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神(32)
郑宏义打来电话,暑假就要结束,郑太马上要开学,让斯文带郑太回去。方大海和斯文陪着郑太赶了整整一天作业,总算把他的暑假生活写完了。
郑宏义似乎还很希望郝萌跟着一起回去,不过他也知道了新秀赛发生的事,知道郝萌一旦进入职业圈就不可能再回郑氏茶苑给郑太当私教了,虽然不乐意,也没勉强。
“我们要不要给郑太小朋友办个欢送会?”方大海问郝萌,郝萌正坐在桌前,构思两个月的疯狂魔鬼计划,闻言就道:“怎么办?给他买块蛋糕插个蜡烛?做个长寿面?”
“你这也太老土了,”方大海道:“那必须至少得开个派对。”
“至于吗?”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方大海说:“你也当了他这么久老师,虽然没教他什么东西,但这就跟儿子离家一样,还是要象征性的送一送。”
郝萌:“……这我不太懂。”
“包在海哥身上!”方大海道:“谁叫咱们是穿一条裤衩的兄弟?我帮你!”
方大海说要给郑太办欢送会,果然就着手给郑太办欢送会。在和夕阳红赛队签合同的前一天,也是郑太和斯文即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这个欢送会就开始了。
小燕子俱乐部二楼,长长的彩色横幅拉了起来,上面写着:热烈庆祝郑太小朋友即将开学。
郝萌:……
他扭头问方大海:“郑太没有被气死吗?”
“这不是我干的。”方大海道:“燕阳燕老板干的,我就出了几斤花生啤酒,OK?”
大厅里拉了一排长桌,左边桌上摆了精致的糕点红酒,各种糖果巧克力,右边……花生啤酒老白干,还有卤味???
不用说,方大海和燕阳大概没有就这个派对的风格达成统一。
斯文小心翼翼的把一个过生日送的纸皇冠戴到郑太头上,被郑太一把抓下来扔的老远。
郑太可能是濒临开学,非常不开心,一张脸沉得能拧出水,一片欢乐的氛围里,就他不高兴的最明显。郝萌走到他身边,道:“明天回去了,回去了不要太想我。”
郑太冷道:“别自作多情了。”
郝萌随手捡了块蛋糕递给他:“不要说得这么无情,你好歹也是我收的第一个学生。明天我们去跟夕阳红签约,你要不要我帮你占个名额,比如,加上一条,等你成年后把你也带进来?”
“十一点三七五的胜率还好意思提条件,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郑太一如既往的不可爱。
“你这么为我担心,那就算为了给你做表率也不能被淘汰,”郝萌道:“放心吧,肯定给你留个位置。”
“你烦不烦?”郑太却突然恼火了,道:“留位置给我,你就不怕我也在比赛的时候作弊,成了你们的污点?”
作弊?郝萌微微一怔,见郑太已经别过头,盯着长桌上的蛋糕,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胸口起伏,面露懊恼之色,大概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郝萌看着他,心中恍然,他问:“你这么个别扭性格,不会就是随了你老爹吧?”
郑太平静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郑宏义赛场作弊的事情,真的给你这么大的心理障碍?”郝萌问。
“你!”郑太怒视着他,他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戳穿心事,眼角急的发红,因此恼火的神色并不凶狠,反而有点被逼急了的可怜。
“你以前也被人拿这件事说过?”郝萌试探的问他。
“没有!”
郝萌想,那就是有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郑太很矛盾,在麻雀这件事上,既自信又自卑。他的自信仿佛是要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他的自卑又在于,总是试探别人,对整个雀坛也报以怀疑的态度。
郑宏义当年被驱逐出雀坛,自然被很多人嘲讽,郑太作为郑宏义的独生子,当然也被牵连。而郑宏义把所有的希望押在郑太身上,希望郑太能帮他找回面子,对这个年纪的正太来说,也是沉重的压力。
所以郑太对自己也怀疑,他对郑宏义的过去也太过执着,无法迈过那个坎。
郝萌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其实我挺不喜欢你老爹的,他太老了,不过你还凑合,虽然有时候也很烦。”
郑太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代替不了你爹,你爹也没法代表你,懂了吗?”郝萌毫不客气的捏了一把他的脸,“你不能老想着郑宏义的事,那都过去了。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气你,你就拿实力打哭他们。”
“你是男人,难道要躲在暗处自己纠结,这么胆小吗?”
郑太马上反驳:“我不胆小!”
“那最好。”郝萌道:“你性格该改一改,不要总是这么别扭。虽然我小时候也这么别扭。但我可比你懂事多了,”他感慨道,“一个帅气的男人成长路上总是要经历这些,你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郑太面露鄙夷。
“总之,赛队的位置我还是给你留着。你要是没事遇到了什么心理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感情问题就算了,我也不会。其他的,麻雀方面的我可以帮你。你毕竟是我第一个学生,咱们还是上慈下孝,和平一点。”
“你真的很唠叨。”郑太虽然这么说,不过这次却没打断他的话,临了,又万分艰难的,不清不远的说了个:“谢了。”
“不用谢,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郑太道:“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什么?”
