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时,姚乾给邹文发了消息,麻烦他把车开到医院门口。而江谷在他的授意下提前去对接住院的事,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盛卓延的行李箱是出差带去的,姚乾还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帮病患提一下,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猝不及防地被拉了进去。
灯光晃眼,姚乾被盛卓延抵在角落掐住下颌。
面前Alpha的头发没有像往常那样梳上去,隐约遮住的眉眼英挺深邃,透出倦意,却格外深情。
姚乾恍若回到在别墅聚餐的那晚,盛卓延也是这样望过来,还故意打断了于枫逸的表白。
陈旧的电梯反应缓慢,等待的几十秒焦灼漫长,心跳莫名加速。
在视线中聚拢的光线让姚乾缓过神来,他的目光偏移,局促地提醒道:“这里是医院。”
电梯的门终于关上,温热的唇落下。
盛卓延用行为证明什么都无法阻止他想做的事,
这个吻带有宣泄与想念的意味,唇瓣在紧贴时升温融化,辗转缠绵,纠/缠不休。
封闭的空间让声音尤为清晰,不断刺/激着耳膜,快意也在蔓延。
姚乾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窒息感让他如同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
为什么不推开盛卓延,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搅乱心神。他寻不到答案,也找不到逃离的出口,只能任由被拖拽着下沉。
“叮。”
电梯在中途停下,外面的人似乎落了什么东西,说了句“你们先下去”就匆匆折返回去。
盛卓延与姚乾稍稍拉开一小段距离,垂眼看着他迷//乱的模样,“你吃了什么?”
姚乾攥住盛卓延的衣服,气息不稳地回答:“……糖,来的时候晕车了。”
被摁住下唇,姚乾感受到指腹顺着他的唇线摩挲,盛卓延意味深长地问:“喜欢吗?”
“不喜欢。”姚乾没有思考。
盛卓延笑出了声,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的耳根微微发麻,“我说的是糖。”
姚乾想要抿唇,再次被剥夺了呼吸。
抵达一楼,姚乾几乎是被盛卓延抱出了电梯,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病人。
“盛总。”
邹文迎上来接过行李箱,为两人打开车门。
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姚乾的嘴唇有些肿,喝了半瓶水后才缓过来。
盛卓延正在看电脑上的文件,偶尔拿出手机回消息,将工作狂性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姚乾拧上瓶盖后说:“我和简医生说了,他给你安排了病房。”
盛卓延看上去不关心会去哪里,甚至还有点享受被姚乾安排的感觉,“你也去吗?”
姚乾看了眼时间,“我就不去了,晚点还要复盘战队训练赛。”
“姚先生,我不知道您要回去,已经错过下高速的路口了,”邹文显得很为难,“那咱们先回基地,然后再送盛总吗?”
昏暗的车内,姚乾的余光感受到盛卓延笑着观察自己,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先送他。”
“复盘少了姚教练不太好吧?战队的事比较重要。”盛卓延佯装关切。
听出这句话中揶揄的意味,姚乾懒得搭理盛卓延,调整椅背打算休息一会儿。
车辆安然行驶,姚乾睡得很浅,连盛卓延滑动屏幕的动静都能感受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乾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沉重的气息,紧接着有什么摔落在地——
“盛总,盛总?”邹文焦急地问:“您不舒服吗?”
姚乾立刻清醒过来,他起身看向盛卓延,只见他正拧眉倚靠车门,胸腔剧烈地起伏,无法控制呼吸的频率。
“停车……”盛卓延的咬肌紧绷,用尽力气挤出命令:“现在。”
邹文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当时盛卓延也让他和江谷下车,注射特效药后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他不敢耽搁,在前方的服务区停下车。
盛卓延感觉腺体被千万次地啮啃蚕食,他的意识陷入混沌,浮动的失控感熟悉而强烈,拉扯着意志,仿佛随时会坠入折磨他多年的深渊。
“你们都下车。”
邹文无奈地打开车门,冷风卷入车内,盛卓延额前渗出的汗浸入浓稠的夜色中,那根紧绷的弦岌岌可危。
姚乾的后背紧贴车门,凉意隔着玻璃渗入肌肤。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没有下车,按在门上的手微微发抖。
发病的Alpha既暴躁又脆弱,上一秒还在愤怒地挣扎,下一秒又被信息素操控,全身瘫软无力。
“滚下去。”
盛卓延弯下腰,他的身体已经要蜷曲成极限,额角和侧颈上的青筋全然暴起,像是蛰伏着的、蓄势待发的野兽。
和病房里的那个Alpha一样,盛卓延正在遭受着强烈的不适。如果没有注射针剂,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想到这里,姚乾的手暗暗攥成拳,做了决定。
“盛卓延,”姚乾靠了过去,小心询问时喉结滚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盛卓延的眉宇深深皱起,他不明白姚乾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以及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没聋。”
好在姚乾提前问过简书政,倘若在去医院的途中发生意外应该怎么解决。
“盛卓延肯定用过了高浓度的特效药,再注射就过量了。要是真的在车里发作,你可以帮他转移注意力。”
姚乾对这些一无所知,他问:“怎么帮?”
“举个例子,小时候摔倒的时候你爸妈肯定都哄过你吧,比如给你颗糖,或者抱你去看动画片。信息素紊乱和易感期不同,不需要疏解。实在做不了什么,你就多和他说说话吧。”
姚乾努力回忆着简书政说的话,即便他没有体会过那样的关爱。
“吃糖吗?”
盛卓延抬眼,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姚乾,姚乾追问:“还是你想看点什么?”
腺体传来的灼热感减轻了些许,盛卓延撑着扶手嗤笑,“我想看什么都行?”
果然和简书政说的一样,如果换作易感期,盛卓延不会给姚乾说话的机会,更不会这样有来有回地问答。
“都这个时候了,你省点力气。”
姚乾真的拆了颗糖递过去,盛卓延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那只手上,恍惚到视线模糊也不想眨眼。
这是盛卓延无数次在痛苦边缘乞求的援手,他本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也不会有人给予,可是姚乾却愿意留下。
盛卓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糖接过来,紧紧捏在手里,
“对了,你看到视频里我打的那拳了吗?”
盛卓延垂下的眼角微顿,语气陡然沉冷:“你想说什么?”
姚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盛卓延大概认为他在回忆前几天的事,虽然现在想起来也很解气。
“颜栖后来说我会很多运动,我以前也和你提过跳高比赛,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些吗?”
“初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运动会前三名都有奖金。第一名有100块,那是我很多天的生活费,所以大部分项目我都会报名。”
“当时我有个同学每周都有游泳课,他不想翘课又怕被家里人骂,于是找我这样擅长运动的帮他代课。那几年我周末排得很满,既赚钱又能锻炼,还挺充实的。”
寥寥几句讲述了姚乾努力挣生活费的日子,后来他发现代练更容易,为了保护手腕便推掉拳击课。他从未提及这些,连颜栖都不知道。
没有得到回应,姚乾很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是不是很厉害?”
“不是。”
“为什么?”
“很辛苦,”盛卓延的意识再次混乱,他仰头靠在座椅上,看向姚乾喃喃道:“我会帮你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远处驶来一辆货车,刺眼的车灯让人陷入短暂的失明,姚乾的瞳孔骤然紧缩。
从未有人给过姚乾这样的承诺,他想要的向来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即便寻求帮助也不会欠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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