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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川岳没怎么放在心上。
秦逸舟却微微眯了眯眼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
秦逸舟和千川岳取了票，在候影厅休息，等着到了时间再检票进去。
周围有不少等观影的人偷偷看他们，秦逸舟从中一眼就捕捉住了某个鬼鬼祟祟跟了他们一路的人，把某人吓得连忙用电影杂志蒙住脸埋在桌与桌间的挡板后不敢抬头。
千川岳注意到他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或物。千川岳视线再放远些，看到货架上摆放的饮料和零食。
“小舟要喝饮料吗？或者是还想吃点什么？”千川岳起身，“我去买些过来。”
“不用。”秦逸舟按住他的手背，挑眉笑笑，“我就是看看还有好久检票。”
千川岳顺从地坐下来，握住他的手笑着回：“应该快了。”
他本想亲亲秦逸舟的手，想起什么又克制了下来。
没多久，秦逸舟他们排队检票进了放映厅。
这部电影最近大概比较火，来看的人很多，一眼扫去放映厅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空位子。
秦逸舟和千川岳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电影还没有正式开始播放，大屏幕上放的是宣传小广告，许多人还处于找位置戴眼镜或者将手机调静音等准备阶段。
秦逸舟前排有两个女生在一边拆零食一边小声说话。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秦逸舟耳尖忽然从两人口中听到了喻歌的艺名kenmo。
秦逸舟无意探听，但还是从两人口中得知了她们是喻歌的歌迷，因为喻歌演唱了这部电影的主题曲才抱着期待来看的这部电影。
秦逸舟一向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对喻歌目前的知名度也不清楚，在经历过被喻歌粉丝追逐、要签名后今天又无意中听到有人说是为了喻歌才来看的电影，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喻歌好像还有点名气？
转眼间秦逸舟又想到喻歌已经同幻秋解约了的事，和他经纪人嚷嚷着说的那些，解约后喻歌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的话。
电影正片结束后，秦逸舟低声说：“岳哥，我记得你手下好像有个挺大的娱乐传媒公司？”
“嗯，是有一个，名娱……不怎么起眼，”千川岳说，“我交给下面的人在打理。”
当然，他所说的不怎么起眼是指相对整个千氏企业来说，而不是说名娱是个不起眼的公司。因为与同类传媒公司相比，名娱是响当当的巨头了。
“小舟，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千川岳温柔地看着他，这会儿电影正片结束但还在播放片尾主题曲，许是主题曲好听，还没有人走，都很有耐心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影厅里还没开灯，只有荧幕散发着光，照映到人的脸上。
秦逸舟鼻梁挺直，头微微朝他这边偏一下鼻梁两边便一边是光一边是暗淡的影，像唯美的光影素描图。
“其实也没什么，就觉得这歌手唱得不错，想让你把他签在名娱。”
“嗯，好。”千川岳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也不问这歌手是谁，也不关心此人的业务能力如何。
前排有情侣明目张胆地在接吻，秦逸舟笑了笑也吻千川岳。
千川岳心跳咚咚咚有力地响着，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轻轻贴着秦逸舟的脸，下意识闭上眼睛同他接吻。
千川岳吻得温柔又克制。
秦逸舟不喜欢同他在公众场合表现得过于亲密，千川岳在这方面吃过亏，一直谨记着这点。
他原先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和秦逸舟的关系，在外表现得有些高调，以致被秦逸舟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那之后千川岳根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吻他，更不敢奢望他会在人多的地方吻自己。
这会儿在这种场合中同秦逸舟接吻，竟让他有种幸福得想掉眼泪的感觉。
“啪嗒……”后排斜方不知是谁粗鲁起身将椅子弹得很响，秦逸舟看过去，看见某人低着头朝着门口，步伐又快又急地冲出去了……
秦逸舟轻轻挑了挑眉，慢吞吞地收回视线，等放映厅的灯光亮起，才不慌不忙地松开千川岳。
千川岳的嘴唇湿亮，脸上带着薄红。
秦逸舟和他一起走出电影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然而夜晚的霓虹却将四周照得璀璨明亮，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岳哥，谢谢你特地赶来h省陪我。”秦逸舟低下头看了眼手机，说，“时候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千川岳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表情似有些受伤。
“我没想着今天回去。”千川岳薄唇微抿，脸上的热度褪得一干二净，h省不算冷，到晚上了却觉有风裹挟一些凉意直铺人面而来。
秦逸舟顿了顿抬眼看他，想说什么，似乎被额前一些碎发扰住眼睫，觉得有碍视线，又先打住了。他手掌搭上额头，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朝后扒拉着头发。
动作做起来随意散漫，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偏偏紧接着出口的话又带一点无意识的残忍。
“这样吗？”秦逸舟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表情带一点苦恼，对千川岳说，“可是……岳哥，今天剩下的时间我想一个人待着。”
千川岳紧抿起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般地低声应道：“好……”
***
和千川岳分开后，秦逸舟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周遭从喧嚣渐归到寂静，某个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早就暴露了行迹的煞笔还跟着他。
他没忍住停下脚步，抽了抽嘴角问：“你打算还要跟多久？”
他头都没回，话说得笃定。
千川亮瞬间明白原来秦逸舟早就发现他了。
他懊恼地挠了挠后颈，头上顶着几片不知什么时候沾上去的小叶子，讪讪地从旁边的绿植后出来。
他蹑手蹑脚走到秦逸舟面前，觍着脸讨好地冲他笑：“秦逸舟，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秦逸舟撩起眼皮看他，就光看着不说话，千川亮心中忐忑，咽了咽口水收敛了脸上刻意扯起的笑意。
“秦逸舟，你说说话。”千川亮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没生你气。”秦逸舟说。
“真的？”千川亮有些惊喜。
“我今天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千川亮刚升起的喜悦一下僵住。他的一双眼睛还没有消肿，眨了眨隐隐又有要哭的趋势。
他瘪着嘴憋了半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逸舟双手插进兜里，表情淡淡显得有些冷漠。
“听不懂我可以再说一遍。”
“我不听。”千川亮仿佛被他的话打垮，一下子抱臂蹲在了地上。
“别自欺欺人。”秦逸舟话一出口，千川亮就哭了出来。
他之前还要抹眼泪掩饰一番，这回是什么也不顾了，就抱着手臂蹲在地上抽噎痛哭。
他头顶上的小叶子跟着他抽抽噎噎地跳动，偶尔机灵地跳一片下来。
秦逸舟看一会儿，把眼睛挪开，表情略带了点不自然，用脚轻轻踢他：“唔……跟你开玩笑的。”
千川亮仰起头，哽咽着看他，额头有青筋凸起，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眼里带着无措和茫然。
一看就知道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秦逸舟抽了抽嘴角，弯腰伸手将他头上的叶子全部拍掉：“啧啧……真丑……别哭了！”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说话的语气更是有些恶劣，但千川亮却莫名从中感到了一丝安慰。
“秦逸舟，”千川亮拉住他的衣袖，声音沙哑，“今天说那些话都不作数好不好？”
他一点也不想同他做什么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生怕秦逸舟又说出什么让他别自欺欺人别痴心妄想的话来，千川亮说完不等秦逸舟说什么赶紧又转移了话题：“我今天特地给你做了蛋黄酥，比你们家糕点师做出来的还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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