“你爸上次说给我发奖金,后来好像忘了,你回去提醒他一下,我工资还没结。”
郑太一摔盘子,走了。
给郑太办的欢送会,郑太反而像配角,斯文说小孩子不能熬夜,早早地就把郑太弄回去睡觉,意思意思就行了。其他人却逮着个机会,吃吃喝喝玩玩。
空的酒瓶扔的到处都是,在场的人只有三个人没有喝酒。一个是窦豆,听说怕窦宗明骂。一个是郝萌,因为郝萌酒量太差,怕出什么漏子,就没喝。一个是燕泽。
郝萌问燕阳:“你哥酒量是不是很差啊?怎么都滴酒不沾的?”
燕阳打了个酒嗝,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两杯倒?燕泽不喝酒,那是有原因的!”
“我不喝酒也有原因啊,我们师门习惯。行了,他是什么原因?”郝萌问:“肾虚?”
“啧,”燕阳喝的红光满面,还要教训郝萌,“做人不能心理太阴暗。不是跟你说过么,燕泽小时候被拐卖过,回来后就不喝酒、饮料、有颜色的汽水,反正就只喝白开水就是了。”
“哦,”郝萌明白了,道:“这么警惕。”
“这叫洁身自好,你不懂。”燕阳说的乱七八糟,一扭头又和方大海划拳去了。
白酒、啤酒、红酒、蛋糕、花生、卤味。这个非常别致的派对办完以后,地上只剩一片狼藉。
应秀秀姐妹走得早,等郝萌送走窦豆,又把方大海和燕阳搬到三楼的卧房以后,才出来松了口气。
他摆了摆手:“我歇会儿再收拾。”
燕泽正在烧开水,郝萌也想去倒一杯,走到前台,又看到了玻璃柜的那副玉麻将。
看到这幅麻将,总让他想起毛一胡。
郝萌问:“燕泽,你能不能拿下来让我摸摸?”
燕泽看了他一眼,打开玻璃柜,直接拿出来了。
麻将保养的很好,应该也是经常擦拭,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郝萌忍不住伸手摩挲过冰凉的牌面。
燕泽正挽着袖子倒水,热腾腾的水,夜里也不觉得热。
虽然燕泽一直没说他是怎么得到这幅玉麻将的,但是之前也透露过,他知道这幅麻将是丁垣的,也知道丁垣和毛一胡的关系。
可能唯一不知道的也就是郝萌就是丁垣而已。
郝萌问:“燕泽,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有没有想过卖掉这幅玉麻将?你出个价?我想把它买回去。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东西。”
他想,毛一胡的遗物,只要有一丝可能,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想把它拿回来。
“买回去?”燕泽手上动作一顿。
“这是我师兄卖给你的,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郝萌道:“你如果愿意,多几倍的价格我都买。”
燕泽闻言,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茶壶,背靠着前台的桌子,似乎在考虑,片刻后,他道:“如果是你来买的话,也一样。”
“什么意思?”郝萌觉得他话里有话。
“其实,”燕泽道:“我见过你的师父,毛一胡。”
作者有话要说: 燕泽:我不会负责你的人生。
郝萌:我的人生需要你负责?
(……来自两个flag立的飞起的男人……)
下章是师父的一点事,不喜欢可以跳,疯狂存稿中,下周要出差_(:зゝ∠)_
☆、第35章 师娘
“我见过你的师父,毛一胡。”
郝萌怔住,很快,他反应过来,追问道:“什么时候?”
燕泽看着那副玉麻将,道:“一年前。”
一年前,也就是郝萌刚踏入职业圈开始打比赛,毛一胡病情恶化的时候,当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捉襟见肘的郝萌打起了玉麻将的注意,瞒着毛一胡把麻将卖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毛一胡,已经住进医院,连走动都很不容易,又怎么会和燕泽遇见的?
“你是在什么场合遇到我师父的?”郝萌问。
“确切的说,”燕泽沉吟了一下,“是你师父主动找到我的。”看见郝萌意外的神情,他继续道:“是为了这幅麻将。”
“等下!”郝萌有点迷糊,“你说他是为了这幅麻将?这怎么可能?我师父并不知道这副麻将被我……我师兄卖掉了。”毛一胡在病情严重后,就直接把玉麻将交给郝萌保管,反正这幅麻将以后也是要传给他的。郝萌回头把麻将卖了,但是毛一胡并不知情。
“你师父是这么跟你们说的?”燕泽似乎也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应该是瞒着你们。”
“瞒着?”
“丁垣卖这幅麻将的事,你师父早就知道了。”燕泽道:“你应该也清楚,最早丁垣卖这幅麻将的时候,价格提的很高,高到夸张了。所以很难卖出去。我有个朋友想买这幅麻将送我,不过觉得价格离谱,和丁垣交涉了一段时间。”
郝萌听燕泽这么说,想起来当初买玉麻将的的确是个中年人,大概就是燕泽说的“朋友”。
一开始的时候,他急于筹钱,比赛并不是说每天都有,开始比赛到比赛完毕拿到奖金也有一个周期,而毛一胡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要的急,但是他也知道,这幅玉麻将真正的价值,并没有那么珍贵。
燕泽的那位朋友,已经算是出了个比较适中的价格了,只是郝萌出于当时的状况,还想提一下价格,所以僵持了一段时间。
“后来我的那位朋友敲定了价,买到了这幅麻将,也给我送了过来。”燕泽回忆道:“不过送过来没几天,你的师父,毛一胡就找上了我。”
郝萌的心紧紧提了起来,他意识到燕泽现在说的话很重要,可能会让他了解到一些从来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