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下(301)
此外,邵佑额外调查了那些宁宁“战友”的情况,意外得知,程娟成为“受害者”之一,没有从游戏中回来。根据特案组的统计,这种因“游戏”失踪的情况约占整体人口的百分之五,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邵佑因此若有所思。
郭晓璐倒是回来了,正在和丈夫打离婚官司。
有人过得好,有人走向新生,当然也有觉得难捱的人。
邵佑和季寒川提过一句,说他或许很快要再见到画师了。果然,去京市开会的时候,季寒川便在会议桌上与画师相对。
画师和苗莉现在算是同事。苗莉对季寒川有印象,看了他,先笑一笑。季寒川和苗莉吃了一顿饭,问他们窦云苏和郁萌的事。苗莉点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慢慢说:“他们当时其实没有谈恋爱,只是——有点苗头吧,然后就都不在了。那会儿罗哥和欧阳都难受了很久,觉得他们不应该让两个小孩儿去出那么危险的任务。嗯,当时又没有你。到后面,罗哥和欧阳也走了,只剩下我和颜舒。”
烟雾缭缭而上。
苗莉停顿一下,说:“你和画师也认识吗?”
季寒川说:“他算是我女儿的老师。”
苗莉有些惊讶地看他,想说什么,最终又停下。
这顿饭之后,季寒川和画师去酒吧喝酒。
画师的外表并不显得颓废。他甚至颇为“欣慰”,说:“小姜已经不在很久,我能在那破游戏里和小姜多待那么多时候,实在是……”
可酒一杯一杯地上来之后,画师的嗓音里还是多了点水汽。
他问季寒川,宁宁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季寒川反问:“你想做什么?”
画师笑了下,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游戏’不应该再回来了。但是——我宁愿……”
季寒川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画师沉默一会儿,冷笑:“邵佑现在好好的,你当然会这么说了。”
季寒川倒是赞同:“也是。”
画师又说:“我知道,要是因为我,‘游戏’再出现一次,小姜肯定要生气。所以,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如果宁宁回来了,可以……让我‘进去’吗?”
季寒川看他。
见画师眉目里终于显现出的悲伤、难过。
他说:“宁宁回来的话,我会让她去找你的。”
画师一愣。
季寒川说:“但是你也不要报太多期待,不一定可以。”
事实上,季寒川是觉得,多半“一定不可以”。
他没有忘记宁宁和“游戏”的那一番对话。
——“游戏”没有存档,尽量修复,却还是跳过一些……
“这样就够了。”画师说。
他抬手,擦掉眼角的一点水光。
季寒川见了,垂眼,喝一口酒。
他这晚心情烦躁,打电话给邵佑。
邵佑正孤枕难眠,两人慢慢聊天。
听季寒川说完画师的情况之后,邵佑安静一下,说:“你这样,我有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一些其他事情。”
季寒川打起精神:“什么?”
邵佑:“德国最近有一个案子,闹得挺大的。”
季寒川轻轻“咦”了声,想到什么。
邵佑说:“校园霸凌引发的未成年审判。”
季寒川来了点兴致,上网查询。
他见到了一个有茶色头发的少年,坐在被告席上。此外,原告席上,罗密欧洗掉了头发的金色,换回他原本的样子。
一边是来历颇大的黑手党世家,一边是一个家中有点小财,却毕竟不算权贵的学生,罗密欧聘用的律师团发挥出色,诺曼那边的律师节节败退,但也咬死一点。
诺曼还没有成年。
案件僵持,成为了近日海外热门话题。
季寒川大致了解过一遍,在电话里对邵佑说:“不知道后来他们兄弟两个有见过吗?”
邵佑听着,停顿一下,说:“这就不知道了。”
季寒川笑了下,说:“其实我看到这个,反倒心情好了点。”
邵佑:“嗯?”
季寒川:“‘回来’也是会有好事发生的。”
两人聊到很晚,总算挂了电话。季寒川算着行程,迫不及待想要回到海城。
他挂电话的时候,发现早前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点进去看,是一则群发的报喜,发送人是迟向东。
迟向东在信息内容里说:雯雯今天生了,是女孩,五斤三两,母女平安!诚邀各位亲朋好友前来参宴庆贺!
那个京市大学的群里已经刷满新消息,季寒川平时其实很少看这些,这天晚上,却一条条刷了过去。
他看到快要天亮,而后回复迟向东:恭喜!
迟向东秒回,说自己刚刚给女儿冲完奶粉,问季寒川和邵佑要不要来。
季寒川想了想,回复:尽量抽时间吧。
迟向东也知道这两人都忙,发了个笑呵呵的表情,说: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迟向东说自己要去哄孩子了,两人互道一句“早安”,季寒川放下手机。
天边一点熹光擦亮黑夜。
番外一完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这种故事结尾要有一个新生命才算完整
关于“游戏”的一些设定会放在宁宁的番外里说~
第763章 番外二
在给邵佑留言、表明自己和陶安安会把“游戏”送远一些的时候宁宁选择性隐瞒了一些事实。
陶安安对此的评价是:“只有‘人’才会‘善意的谎言’。”
宁宁:“不要说得好像你比我更懂人类。”
陶安安指出:“至少我的‘本源’确实包含了一对人类男女的骨血。”
宁宁沉默。
事实上,与年幼时发觉自己和两位父亲不一样时的苦恼难过不同,宁宁已经慢慢接受自己不算一个“人”的事实。
这是一种基于事实的冷静判断。然而在将“事实”本身和地球语言进行比对之后宁宁还是选择给自己一个“人”的定位。
她当然可以把自己看做是一个特殊的“个体”但相比之下宁宁更愿意永远记得自己从何而来、被怎样的经历塑造。
——在“送走‘游戏’”的过程中宁宁和陶安安探查到了“游戏”降临于地球时的轨迹而后溯源而上。
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他们面前打开。
……
……
“生命……不只有一种存在的形式。”
宁宁花了很长“时间”考虑,然后预备用这句话,作为与两个父亲重逢时的开场白。
她以一种奇妙的角度注视地球看到了年幼时踩着凳子趴在窗口,闻窗外腊梅花的季寒川。还有半个城市之外刚结束网球课程坐在场地边上喝水的、同龄的邵佑。
她看到了读初中以后,在林雷家里蹭饭,偶尔看向林奶奶,露出一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艳羡目光,然后迅速转过头来、遮掩一切的季寒川。还有坐在一辆商务车上,被司机从学校接到天诚集团、开始熟悉公司业务的邵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