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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羽比江白帆大三岁,但是架不住江白帆的辈分比他大两倍。
他上三年级的时候,这个小爷爷上一年级。
比自己小两个年级的人是自己的小爷爷,这一种痛苦真的是无人能够理解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每天上学下学、中午吃饭,甚至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还要带着个爷爷。
怕他磕着碰着,怕他被人欺负了。
这些事情,年纪小的时候江晨羽还不觉得丢人,等到读初一初二的时候,他就开始觉得糗爆了。
人家出去玩都是带兄弟、带跟班,或者带女朋友。
他呢?
他喵的,他出去玩还得带个……祖宗!
活!祖!宗!
而且这个祖宗还管东管西的,不准喝酒,不准抽烟,不准染头发,不准打架,反正就是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偏偏还不能反抗,因为这个祖宗权力极大,一言不合就窜梭着三哥,也就是他自己的亲爷爷教育他。
那叫一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揍得他这个孙子不敢吭半句声。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但好在中考之后终于脱离了苦海。
江晨羽迅速填了一个离老家超级远,而且不出名的高中,一个人收拾东西,火速的来了这个高中,甚至没有把这所高中的地址,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家亲爹。
他以为自己能舒舒服服的过完高中三年的时候,没想到最后一年……又遇到了这个小祖宗。
惨!
太惨了!
江晨羽哭丧着眉头,江白帆看着他不由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悦道:“我怎么感觉你看到我好像不高兴?
“哪能啊!”江晨羽露出了一个极度勉强的微笑:“可高兴了。”
“真的?”
“真的。”江晨羽点头,敷衍道:“比越南沙金还真。”
“得,别吹了,把我鞋子还过来。”江白帆斜瞟他一眼:“至于刚刚那情况,我会原原本本汇报给三哥的。”
“不至于吧?”江晨羽磨了磨后牙槽:“多大点屁事就这么认真。”
“认真的,比24k纯金还真。”
“算你狠。”
“一般一般。”
爷孙两人“友好交流”的这段时间,身后的一群人终于追了上来。
江晨羽因为没了管束,放飞天性后在二高混了两年,掠获了一群小跟班,他脾气暴躁,遇事果决,动手能力强,一群小跟班还是很服他的,天天跟在他身后羽哥前羽哥后的。
这会儿,一群人围了上来,看见江晨羽头上鼓了个包,脸色涨红,一副咬牙切齿恨意十足的模样,顿时猜测他们羽哥要发威了。
一群人等着看好戏,把江白帆和裴珉围扎实了。
特别是杨业东,心道:这次裴珉真完了,羽老大要生气了。
气氛诡异的凝重,裴珉默默的与江白帆并肩而立,想着自己该怎么样护着他,让他全身而退。
众人等着发大威的嚣张少年,黑着脸提着鞋子大步走了过来,抬手一巴掌……
拍掉了鞋子上的灰!
拍!掉!了!鞋!子!上!的!灰!
一群小弟:“……”
杨业东:“……”
江晨羽没管小弟们震惊的神情,低头弯腰,把拍掉灰的鞋子解开鞋带,正正的放在江白帆的脚下。
等江白帆穿好鞋后,江晨羽又麻溜的顺手把他的鞋带给系上了。
把!鞋!带!给!系!上!了!
一群小弟嘴巴惊成了O型,都快可以生吞鸡蛋了。
“羽……羽……羽哥……”
江晨羽拍掉手上的灰,侧头不爽的瞪了他们一眼:“嘴巴合上,下巴要掉了。”
其中一个人结结巴巴的道:“羽……羽哥,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我,我去报警。”
“报警?报你妈批的警。”江晨羽哼了一声:“老子的家务事,报什么警?猪油蒙眼了,还是脑子装反呢你!”
他骂完小弟,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直起身盯着江白帆,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会来这儿?”
江白帆有些好笑,他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江白帆故意眨了眨眼睛,装着无辜脸道:“我考上了城南一中了啊。”
江晨羽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日子要到头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
江晨羽瞄了一眼江白帆的校服,还好,确实是城南一高的。
一高和二高虽然近,但好歹不在同一所学校,小爷应该也管不了这么宽。
想到这儿,江晨羽发黑的脸,终于变得好看了一些。
“一高好,挺好的。”
“是挺好的。”江白帆挑了挑眉,故意道:“离二高挺近的,以后我可以经常去二高找你。”
江晨羽听到这话一噎,“还是别吧,二高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好。”
“这样吗?那我更应该多去二高看看你了。”
江晨羽干笑了一声,缓缓岔开了话题:“那啥……我还有作业没做,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就准备开溜。
江白帆挑了挑眉:“咋的,不打架了吗?”
“打架?打什么架?”江晨羽装作一脸不解,狡辩道:“我从来不打架。”
他说完,又把目光移向了周围的一群小弟,用警告的眼神道:“我们都是三好学生,从来不打架,是吧!”
一群小弟很懂眼色的附和道:“是的是的,我们从来不打架。”
江白帆眯着眼睛质问道:“是嘛?那你们来这做什么?”
江晨羽满嘴跑火车:“看风景呗!咋地?上学累了还不准我出来遛一圈?”
“那杨业东呢?”
“谁?”
“就是……”江白帆用手一指,却指了个空,他愣了一下,在人群里找了一下杨业东,却意外的没找到人。
只得推了推身旁的裴珉问:“咦,刚刚那个人呢?”
裴珉小声道:“他刚刚偷偷溜走了。”
“怂货。”江白帆觉得没意思,那家伙还真是欺软怕硬。
江晨羽装作无辜道:“我只是来河边看风景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河边遛弯的一堆甲乙丙丁,我才不认识。……咳……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做作业了。”
“回去吧。”江白帆点头,也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着江晨羽的黄头发,意味深长道:“你的头发还挺好看呀!羽哥……”
江晨羽听到他前半句话,只觉得浑身一松,终于可以撤退了。但听到后半句话,顿时一哆嗦,瞬间就觉得全身的皮子都疼。
啧!羽哥?
不敢当,不敢当。
小时候就因为他的一声哥,自己在祠堂跪了两天两夜。
这件事情还要从小时候说起,就因为一直叫江白帆小爷爷,班上好多人都笑过他。
于是江晨羽用一颗糖,骗他在外面叫自己哥哥。
不懂事的江白帆也一直听话,乖乖的叫他哥哥。
但有一天,事情败露了。
那天是家族大聚会,几个爷爷辈的老头抱着江白帆在唠嗑家长里短,而那天抱着江白帆的人是他的老三哥,也正是江晨羽的亲爷爷。
江白帆看着玩的疯的江晨羽,也想要去玩。
他忘了江晨羽告诉他不能在家里人面前叫他哥哥的这一茬了。
扭头对江晨羽的亲爷爷道:“三哥三哥,我要去和羽哥哥玩。”
老人家一愣:“羽哥哥是哪个?”
“羽哥哥就是羽哥哥。”江白帆白嫩嫩的手指指向江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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