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川吉走在最前头,隐约听见了久野弥生的声音,好像在跟谁打电话。
他听见弥生似乎在喊一个人“哥哥”,嗓音还挺软挺甜。
武田很熟悉这种语气,每当弥生想要什么或者犯了错误想要萌混过关时,就会开始撒娇。
不是,他人还在楼上呢。
这是在跟谁撒娇?
武田川吉已然有了猜测,倏地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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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野弥生一边在楼上和叔叔说着话,一边接通了和水原秋的电话。
他一心二用惯了,哪怕此时不在最佳状态,也不会有分神后接不上话、动作间卡顿、说话支支吾吾的情况。
一接起电话,就听见水原秋焦急地问道:“受伤了么?”
“没有没有,”弥生连忙安抚:“秋哥,我没受伤。”
“没受伤?那你为什么无法连接上我,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这个,这个话来话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嘛。”
其实是不方便,这种话题隔墙还怕有耳呢,现在四五个耳聪目明的保镖就在门口,当然不好说真相。
水原秋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不是组织报复也不是入室盗窃?”
弥生一听就知道就保镖报错了,保镖不了解真相,也不认识相原晴辉,汇报上去的时候消息多少会有误差。
“不是组织,是沙利叶。”
弥生挑挑拣拣好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能说又不会泄露马甲的关键信息告诉了水原秋。
“……事情就是这样。他突然冲进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最重要的是他还带了五条悟。”(小声)
“他们争执起来,一不小心把卧室靠窗的那半面墙给炸掉了。”
想到那时候的惊险,弥生格外庆幸地说道:“还好我及时扑过去,把你送我的花抢救下来了。”
“……花可以再送,你应该优先保护自己。”水原秋沉声道。
弥生顿感不妙,连忙甜言蜜语地一通安抚:
“可是,那是你送我的花。我不舍得它摔坏啊。”
“……”
“哥哥——我今晚已经很倒霉了,你不许再训我了。”
“……”
水原秋淡淡道:“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训你。”
弥生飞快道:“对,这一切都是沙利叶的错。”
“至于沙利叶——”男人冷冰冰,包含杀意地问道:“你送走他了么?”
弥生含糊地“嗯”了一声:“五条先生应该会把他带走看管起来吧。”
意思就是已经送去高专里蹲大牢了。
“便宜他了。”水原秋冷冷道。
“呼……哈。”
弥生打了个呵欠,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回头会好好修理他的。”
水原秋沉默了一会儿,刻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温柔。
“困了?”
“有点。”
“你消耗太大,早点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飞机,明早就能到。”
“其实我睡一觉就恢复了。”
“我不放心。”水原秋打断弥生,低声道:“我想亲眼看一看你,可以么?”
弥生感觉脸缓缓热了起来,他搓了搓脸颊,因为埋在掌心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好、好叭。不耽误你的事儿就好。”
“不会,你的事才是第一位的。”
“那哥哥也早点休息……唔,在飞机上就不要处理工作了,睡个好觉。”
“好。现在头还疼么?晕不晕?”
“已经好很多了,刚刚吃了巧克力和糖果。对了,我房间被炸掉了,哥哥记得让人来修。”
水原秋沉吟一会儿:“今晚去别墅睡吧,让人送你过去。”
弥生连忙:“不行的!”他偏头,压低声音:“叔叔还在呢!我总不能跟上次一样偷溜出去吧?明早一定会被发现的。”
“你们可以一起去。”
“还是算了,家里还有一个客房,我睡那张床就好。”
水原秋也不勉强,只再三叮嘱他今夜要格外注意体温。
精神力一下消耗过大,本体扛不住,是会发热的。
弥生一一都应了下来,两人互道晚安,这才挂断电话。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楼上怎么迟迟没人下来。他不是都用相原晴辉的身份谈妥了么?
弥生不敢猛地起身,生怕低血糖眼前一黑直接扑街,于是撑着沙发的扶手,缓缓起身。
还没完全站直,因为姿势和角度的变化,隐藏在楼梯阴影里的众人身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弥生眼前。
都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
弥生:“??!”
众人:“……”
最前方的武田川吉,冷笑了一声。
弥生扶着沙发的手臂开始颤抖:“……”
他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
武田:“在你喊那人‘哥’的时候。”
弥生:“…………”
那不是基本都被听完了吗!
弥生真实地眼前一黑,跌坐在沙发上。
保镖队长大惊失色,从楼梯口冲过去:“小先生你还好吗?我现在就喊医生——”
弥生揪住他的衣领,悲愤道:“你为什么不出声提醒我?”
队长顿时低眉顺眼,心虚地支支吾吾起来。
七海建人咳了一声:“抱歉,不是有意的。”
吉野顺平红着脸,低着头:“我发誓什么都没听见。”
家入硝子干脆道:“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武田川吉客气地送走他们,回头见弥生揪着小队长不放,大步走过去,拍开弥生抓着人家领子的手。
“是我不让他们出声的。”
他淡淡道:“只有谁再走出半步,就会被你察觉到吧?不把全程听完,我怎么知道你还瞒着我做了这么多好事。”
“嗯?好大的胆子啊,半夜偷跑出门谈恋爱,还敢夜不归宿。”
武田川吉此时的面色平静得可怕。
久野弥生欲哭无泪。
什么叫自爆,这就是。
武田看了一眼屋外,说:“门口守着这么多人做什么?让他们都回去。”
队长小心地用眼神征求弥生的意见。
弥生疯狂使眼色,手藏在身侧,做着驱逐的手势。
队长会意,火速带着下属们撤走了。他们在附近有自己的驻扎点——公寓、商铺等等不起眼的普通住所——因此才能这么快发现危险并及时赶到。
等屋子里的外人全都撤离,只剩下叔侄二人时,本就安静的室内变得越发落针可闻。
弥生仰着脸,内心无比忐忑:“叔叔,对不起……”
武田川吉垂眸看了他许久,缓缓伸出手,狠狠地揉乱了少年的发。
弥生像猝不及防被狂揉的小猫,当场懵了:“叔叔?”
武田川吉笑道:“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责骂你。”
弥生:“你不怪我隐瞒你么?”
“其实还好吧,没有很生气。”武田川吉坦诚道:“毕竟你妈当年也是这样的,我经历过一次了,现在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无语。”
“有其母必有其子。”武田说,“在你情人节破天荒下厨做那什么巧克力的时候,我就多少有预感了。”
弥生顿时很是感动:“叔叔——”
“但是你怎么能夜不归宿?你虽然十九了,但还在读高二。”
武田川吉的拳头握得死紧:“你们有没有做越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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