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马甲掉了(97)
这几张照是他们周末拍出来的,萧桉的公寓足够宽敞,不用特意出去租摄影棚,适当调整灯光以及陈设,就能拍出杂志效果。
萧桉也很上镜,不用贺垣指导,会自己找合适的姿势。
“过得去。”张教授用冷冰冰的声音说,“所以,你是给他设计了一套衣服。”
“是。”贺垣说。
张教授特地戴上眼镜,像摸文物古董一样,起身仔细地查看贺垣带来的一套衣服。
用的布料都不昂贵,但做工上问题不大,对一个没做过衣服的人来说,已经算做得很好了。
“你观察挺仔细。”张教授打开电脑,输入他的期中考试成绩:“八十分。”
这个给分已经远远超出了贺垣的预料。
“谢谢老师。”贺垣微鞠一躬,而后伸手拿那几张照片,“这个我带回去。”
张教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让他拿走了。
贺垣揣着几张照片,提着袋衣服走出办公室,外边坐着的三个人随即起身。
等贺垣掩上门了,汪教授才问:“怎么样?”
“八十。”贺垣说。
汪教授即刻露出放松的表情,原本他特地过来,就是以防张教授刁难学生不给过的。
“就当长点儿记性。”汪教授直接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谢谢教授。”贺垣再次道谢。
汪教授也在这栋楼办公,知道结果放心了,就让贺垣跟他的两个小伙伴走了。
“给分太低了,大费周章搞这么多名堂,才八十分。”骆问下了楼才说,“所以说,选课还是先选老师。”
“唉。”陈泳宜叹口气,“顺利通过就差不多了…贺垣拿的什么啊?”
“不是什么。”贺垣默默将照片塞进装衣服的袋子里,将手机掏出来。
另外两个人开始聊期末考试的事情,勤奋的学霸间话题总绕不开学习。
“我老觉得刚开学,怎么又考试了。”陈泳宜说,“但是离放假又还有一个多月。”
贺垣听见考试的第一反应是,萧桉要开启他漫长的考试月了。
“待会儿去哪吃晚饭?”骆问伸了个懒腰,“哎,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晚了。”
“你们吃吧,我得先回去。”贺垣看过手机后道。
“干什么?又想回去泡你室友?”骆问挑眉。
“我买的鞋到了。”贺垣说。
万一萧桉先回去,就有可能先拿到快递,从外包装就能看出里边是球鞋,那样就不惊喜了。
“买了哪款啊?我看看。”骆问硬是将头凑了过来。
贺垣直接转过屏幕给他看了,骆问果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评点起来。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送给他了吧?”陈泳宜怀疑道。
“嗯。”贺垣皱了皱眉,心想不然还能怎么送。
俩男人之间送礼物,总不可能给鞋换个礼盒,还特地加上花和卡片吧。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送东西不是你这样的。”陈泳宜说,“不说包装,起码送出去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对方听了肯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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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贺垣和萧桉周一都满课,萧桉到了放学的点,就会主动过来接他。
但今天没有,说明应该有事情绊住了。
贺垣搭的地铁回,走进公寓楼大堂时天还没黑,他看了眼快递号码,快步走向堆放快递的位置。
与此同时,电梯门忽然打开,萧桉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贺垣急忙脚步一滞,萧桉也想往后退,差点儿被电梯门夹到。
“哥,干嘛呢,”萧桉往旁边看了眼,“拿快递吗?”
“不,我走过了。”贺垣很自然地倒了回来,“你干嘛?”
