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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知道对方在打马虎眼，但还是耐心道：“你是很厉害。”
不过他也不想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但我问得是最后一个问题。”
果然还是听到了。
虽然是盛夏，荏星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祁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以队友的名义喜欢他，那估计之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想到这，立刻小声找补道：“刚刚...…就是被呛了一下，话没说完，别听CiCi瞎扯。”
他说罢，就想推门赶紧往会馆内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
祁宴听到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失落，还是很快还是调整好情绪，拉住了荏星的胳膊：“别躲。”
“我重新回答你刚问我的问题，你也重新回答我的问题，这样可以吗。”
荏星感觉心又凉了半截，但现在也没办法，只得顿住了脚步，但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迫应了声“好。”
祁宴表情多了几分郑重，但少了几分以往的游刃有余，低头的时候眸子里多了一片阴影：“刚刚没说清楚，我喜欢的人跟我一个战队，是个很厉害的狙击手，自尊心很强倔强又不服输，会为了一个操作练到很晚，会因为一场比赛失误自责很久，但也会帮我拎外设撕包装袋，很容易害羞，脸红的时候很可爱，我暗恋了很久，但又怕他发现，怕连队友也做不成。”
“但再不说清楚就太畜牲了，也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得占便宜。”
荏星听得身子一怔，越听越觉得他说得这个人就是自己。
祁宴顿了顿，声音多了几分磁性，又像是带着几分引诱：“我确实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当然只是仅限于你。”
祁宴的脸被路灯映得很忽明忽暗，他的五官轮廓被衬得更加清晰，没有一丝瑕疵，瞳孔的颜色比以往要深，因为酒精的缘故眼尾处也多了一丝红晕，倒是更加让人面红耳赤，他轻声道：“该你了，所以要跟我在一起吗？”
荏星越听越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只觉得现在他说的话十分不可思议。
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吧，祁宴喜欢的人是他？
一直暗恋的人是他？
祁宴看着眼前人一脸惊诧的神情，他果然还是把人吓到了，见荏星不答话，不免有些沮丧，但还是尽量不着痕迹道：“如果没想好的话，这个问题可以先留着，不用有心理负担，也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其实如果不是刚刚CiCi喊那一嗓子，他估计也不会跟荏星说这些，只是萌生了希望的种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荏星还没等他再说下去，瞬间就抢先道：“要。”
他只觉得经过刚刚巨大的冲击，现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刚刚只是有点脑子没转过弯…”
他又低声道：“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
次日。
荏星失眠了一夜，昨天他答应祁宴告白之后，林正刚好带其他人下楼，正好在楼下看到他们，稀里糊涂被上车回了基地，他当时酒劲上头，直接回房间倒头就睡。
但他早上五点就醒了，一直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他昨天真的跟祁宴在一起了？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荏星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到了疼，他不想再躺在床上瞎想，但直到天已经大亮，他才磨磨唧唧得点开祁宴的wx聊天框，打字道：你起了吗？
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但就又全都点击删除，最后只发出去一个“早安”。
这还是Sun之前老在他面前炫耀自己跟对象说早晚安，才想到的，而且谈恋爱发个早安应该没关系吧，祁宴会不会觉得他很矫情。
但就在他烦躁得时候，wx就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Yan：早。
Yan：昨晚睡得好吗，男朋友？
荏星看到后面这三个字，瞬间感觉脸都烧了起来，打字应了个：还行。
但接着对方又发来了新的消息：早餐想吃什么？
荏星有些别扭得打字道：不用点了，阿姨有做。
等了几秒，对方只是会了个“好”。
洗漱后就磨磨蹭蹭得就下楼去了训练室，他回到位置上，心不在焉得打了一把排位，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训练室门口，不出意料得输了。
就当屏幕上跳出“defate”的下一刻，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祁宴随后走了进来，他就瞬间感觉心脏漏了一拍，昨天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要不要说点什么，但说什么，还是想不到。
也只能待在位置上继续装死。
一上午下来，荏星都觉得心要悬在嗓子眼里，但祁宴却表现得很正常，好像跟平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就好像昨天的事跟没发生过一样，一想到这他就有些沮丧。
但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谈过恋爱，除了祁宴也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谈恋爱要干嘛。
于是他退出游戏界面，操纵鼠标点开电脑搜索栏，打字道：谈恋爱需要做什么？
底下立刻弹出几条相关回复。
【这题我会，亲亲抱抱举高高啊，谈恋爱还能干什么。】
【约会，牵手，看电影，或者晚上出来压马路。】
【约出来吃饭啊，然后后面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嘿嘿。】
【约饭，聊天，打游戏，要么就出去逛街。】
【谈恋爱能干什么，滚床单啊，难道拉着手纯聊天吗。】
荏星扫过一堆答复，在心里排查了一下，首先排除了滚床单这一项。
看电影的话，现在训练这么忙，为这事请假出去肯定不可能。
打游戏的话，他之前又不是没跟祁宴双排过，而且一天从早训练到晚，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有点空余时间，能见面谁还愿意一直泡在虚拟世界里。
一起吃饭的话，每个人作息都不一样，餐桌是公共区域……
但想到早上祁宴给他发的消息，荏星就不禁眉头微蹙，会不会祁宴是想约他出去吃饭。
他就不住得有些后悔。
正当他还想将回复往下翻的时候，CiCi就已经出现了他的身后：“走了，教练让去会议室复盘没听到吗？”
荏星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点击关闭搜索页面，而后故作镇定得起身道：“刚在排位。”
CiCi虽然感觉他很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次复盘主要针对前几周的训练赛，只是大致指出了一下错误，以及下一场对手的分析，但荏星全程都是心不在焉，只是一个劲得在往祁宴那瞟。
结束后，荏星特意磨磨唧唧得等人都走光了才出会议室，想跟祁宴单独走，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
荏星刚出训练室，祁宴就跟了上来，他刚想开口说话，但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住了，然后被一同放进了对方的队服口袋里。
触碰到的瞬间，他就感觉一阵酥麻感涌上心头，祁宴的手很热，指尖将他的手包裹起来。
祁宴的语气很平缓，面部表情也显得很自然：“刚刚看你有点冷，下次开会让教练把温度调高点。”
荏星感觉心脏都要炸开了似的，现在完全听不清祁宴在说什么，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
他们这算是牵手吗。
但一想到这，他就在心里努骂自己没出息，只不过是牵个手而已，就激动成这样，强装镇定得低声应了个“知道了”。
祁宴感觉到身边人指尖的回温，又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荏星低声应了个“嗯”，而后又磕绊得问道：“你早上是不是想跟我约会。”
但说出来就又有些后悔，万一祁宴只是单纯想给他点个外卖，自己现在不就成了自作多情。
但还没等他再胡思乱想下去，就听身边人笑着应了声“嗯”：“平时训练忙，只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
荏星刚想开口说话，但抬眸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林正，他立刻就将手抽了回来，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将双手都插裤子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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