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红(158)
匡匡狼愣在那儿,简直是晴天霹雳,它一开始其实只是想帮宝宝兔,但这么腻歪了半天,气氛又这么好,它现在真的很想(完成生命的大和谐)啊……
情急之下,它撒谎:“你……是小母兔啊。”
宝宝兔愣了:“我是……小母兔?”
“对呀,”匡匡狼拿爪揉它的(脖子以下不能存在),“你身上这种是小母兔的味道。”
“不是的,”宝宝兔很肯定,“我从小就是小公兔!”
“你记错了吧,”匡匡狼舔它的脸,“你就是小母兔。”
“真的,”宝宝兔把肚皮上的毛毛扒开给它看,“你看!”
匡匡狼盯着它的肚皮,皱了皱眉头,灵机一动,把自己的毛毛也扒开,立起身体:“你看,我这样才是公的。”
宝宝兔呆在那儿,红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匡匡狼的肚子,再看看自己的,真的不太一样哎:“我这样……是小母兔?”
“对呀,”匡匡狼骗它,“趴在下面的小母兔”
“所以小母兔们才不喜欢我?”宝宝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我有时候才觉得亭亭兔帅帅的?”
匡匡狼不喜欢它提亭亭兔,整个狼(这里也改一下):“你是公是母,我们(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一下不就知道了。”
“哎等……等一下,匡匡……”
夜晚的小木屋,圆圆的大月亮,鸟儿们依偎着进入梦乡……(这里删掉了一句话)
它哭是这样哭,但兔兔的(成长的必经阶段)没有几天是结束不了的,日升月落,漫长的五天后,宝宝兔的身体不软了,岔着脚脚瘫在匡匡狼的肚子上,脸都哭肿了。
匡匡狼知道这几天自己(这里删掉了几个字),把它吓到了,所以夹着以巴给它舔毛。
“左边一点。”宝宝兔哝哝地说。
“这里吗?”匡匡狼马上到位。
“不对。”宝宝兔抱着垂下来的耳朵,眼泪汪汪。
“这样?”
“不要你舔了,”宝宝兔使劲儿推它,“我要去洗胡萝北。”
“你不要动!”匡匡狼两爪捧着这个毛球,生怕风把它吹着水把它凉着,“我去洗,我会洗,洗完晾到窗台上!”
匡匡狼飞速去干活儿,宝宝兔一个兔躺在粘哒哒的草垫子上,又扒了扒自己的毛,往下看,这可怎么办,它犯愁地想,它是小母兔,那从小到大这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它的彩虹小肚兜、月亮小睡衣都要换成粉色,可是它一点都不喜欢粉色……
春天的风送来萌动的气息,森林的下风处,披着斗篷的旅行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啊混蛋,到处都是兔子的骚味!”
它有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双蓝色的眼睛,还有凶狠的尖牙和绝情的利爪,从小到大,只因为它的毛是软弱的白色,就受到狼王家族的歧视,一直抬不起头,侬侬狼藏身在橡树的暗影下,闻了闻迎面来的风,隐隐的,似乎有它老对手匡匡狼的味道。
第131章 森林童话小番外5
亭亭兔是森林里最大的兔, 它和宝宝兔它们不一样, 是黑色的, 红红的眼睛大大的身体, 生起气来连大康那样的野狗都怕它。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大康了,亭亭兔想, 每年冬天这只坏狗总要给兔兔们找麻烦, 今年却格外安静,好像消失了一样。
它扔下锄头,把新拔出来的胡萝北装到竹筐里, 背在背上, 给宝宝兔送过去。
宝宝兔是亭亭兔最好的朋友, 因为年纪小,所以特别粘它,隔几天就要来亭亭兔家做客, 最近却有五六天没出现了。
亭亭兔锁好家门走向森林,从它家到宝宝兔的家要经过一片静谧的橡树林,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浓密的树枝射下来, 亭亭兔走着走着,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它们这片森林很少有这种味道, 它放下竹筐, 循着气味找去。
在橡树林的深处,还没化尽的积雪中,躺着一个孤单的旅人, 它的左脚被人类投下的铁夹子夹住了,血就是从脚上的伤口流出来的。
“你没事吧?”隔着一段距离,亭亭兔问。
旅人立刻朝这边看过来,披着斗篷的身体不大,戒备地弓起背。
“别怕,”亭亭兔踩着杂草,“我不是坏兔。”
旅人仍然弓着背,而且随着亭亭兔的靠近,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亭亭兔从没听过这么可怕的声音:“你是什么动物?”
