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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张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眼睛发红地看着讲台上的季雨，他觉得季雨是故意的。
而季雨回了张河一个微笑，在别人看来十分温和好脾气，仿佛丝毫不因为张河考差了而生气。
但只有季雨知道，他的这个笑容有多么恶劣，下一刻他就点了张河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
第89章 晋江独发
“张河，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站在讲台上的季雨平静地看着张河。
张河低着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我不知道。”
张河又感觉自己被季雨扒了衣服，丢到所有人面前示众，让自己丑态毕现。
季雨略微皱眉，张河却已经抬起头瞪着季雨大声吼道：“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不见！”
周围的同学都被张河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张河在发什么疯。
只见季雨不以为意地道：“那就坐下吧。”
张河坐了下来，他就如同一只困兽一般眼睛发红地盯着面前的语文试卷，看不懂试卷上的题，也听不懂季雨在讲什么。
站在讲台的季雨看见这一幕微微勾起嘴角，给予过多的知识可以使人疯癫，给予超出人类能力的知识可以催生愚行，剥夺知识则可以使人愚昧。
“无趣。”季雨垂下眼眸用微不可闻地声音道。
下课后，张河的同桌忍不住向张河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顶撞老师，一诊发挥失常，语文就跟没学过一样。
“管你屁事。”张河烦躁地伸手一推直接将同桌推倒在地上。
椅子和人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趁休息时间做题的同学不由纷纷侧目。
“张河，你做什么？”旁边的同学连忙把张河的同桌扶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抱着一堆数学卷子走过来的班长看着张河道：“张河，周老师找你。”
张河闻言沉着脸走到教室门口然后撞了班长一下，然后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去。
“瑶瑶你没事吧。”旁边的女生扶住了班长道。
“他有病吧，刚刚推完人又撞人。”女生小声道。
“可能考差了心情不好吧。”
“考差了就拿同班同学当出气筒，真没品。”
班主任办公室里，A班的班主任周老师早就等着张河了，见到张河的第一句就是问张河的语文成绩。
周老师说了一大堆以后，他看着张河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可能会被分到别的班去。”
话音刚落下，张河就暴怒地吼道：“我不过考试失利一次就要去差班，谢非然之前也考好，为什么不让他去差班，凭什么让我去差班！”
张河吼得嘶声力竭，他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班主任，眼角猩红。
见多识广的周老师也不由被张河吓了一大跳，仿佛张河下一刻就会提刀砍他。
就在气氛僵硬的时候，季雨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周老师，下节课是你的课，马上就要上课了。”
“好好好，我去上课，这个学生就交给季老师你了。”周老师抱着教案就起身离去。
走到季雨身边的时候，他小声对季雨道：“小季，你好好劝劝他，你年轻，他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也制得住他。”
说完，周老师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季雨和张河两个人了。
站在门口的季雨和张河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笑了，愿意救赎他的天使不在此处，此处只有恶魔。不过，很快天使也会陷入泥沼与他共堕深渊。
“去上课吧。”
沉默半天后，季雨开口说道。
张河看着季雨冷漠地转身离开。
另一边，谢非然工作室发了一堆律师函，这些律师函都是发给造谣谢非然作弊的营销号和某些人的大粉。
就在他们找到那条微博投稿人的身份信息时，他们有些为难了。
这个人还是个学生，更是谢非然的同班同学，也是即将面临高考的。
“谢总你看，怎么处理。”助理把文件递给谢陵道。
谢陵看了一眼张河的身份信息，略微皱起了眉头，还是个未成年，而他却是一切事件的源头。如果没有他，谢非然也不必直播证明自己的清白。
“需要发律师函吗？”助理开口问道。
在助理看来，投稿是他投的，爆料也是他爆的，也参与了引导风向，实在是值得一个律师函。
谢陵思考了一下道：“不发了，警告一下就行了。”
毕竟还是学生，可能没见过律师函，这一次放过，如果还有下一次就不客气了。
“好。”助理觉得谢陵真仁慈，居然看在对方是未成年要高考的情况下就放过了。
谢非然工作室发律师函起诉造谣营销号的工作做得井然有序，不久之后警方关于这件事的通报也出来了。
蓝底白字地写明了谢非然没有作弊，海城一中也没有帮着作弊，谢非然的成绩是真实的。
这下，谢粉更加有底气了。她们要带着这份通报，打烂那些造谣者的脸。
看到警方的结果出来，谢非然不由松了一口气，被人污蔑可真不好受。
就在谢非然准备去吃饭的时候，谢陵敲开了他的宿舍门。
“陵哥。”谢非然好烦。
只见谢陵将找出来的资料递给了谢非然道：“给营销号投稿的是你的同学，你去学校的时候小心点。”
谢非然接过资料看了一眼，上面虽然有张河的名字和照片，但是他的确不记得这个人。
“我会小心的。”谢非然点了点头道。
只见谢陵伸手摸了摸谢非然的头道：“这件事你本来就没有错。”
谢陵可不会觉得是谢非然得罪了张河，才让张河投稿后又参与造谣。
“我已经让人警告他了，如果下次还做这样的事，我不介意让他上法庭给他留个案底。”谢陵拍了拍谢非然的肩膀道，“好了，去吃东西吧。”
说完，谢陵便准备带谢非然去自己经常去的一家私房菜去吃饭。
夜晚十点，伴随着铃声响起，正在读高三的学生们这才放了学。
张河有些不敢回家，一旦回到家中，他的父母势必会问到他的成绩。
他才考了不到五百分，肯定会被他们两个暴打一顿的。
害怕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看不懂语文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提醒，他打开一看是自己微博小号的，内容是谢非然工作室发来的警告。
念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工作室不给他发律师函并且提起诉讼，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就法庭上见。
看到这条消息，张河双目充血，气得踹倒了桌子。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相信他，凭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就算作弊了也有这么多人给他洗地。
“他就是作弊了！季雨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短时间给他提升那么多分！不作弊怎么可能！”
就在张河狂怒不已的时候，季雨从走廊里走出来提醒道：“教学楼要关门了，想继续学习可以回家学。”
“回家？”张河目露凶光地盯着季雨。
季雨笑了起来道：“别这么看着我，教室里可有监控，学校不是你家，没有监控。”
他懒散地靠在门口，仿佛将张河心里所有的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河屏住呼吸，他觉得季雨很怪，可又说不上来什么，他也不敢跟季雨动手，拿了自己的书包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季雨看着张河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嗤笑，嫉妒又懦弱，可怜又可悲，换做是他，那两个父母就应该消失在世界上了。
张河离开了学校但也不敢回家，回家就是一顿毒打，他宁可在海城的冬天里活活冻死。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被冻死，而是被人送到了医院。
“你醒了？”护士开口问道。
张河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他躺在医院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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