“我…”萧桉往外看了眼,“我去便利店买东西。”
“嗯。”贺垣稍微放心了,“你去吧。”
“那哥你先回去。”萧桉殷切地给他摁开了电梯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垣心里还想着拿快递,但也没办法,只能进了电梯,按下三楼键。
一楼大堂里,值班的保安龇牙,跟萧桉打了个招呼。
萧桉回了一笑,大步走向堆放快递的角落,弯下身子开始翻找,心想待会儿还得去趟便利店,随便买瓶水装一下样子。
伴随“叮”一声响,电梯门再度打开,贺垣走了出来。
保安再一龇牙,也想和他打招呼,但贺垣看到了萧桉,急忙又退回了电梯里,摁下三楼键。
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贺垣以前从没这么给人送过礼物,不知道制造惊喜需要这么小心。
希望萧桉没看见他那份快递。
大堂保安龇了龇牙,与抱着快递盒走出大堂的萧桉挥手告别,十秒后,又朝第三次出现的贺垣龇牙打招呼。
贺垣确认过萧桉没在,飞快地冲去翻找快递,拿到手后又飞快地进了电梯,上楼回家。
安安鸟啾啾啾地叫唤,但他没功夫理会。
心跳得挺快,就跟当小偷似的,贺垣进了房间以后,将快递盒小心地拆开,看了看球鞋…很完好。
然后他开始在房里翻找,总算找到一个像样的礼盒,将鞋放进去,再拿3d打印笔临时画了几朵花,塞进礼盒里。
一切准备就绪,贺垣稍微松了口气,推门出去时萧桉已经回了,在厨房里做饭。
他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东西,就是两大罐啤酒。
安安鸟依然在笼子里抗议,贺垣只得将笼子的门打开,它便像大爷一样迈了出来,仰起了脑袋。
仿佛是急于展示才艺,安安鸟忽然吹了段口哨,还是带旋律的那种。
“安安,你会唱歌了?”贺垣不敢相信。
安安鸟脖子一伸,又吹了一段,因为调子找得还挺准,所以贺垣听出来了,这是之前旧居民楼下的广场舞音乐…
估计是有时候窗户开条缝儿,楼下天天播放让它学去了。
“萧桉,”贺垣连忙带着鸟到厨房去,“你儿子会唱歌了。”
“唱的什么?”萧桉正穿着围裙,将抽油烟机和火都给关了,回头。
安安鸟待在贺垣手指上,得意地抬了抬右脚爪,但是不唱了。
“安安,唱歌啊。”贺垣晃了晃它,“怎么不唱了?”
“它唱的什么歌啊?”萧桉问。
“要…”贺垣极其尴尬,“就之前楼下广场舞天天放的。”
“要爱爱啊?”萧桉不敢置信道,当场摔了锅铲。
话音刚落,安安鸟沿着贺垣的手踩了几步,竟然当着两人的面吹起了那魔性的口哨。
“……”萧桉一脸孩子学坏了的崩溃表情,摆手让贺垣把它拿走。
“从明天起,我们给它放点儿高雅的音乐。”萧桉高声宣布道。
安安鸟仿佛是想气死它爹,大声而嚣张地吹起了《要爱爱》,还边吹边扑腾着掉羽粉。
拜这鹦鹉所赐,两人一顿饭下来,满耳都是那段熟悉的旋律。
安安鸟学会了新技能,吹起口哨上瘾,总算消停下来,是因为睡着了。
“该不会明早也是这歌吧。”萧桉格外糟心地看了眼它,“小笨鸟不学好。”
安安鸟睡在了沙发上,是像人一样趴着的,翅膀和尾巴都向后伸着,这是雏鸟喜欢的睡觉姿势。
它一睡,家里便安静了不少。
贺垣觉得是时候该送礼物了,起身回房间去,把装了球鞋的礼盒抱出来。
客厅里却没有萧桉的影子。
他将礼盒塞进茶几底下,找了找,看见萧桉在阳台打电话。
“暂时不要送,晚十五分钟吧,辛苦你了。”萧桉说完,推开阳台门进来。
看见贺垣时露出了个笑,朝他走过来。
贺垣看见他笑,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安安鸟在一旁睡觉,它的两个主人并肩坐在沙发椅上,开了萧桉买来的两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