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任渣后我和他的死对头he了(20)
“你怎么...?”
“什么?”顾辞新很自然的把水杯塞进他手里,“回教室,这里太凉。”
说谢谢好像太生分,不说...江染皱眉,刚要开口,同班的一个Omega忽然对着alpha说,“谢谢老公帮我接水。”
江染愣了下,赶紧把嘴闭上了。
但沉默也不是事,他想了想,把昨晚的疑问,提了出来。
“你当初,为什么会来艺术系。”
其实他真的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毕竟这个问题太好答了,因为喜欢,因为热爱,因为生活需要艺术,他只是不想周围太安静,不知道为什么,越安静,江染就会觉得越奇怪,就好像他其实已经和身边的人认识了很多年,所以熟到连话都不用讲。
可他们分明就不熟,偶尔还会尴尬。羽曦犊+。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抬眸看过去的时候,顾辞新忽然开口了,“你真的想知道吗?”
江染愣了下。
他觉得这个时刻的顾辞新很认真,就好像这个问题背后对他而言有很深刻的意义,不能轻易敷衍,他被这幅神情弄得刚要点头,史学老师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教授让我带给你的,你们的画作期刊,我看过了,很棒,办公室老师人手一本,这两本是给你俩的。”
于是刚刚的话题就被暂时搁置脑后了。
率先拆开期刊的是顾辞新,他随手翻了下,刚好看到江染的那一组画作。
江染的画在学校并不少见,艺术系一楼有一间玻璃画展,里面摆的是学院学生的优秀画作,多风格是他的特点之一,但抽象主义的画这应该是第一次。
纯粹,鲜明,毫无规律但又富有人性,简单的色彩色块调配融合成全新的个体。
“和你以前的画挺不一样的。”
江染正在看目录,听到他说话,抬头,“什么?”
“你的画,很出人意料,和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江染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惊艳感,直白道:“你也是啊,人都会有多面吧,有人说,画作表现一个人的心里,自然会出现大家都没有见过的一面。”
他说完,停顿了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点弧度,“就像我以前,也没有想到过你是会在寝室自己煮饭吃的人,其实,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顾辞新眼眸一缩,声音忽然有点模糊,“...是么?”
不过是闲聊,可江染却觉得气氛微妙了,某种藏在脑海中的人际关系理论告诉他这个话题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于是他抿了下唇,按照目录翻到了顾辞新的画。
和他一样的名称专栏,总共五张画,前四幅都是自然风光,光影重叠之中的灌木与房屋,最后一幅是坐在灌木丛中的小男孩,名字叫小时候。
画作的总体光线偏暗,应该是傍晚时分,小男孩的小卷毛被吹的乱乱的,身边的灌木也有角度的在倾斜,整体氛围孤独又柔和。
江染撑直身体离远看了看,总觉得所谓的主题和内容都不再重要,它可以是遗忘的小时候,也可以是某种特殊意义上的等待。
艺术会让人产生共鸣。
至少,画手情感上的脆弱,敏感和细腻,他能看到,抱着这样的心态,江染开口,“这是你所遗忘的小时候吗?”
顾辞新的视线扫了过去,落在了那丛灌木上,“不。”
江染:“?”
他刚要提出疑问,顾辞新先回答了。
“这是我。”顾辞新看着他,平淡的目光下情绪却格外慎重,“我才是那个被遗忘的,小时候。”
第15章 第 15 章
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辞新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觉得有点难受。
江染摸了下自己的胸口,炙热和滚烫交融,震的耳膜都要碎了。
已经算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好像自从和顾辞新熟悉开始,他的心脏就格外脆弱禁不起撩拨,也许是因为知道契合太高的原因,也许是顾辞新此刻的眼神太隆重了。
悲伤是特殊的药剂,可以让人冲动或是压抑,刚刚因为心跳骤然加速的滚烫呼吸在这种药剂的带动之下逐渐变得沉稳平静,像是冬日的热息碰到了挂霜的玻璃,只要一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影。
但他找不到这种情绪的来源,就好像在昏暗深沉的海水里沉沉浮浮,连一块可以临停的浮木都没有。
良久,他才开口,“是,什么意思?”
顾辞新嘴唇抿成刻板的直线,不知道是在思考他的问题还是在想别的什么,就在江染觉得气氛都要凝固的时候,顾辞新忽然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对待画作的想法不要太刻板印象了,保持多元的眼光可能会更好。”
江染并没有从情绪的不适中走出来,他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把腺体和漂亮的脖颈好好的保护起来,但眉毛却微微耷着,俨然一副听话孩子的模样。
“小时候,可以是被遗忘的小时候,也可以是遗忘的小时候,对不同的人来说,是遗忘的人,也可以是被遗忘的人,遗忘和等待,其实是一样的,遗忘的人被他们忘掉的人等待着,被遗忘的人,也同样在等待。”
“那你...”江染抬眸,“在等吗?”
“是。”顾辞新答得毫不犹豫,“我在等那个人,把我从记忆里捡起来。”
江染点点头,对方的语气意味着不好的气氛已经结束,可是回答的内容,却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失落。
就这么一抹看不见的小情绪,却在他心里堵了很长时间。
就连纸条滚在手边他都没有动作,直到顾辞新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染?”
课堂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会不自觉得心跳加快,江染反应过来,才意识到纸条已经丢过来很长时间。
“抱歉。”江染小声说,却没有解释自己短暂的灵魂出窍,他捡了纸团要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隔着毛衣,仍觉滚烫。
“不用看了。”顾辞新的眸子像是敛着一点透亮的光,但垂眸看他的时候,却是宁静有柔和的月白色,“你不开心。”
江染很轻的皱了下眉,想说没有,手腕上的力量忽然加大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你在等什么人。
这个念头猝不及防窜进脑海,刹那间就在心里扎了根,四肢百骸就像被热血浇灌了样,让他从迷茫中簌然清醒了。
他怎么,会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怎么了?”
“没。”江染捻了下手指,“我发呆。”
“我要是说错了什么,我道歉。”顾辞新扯着他的袖子没送来,“我跟你道歉,你别不开心。”
“没有。”江染忽然有点想笑,明明是他刚刚在那一瞬间犯了艺术家的敏感病,怎么会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
虽然是和他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关系。
江染正要说没事,别乱想。
顾辞新忽然问他,“周六有空吗?航空馆模拟流星,去看吗?”
“和我一起。”
*
周五放学的时候,江染先回了一趟家,他父母巡演结束,从国外回来了,分化的事情,家人一致觉得要再去医生那里问一下。
“那家医院abo专科很有名,相关检测也很权威,几乎没有再做一遍的必要,开给你的过敏药我也看了,特殊抗敏药品,开的量也很准确,一个月只能吃三次,多了会有副作用,你这段时间有过敏症状吗?有没有服用药物,感觉怎么样?”
江染把那天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效果很好,身上的红印十分钟就消退了。”
江染的妈妈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在网上查过,像他这个年纪分化,身体出现病症的几率会加大,所以犯病的时候也会比别人更加难受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而且小染幼儿时期那次,意外分化的打的针剂,也是导致腺体脆弱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