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有些恼,动作快速的拉好拉链,掀开塑胶布,一眼就看到了好整以瑕靠在洗手池边的江晨羽。
两人四目相对。
叶归一愣,对方身材欣长,长相出众,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特别是那头短发,真是过份的黑。
稍微有些长的留海遮住了大半额头,一副乖巧三好学生的模样。
叶归的气瞬间没来由的全消了。
毕竟随身带着棒棒糖的小男生,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将棒棒糖递过去,率先开口:“糖还你。”
江晨羽没接,挑了挑藏在留海下好看眉,慢条斯理道:“给你了,就是你的,吃吧。”
叶归面色一黑:“不是,我不是要……”
“不用解释,我理解。”江晨羽继续调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问他要糖吃,那就要做好粘牙的准备。
“没关系,放心大胆的吃。”江晨羽表情单纯,眼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不够我还有。”
叶归:“……”
他一世英明真要毁了。
地点校外操场,时间八点半,太阳刚冒头,山顶还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不知道是因为太早,还是校外操场离一高太远,前来观赛的都没什么人。
诺大的校外操场上,只有寥寥可数零星的几个同学。
一部分三三两两的站着,一部分全拥簇在叶归身边,显然是叶归的死党和忠实拥护者。
江白帆身边只有裴珉,江晨晨没来,她参加的女子跳远比赛,时间也是早上。
离比赛还有十分钟。
江白帆开始热身,甩了甩胳膊,又扭了扭腰,一旁的裴珉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过了五分钟,参赛者已经各就位。
“开始了,我也准备好了,……对了,帮我拿着校服。”江白帆脱下外套递给裴珉,伸手捋了一把黑发,精神抖擞的准备前往。
“等等。”裴珉伸手一把拉住他,缓缓道:“等一下。”
他仍旧面无表情,可耳尖却莫明染上一层淡淡的薄红。
江白帆:“咋?”
“我……”裴珉拉开校服的口袋,将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露给江白帆看。
顿了好半天,才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道:“我带了这个。”
江白帆垂眸看了一眼,顿时僵住了,裴珉的口袋里竟然塞了一包护舒宝。
护!舒!宝!
这包粉色的、少女感实足的玩意,被穿着校服的少年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藏在口袋里,这场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裴珉面色似乎很平静,一点也不尴尬。
可江白帆替他尴尬。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要这个干嘛?”
“我不用,是给你带的。”
“我也不用,我一个正常的男生,没有这怪癖。”江白帆脸色胀红,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
“想什么呢?给你垫鞋垫的。”
“啊?”江白帆一愣,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裴珉不变态,是他想歪了。
昨天比赛时,江晨晨风风火火跑过来给江白帆垫在鞋上所谓“吸水吸汗、保暖又防臭”的晨晨牌独家鞋垫,就是这个。
这么一个被江晨晨养出来的小怪癖,裴珉看一眼就记住了。
“把鞋脱了。”裴珉平静的撕开包装袋,耳尖的薄红已经蔓延至了脖颈,他悄摸摸的拿出两片藏在掌心,轻声道:“我给你粘上。”
“哦。”江白帆弯腰解开鞋带,脱下鞋递给裴珉,单脚站地。
缓了缓,才疑惑的问:“你这是哪来的?”
“买的。”裴珉撕开包装纸,回忆了一下昨天江晨晨的使用方法,动作生疏的将加厚棉柔那啥,平整的粘在鞋垫上。
江白帆一愣,确定道:“你去买的?”
“我去买的。”
江白帆心口一暖,以前每次都有江晨晨给他粘,可今天晨晨来不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去商店买这个,所以干脆就准备不用了。
谁知道,昨天那一幕,裴珉竟然记在了心里,一个大男生进店买这玩意,就为给他当鞋垫,真是为难他了。
江白帆一阵感动,裴珉这小孙孙真是孝感天地。
“好了。”裴珉快速洗完手,转身问:“你试试感觉。”
江白帆试跑了几下,不得不说,脚上垫了这个,真的是超软超暖。
“很舒服!”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上这鞋垫,不拿个第一都对上小孙孙这副好心。
三千米长跑比赛开始。
枪声一响,一排十几个人就冲了出去,快的快,慢的慢。
长跑不比短跑,主要看耐力,不用一开始就发力,经常参加运动的都知道。
叶归和江白帆显然都是老手,有自己特定的节奏和速度,动作不快也不慢。
场外的观赛者也很有节奏的开始喊加油。
校外操场离一高太远,愿意爬山赶过来的一般都是与参赛者关系过硬的。
这一点,在场所有的参赛者,包括江白帆,都比不过叶归。
毕竟高三生了,拥有稳定的外交基础盘。
所以整个赛场上,清一色的只有一种一声音。
“东邪大人加油!”
“东邪东邪你最棒!”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赛者们跑了一圈二圈三圈……
前面发力过猛的,这会已经因为体力不支缓了下来。
赛场上只剩下江白帆和叶归还在稳步发力。
最后五百米,俩人才码足脚力准备冲刺。
激烈的时刻到了,场外叶归的呼声更高了。
除了普通的加油外,部分人又将视线对准了江白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校花啊!”
“校花竟然也在呐!”
“校花,你的场外啦啦队呢?”
“大概是嫌后山太远,懒得来了。”
“校花,你这魅力不稳定啊!”
一高正在秋季运动会,二高却不是,依旧在正常上课。
江晨羽却不在教室,他带着一群小弟正准备爬墙出去开黑。
可今天运气不好,教导主任竟然在墙下蹲点。
江晨羽带着人等了老半天,教导主任也没走。
“羽哥,咋办?撤吗?”小弟问。
“反正都逃课了,撤是不可能撤的。”
“那怎么办?”小弟纠结道:“教导主任一直守在那,我们逃不出去。”
“此路不通,就另寻出路。”江晨羽想了想,转身带着人朝后山走去。
“从后山翻过去吧,大不了多走点路。”
江晨羽到后山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副场景。
那些人带着戏弄的声音纷纷在嘲讽江白帆。
江晨羽朝赛场中看了一眼,他小爷爷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正卯足了劲的冲刺,仿佛那些人嘲的不是他一样。
……
见他盯着场中突然不走了,有小弟问:“羽哥,怎么停下了?走不?”
江晨羽看了一眼自家小爷,又看看眼巴巴等着他开黑的小弟,犹豫了一会道:“走。”
走了一半,听着身后嚣张的声音,硬是没忍住,捏着拳头转身,暴躁道:“真是烦死了。”
小弟:“羽哥,你去干嘛?”
“去怼人!”
“不开黑了吗?”
“开个毛线,没看到有人欺负我小爷。”江晨羽伸手将留海往上一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桀骜不驯的眉宇。
江晨羽带着一帮小弟加入了助威行列,夹枪带棒的怼了对方一顿。
他们人多,又来势汹汹,对方察觉架势不对,终于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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