈,我心里有数,我并不抗拒认识新的朋友,也不打算一直不谈,我要是真谈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带回去给你跟老许看,绝不藏着掖着。”
秦女士听完许尧的话,在电话那边笑了半天,她隐隐觉得许尧变了一点,以前他不会这么跟他们这么说话,不会把自己心里话跟他们说,现在话变多了,她觉得挺好的,也没再催,又问他:“那你去法国前还回来吗?”
“我从法国回来之后再回去吧,这两天我在家准备下。”
“好,一定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妈,回来给你带香水。”
“带个法国帅哥回来也不错。”
……
许尧刚想把手机放下,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点开看了看。
“尧尧,在忙什么?”
许尧想也没想,直接删除了信息,他猜测发信息的可能是宋森,他不觉得宋森再给他发信息还有什么意义。
许尧刚删除完信息,结果电话就打了过来,许尧挂断了电话,又把那个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陆晟这边看着挂断的电话,又看着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的手机,他捏起已经被颜料染得花花绿绿的手机,站起身进了卫生间,好在洗干净的时候手机还能用,感慨了一句防水效果还不错。
“刚刚给我发信息的是你?”
陆晟嗯了一声,“刚刚我本来准备给你打电话的,结果手机掉进了颜料桶,然后我就找出了备用的手机,里面还有卡,我忘了号码是新的了。”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许尧顿了顿,说:“没什么,陌生的号码,我有时候不会接。”
陆晟看着自己面前的画,又问许尧:“上次的画我画完了,下次我什么时候可以再画你?”
陆晟的声音很低,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许尧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上次陆晟问他可不可以画他的身体,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那次品酒课后许尧忙了这么一阵,没再跟陆晟见过面,两人偶尔发几条信息,大多数时候陆晟早上给他发,他晚上才有时间回复。
其实许尧知道,他也不是忙到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他只是不太想画裸. 体画,他自认不是个传统保守的人,但他还是不想画,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无法想象,他跟陆晟现在除了在床. 上的关系外,他在其他的场景下,一丝不挂的坐在哪里或者躺在哪里,而陆晟穿戴整齐,坐在画架后。
许尧只说自己这阵忙,又说了几句别的把话题绕开。
陆晟并再追问,当他知道许尧要去法国的时候有些惊讶,“你要来法国?”
许尧这时并没听出陆晟刚刚话里问他的是来法国,而不是去法国,他说:“每年葡萄成熟季都会去一次,这次会去一些私人酒窖。”
“你自己吗?” 陆晟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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