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悬着的心放下。
只是说到生日惊喜,少年依旧犯愁。
景眠想了想,说:“我应该去买一件生日礼物。”
陈科说:“有什么想买的吗?”
景眠陷入沉默,发现自己的难题不知不觉又添了一道,他低声道:“还没想好。”
电梯门一开,服务员拿着门卡带着他们找到了房间门,随即鞠躬离开,陈科停下脚步,忽然笑了笑:“其实,不用担心惊喜与否。”
“您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景眠微怔。
没等景眠开口,陈科还是思考了一番,建议道:“不过如果想要效果浪漫一点的,可以去晏滩那边。”
“那里是晏城最繁华壮观的地段,毗邻海域,可以预订烟花在海滩上燃放,还有摩天大厦LED的巨幅屏幕,可以租用,写下想要的生日祝福或告白。”
晏滩?
景眠早就有所耳闻,那是晏城最具标志性的象征,繁华的夜景甚至世界闻名。
如果真能在那种地方和任先生看到,无论惊喜与否,自己绝对是狠狠浪漫了一把。
景眠有点心动。
陈科说:“我这就联系人,把电话发给你!”
少年睫梢一亮,“好。”
回到房间的景眠,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陈科发来的消息。
上面详细列出了巨幕的价格表,附加时长,甚至也有海滩放烟花的附带项目。
景眠目光向下。
一分钟一万。
五分钟三万。
一小时三十万。
……
好贵。
景眠躺在床上,发梢陷进床单里,又坐起身,他比赛奖金,加上这阶段的直播,不仅负担得起,还可以多买几分钟。
烟花和巨幕。
虽然老套了些,但浪漫终究不限方式,这是景眠目前能想到的最有排场的生日惊喜了。
也或许只有这样的排场,才能配得上先生。
景眠按照陈科发来的联系方式,给巨幕的工作人员打去了电话。
简单的几句沟通后,另一边接线的女士有些尴尬地说:“抱歉,明天已经没有预约位置啦。”
景眠:“!?”
“今天就预订空了吗?”
“要比今天更早,甚至一小时的位置也早就在十天前就被预订了。”工作人员解释:“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这样,需要提前更早预约,一旦错过了…等等……”
工作人员声音停顿了下,忽然说:“刚才接到电话,有一位女士临时毁约,现在五分钟那档有个位置,在明晚五点十五,您要补位吗?”
五点十五?
景眠迅速回答:“要。”
“好,已经为您登记了。”女人的声音道:“请您提前六个小时以上前往大厦进行缴费,以及在现场确定巨幕内容,烟花样式等,过期不候。”
最后,景眠和对方加了微信,同时收到了具体地址和楼层。
剩下的,就变成了等待和忐忑。
预订在明晚五点之后,所以景眠今天注定要在宾馆度过。他走的匆忙,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只好先洗个澡,看着房间里的电影发呆。
没带设备,也不能上线直播。
实际上,即使能够直播,此刻的景眠也无法分出多余的注意力。
在夜幕降临前,景眠去大厦付了款,约好了要发的内容,同时工作人员临走前还送了他几支小烟花,手握的那种。
景眠放进背包里。
与此同时,陈科的电话也打过来,和景眠约好,等明天五点十五之前,会想办法让任先生经过晏滩,并且停下车,好让男人看到景眠准备的生日惊喜。
……
景眠直到入睡前,心脏依旧喧嚣。
怎么会这么紧张。
任先生和他告白前的一晚,是怎样的心情?
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忐忑?
景眠无法想象。
第100章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景眠下意识以为是陈科, 刚打开,发现竟是任先生。
心跳加速。
他和男人事先约定好的,无论是谁出差,分开的时候早晚各一通电话。
景眠忽然有点庆幸当初约定的不是视频通话, 不然自己身在酒店, 还没等到生日惊喜那一步就得暴露翻车。
接起来,景眠确定自己语气正常平和, 才开口:“先生?”
他听到男人的声音:“自己在家吗?”
景眠哽了下, “嗯。”
“你朋友呢?”
景眠脸不红心狂跳:“他去看演唱会了…刚才给我发了现场照片,很壮观。”
任先生问:“你也想去?”
“那倒没有。”景眠实话实说:“虽然听过他的歌…但也仅限于听过,没到追星的程度。”
他的先生就是星星,
景眠暗想, 就算有其他喜欢的星星, 也不能当着老公面摘。
景眠默默给自己安上成功已婚人士的自觉和过来人经验之谈。
任先生语气未变,似乎没有起疑, 问:“晚上吃了什么?”
景眠这时候忽然想起清晨时男人临走前的话,于是谨慎而乖,道:“于姨煲了汤,还有一点家常菜。”
……
电话的声音沉寂了几秒。
直到景眠以为信号不好的时候, 对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于姨给我打了电话。”
任先生说:“说买好菜, 眠眠一直没回家, 问我小朋友是不是在外面和同学吃过了。”
心头一震的景眠:“……”
露馅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先生说谎。
没成想竟被秒速抓包。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下, 才开口:
“你在哪儿?”
声线沉稳,听不出语气。
这一次,本想借口说出去训练的少年, 忽然想起俱乐部正在装修,况且自己发烧了两天, 队长给了假,如果借口训练,显然是更令人无法信服的理由。
景眠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道:“我、我在出租屋这里。”
“学校那边的出租屋?”
景眠“嗯”了一声。
他解释:“房东说水管裂了,工人维修,让我回来看一下。”
过了几秒,对方声音低了些,“你的病还没好…”
“怎么不找余年帮忙?”
景眠不自觉睫毛微颤。
余年确实帮了忙,但却是完全另一个方向。
少年只好模糊重点,小声道:“…已经好了。”
“回家了吗?”先生问。
景眠不确定于姨回没回家,刚才已经被抓包一次,少年不敢再冒险说谎第二次,但仅是这一瞬间的迟疑,便被任先生捕捉到了。
他问:“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去?”
景眠抿了下唇,喉结微动,下意识的:“不想一个人睡别墅。”
……
一出口才有点后悔。
尽管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为了搪塞惊喜而随口的借口,但景眠显然很少说这样的话。
不像是解释,倒像是埋怨……在撒娇。
任先生那边似乎也随之愣住。
景眠怔了顷刻,耳朵倏然烫起来,哑着声音默默找补:“很晚了,留在出租屋更方便。”
所幸,任先生没有追着不放。
挂断电话前,男人叮嘱他晚上关严窗户,闭掉水管阀,再检查一下煤气,睡觉前记得吃药。
景眠一一回应。
挂断电话后,景眠盯着天花板,大脑无法忽视的振奋,但更多的是无措和忐忑。
时间越来越近,指针再转两个小时,就是任先生的生日。
药没带。
热水管没裂。
他更没在出租屋里。
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任先生所在的城市,
偷偷计划着给对方过生日。
景眠感觉自己好像真干了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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