对方没回答,雪白的爪子紧紧扣着地,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身后的草丛,像是警告它不要过来。
“你受伤了,”亭亭兔说,“没人帮你,你会死的。”
旅人不为所动,斗篷下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攻击。
亭亭兔叹了口气:“明天,最晚后天,人类就会来回收夹子,到时候你就真的没救了。”
所有动物都怕人类,侬侬狼也不例外,它在黑暗森林的边缘伤了匡匡狼,猜它带着伤逃到了这片森林,所以独自追过来,想赶尽杀绝,没想到老对手还没找到,它却被人类的铁夹子夹住了。
“我不会伤害你。”亭亭兔保证。
侬侬狼才不信它,它不相信任何人,因为它自己就是最大的野心家,靠阴谋和谎言干掉竞争对手,在黑暗森林的霸主中占据一席之地。
“走开。”它冷冷地说。
亭亭兔没有走:“我帮你把夹子拿掉就走。”
侬侬狼已经打算杀掉它了,这么大一只兔,就算一两天挣脱不开人类的铁夹,靠兔肉也可以饱饱地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办法,就……
被夹住的左脚暖暖的,是那只兔把它受伤的脚抱住,用肚子上的毛暖着:“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它……真的没有恶意?侬侬狼不敢相信,在它们黑暗森林,只有强者吞噬弱者,一切帮助、支持都是要等价交换的,“你帮我,”它问,“要我给你什么?”
亭亭兔从一旁抓了两把干麻草,专注地搓。
“食物?保护?”侬侬狼盯着它,“还是领地?”
亭亭兔没理它。
侬侬狼摸不清它的目的,脚还在它怀里焐着,更烦躁了:“你现在不说,我就当你白帮忙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亭亭兔被它吵烦了,像平时对宝宝兔那样,揉了揉它斗篷下的脑袋:“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乖乖的,别出声。”
侬侬狼斗篷下的眼睛睁大了,刚刚……它是被一只兔摸脑袋了吗?妈呀,从小到大从没有狼摸过它的脑袋,感觉好好……不对,好恶心啊!
它从斗篷的边缘偷偷往外看,是一只很威风的大黑兔,宝石似的红眼睛,虽然不锋利但灵活有力的厚爪,是只帅兔。
“好了,”亭亭兔搓好两根绳子,分别系在铁夹的两头,自己抓住一根,把另一根给侬侬狼,“来,听我的口号,我们一起用力。”
除了狼王和匡匡狼,从没有人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侬侬狼说话,它反感地拒绝:“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用力我就用力啊!”
“人类的夹子又重又大,是用森林里没有的东西做的,”亭亭兔立着耳朵说,“单靠我们俩任何一个都扳不开,必须齐心协力。”
齐心协力?侬侬狼长这么大从没跟谁齐心协力过,看了看爪子里那根破绳,它打算试一次:“行吧行吧,听你的。”
亭亭狼喊着口号,它们俩同时使劲儿,真的是很重的夹子,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比木头更硬,比石头更沉,幸好它们有两双爪,以同样的频率把铁夹往两边拽,渐渐的,夹子张开了一条缝。
“快!”亭亭兔瞅准时机,“把你的脚拽出去!”
侬侬狼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坚韧、持续,没有一点保留,它是真的要帮自己。它忍着疼把伤脚从冰凉的金属间往外拖,刚拖出去,就听啪地一声,铁夹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