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总裁竟暗恋我十年!(16)
满嘴牙膏泡沫的阮湖:“……”
这孩子,可能是比较熟了,比较懂事了,还会自己汇报行踪了……
啊呀,真可爱。
阮湖推测,沈小萌的态度转变和勇气值的累积有关系。他只是在想,累积到10%就这么黏人可爱,到了100%那还得了?
沈小萌冒完文字泡,就继续光着脚丫子在客厅的红鼻子驯鹿地毯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看着窗外,如此反复。
阮湖把胖达的狗粮和水装好,抚摸了一下热情舔狗胖达的毛耳朵,拿好包,打算去养老院了。
每周末去养老院,实际上是他初高中学校所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阮湖六年下来,双周周日都会去那里做义工,即使现在早就毕业工作,这个习惯也被保留了下来,那儿的老人们都认识他了,喜欢的紧。
他不过刚出门,出了小区,沈小萌先后脚就成了“外出中……”状态。
小NPC还挺臭美,把家里头嫩黄嫩黄的睡衣给换下来了,也不穿西装,穿着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一颠一颠地走路。
阮湖瞧见那黑色毛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次是因为沈孟桥的西装脏了,从领口到衣角洒满了牛奶(虽然阮湖百思不得其解别人到底是怎么把牛奶洒到老总领口上的),但原定又要应酬,只能急匆匆去商场顶层买了这么件纯色高领毛衣。
出乎意料的是,沈孟桥脖颈线条纤长有力,那件林基建穿上必然土成乡村果园大爷的黑色毛衣给他穿的都高贵了几分,那叫一个清丽脱俗,小秘书战战兢兢拍了几句马屁,隔天这件黑毛衣就上了沈小萌的衣橱里去了。
都这么久了,阮湖还是没想到到底是哪个员工竟然能如此无聊,明明技术水平相当不错,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远在另一边的林基建突然打了个喷嚏:“……草,那个价格本来就很高贵好不好!!”
养老院离市中心繁华地区并不算近,阮湖中途下去吃了个早饭,开了一个小时车,到达目的地,熟练地打算把车倒进车库里的时候,余光一瞥,瞧见了一旁车位那辆熟悉的车。
车前镜旁挂着小小的中国结,副驾驶前还摆着圆兔子摆件,十分眼熟,因为他半个月前刚刚坐过。
阮湖:“……”
好、好巧?
***
养老院的院长是个中年夫人,叫蒋喜,看见阮湖来了,隔着好几米远就满面慈爱笑容地迎了上来。
“蒋姨,”阮湖笑了笑:“我又来了。”
“上周没来,陈奶奶念叨你整整一周了。”蒋喜和他一起往里走,脸上的鱼尾纹要笑出朵花来:“今天可要待久一点……”
阮湖一边走,还是忍不住问道:“蒋姨,今天还有谁来吗?”
有些时候他会遇上也来社会实践的初高中生们,穿着校服,大概是阮湖的学弟学妹。
他待的江城一中是全省赫赫有名的重点中学,公立学校。一中就像领头羊似的,自打当年社会实践活动一起,底下的各大中小学也立马跟上了屁股,全都开始搞起社会实践折腾学生来。
一中好歹是去敬老院看望老人,其他学校不能撞,那就叫学生们周末穿着校服一个个出门扫大街去。至少阮湖看到好多次愁眉苦脸的稚嫩孩子们列队急着跟清洁工们抢活干,把自家带来的扫帚舞的虎虎生风,让大叔大姨们在路沿边好好休息,还得各自拎着清洁工具尬笑着拍照留念。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蒋喜果然道:“你学弟学妹们来了,这次是高二年段的,来了十五六个人吧。哦,还有……”
阮湖:“还有?”
“来了个不认识的。”蒋喜皱着眉:“看上去像个大老板,好高的个子,脸臭的啊,我都不敢上去和他说话哩。”
“……”阮湖已经确定了:“那应该是我老板。”
蒋喜闻言倏地抬头看他,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她才迟疑道:“他现在在花园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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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敬老院后花园。
此时凉风习习,绿叶泛黄,被精心修剪的花草挨挨挤挤成一团,秋高气爽。
小花园两侧各自放了大大的藤织吊椅,随着风微动,上头零星坐着几个老人,正低头织着毛线帽,整个花园中悄然无声,连平日里最爱吊着嗓子唱几句京剧的范爷子也缩在角落里,摸那只名叫大白的肥狗,全都安静的很。
沈孟桥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形挺拔地站在吊椅几米开外,面色冷峻,打破了沉静:“我来织。”
“不用不用不用……”
“不急不急不急……”
“我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来……”
吊椅中蓬白头发的老妇人几乎要把自己给缩进缝隙里,其余的老人们偷偷把视线投过来,彷徨地像抱团的小鸡崽子们,不敢吭声。
沈孟桥:“……”
阮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怎么感觉这场景过于眼熟……
他把神色僵硬的蒋喜拍了拍,叫道:“沈总?”
沈孟桥缓缓把头转了过来。
沈孟桥叫道:“阮湖。”
阮湖:“?”
是他看错了吗,为何他从沈孟桥古井无波的眼中看出了几分委屈?
瑟缩的老人们瞧见阮湖来了,立马直起身子凑了过来,挥着手道:“小阮,来,来这儿!”
阮湖过去了,织毛线帽的陈奶奶捂着嘴,对着他耳朵轻声道:“你能不能让他走开啊?”
“……”阮湖有些怔楞:“他怎么了?”
“他好可怕。”陈奶奶跟个小孩儿似的,皱着脸:“也不跟我们说故事,也不做游戏,脸还那么臭……”
“阮湖。”沈孟桥在他身后远远地叫:“在说什么?”
阮湖可不敢说什么,沈孟桥又走了过来,似乎屏着气,不发一言。
“好巧……”阮湖总觉得这几个月说出这两个字的次数也未免太多了一些:“沈总也在这儿?”
“嗯。”沈孟桥沉声道:“前两月也来了几次。”
“前两月?”阮湖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阵儿:“怎么从来没看见……”
“我不在这里。”沈孟桥一本正经说道:“我都在后院劈柴。”
阮湖:“……”
你为什么在后院劈柴啊??
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蒋喜突然惊呼一声,恍然大悟道:“我说为什么后厨里会出现柴堆……”
“嗯。”沈孟桥丝毫不居功自傲,深藏功与名,简直当代活雷锋,十足淡然道:“是我劈的。”
蒋喜迟疑了一瞬:“可那是我们要拿来做手工家具活动的。”
沈孟桥:“……”
阮湖:“……”
蒋喜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挽尊:“……这,这事也怪我,没事儿把它堆在厨房后头……”
“沈、沈总主要也是好心……”阮湖瞧见沈孟桥一副瞳孔地震立马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打起了圆场:“先不说这个,孩子们都来了吗?”
“整天孩子们孩子们的叫,老气横秋的,就叫学弟学妹就好。”蒋喜往后头看了会时间,“马上就过来了吧。”
沈孟桥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阮湖身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把别人打算做家具的木材给劈个精光的事实之中,一时无法自拔。
阮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儿太过巧合:“沈总,你是怎么突然……”
他话还未说尽,沈孟桥道:“以前学校有组织来这里社会实践。”
阮湖:“?”
沈孟桥:“?”
“沈总,”阮湖小心翼翼道:“敢问你高中上的是什么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