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食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皇父对女儿的宠爱,却也代表着公主们在皇父心里就应该做个被供养的珍贵宝物,“没有必要”自己费劲去拼搏一个事业出来。
或许有的人会喜欢这样坐等收钱的悠闲生活,但总有公主不甘心的。让阴嫚来选,她也更喜欢现在的日子。
扶苏轻笑一声:
“我倒想叫父亲赐我一个封号呢,他们都没有,就我有。”
秦王政反将一军:
“太子难道不是独一无二的封号吗?不要太贪心。”
扶苏:“父亲学坏了,都会狡辩了。”
秦王:“是被你带坏的。”
侍者入殿送来蒙恬的奏报,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斗嘴。
秦王政翻开看完,递给儿子:
“这个田儋所图不小。”
扶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田儋?齐王田儋?”
秦王政侧目:
“此人何时做过齐王?”
扶苏给了父亲一个你懂的眼神。
秦王政顿时皱起了眉头。
齐王建是齐国的亡国之君,这点毋庸置疑。而在齐王建之后还能再当上齐王的,也只有始皇帝驾崩后趁势造反复国的齐人了。
这个田儋看起来非常识时务,好像对秦国挺顺从的样子,没想到上一世还做过这种事情。
不过倒也不叫人意外就是了。
田儋明显是个很现实的人,齐国花团锦簇的时候,他就跟着齐国混。齐国不行了,他就找新的出路。
上辈子始皇没有重用齐国宗室的想法,于是田儋便老老实实当个富贵闲人,装作很安分乖顺的样子。
直到始皇帝驾崩,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一举干掉狄县县令,举兵复国。
这一世秦王的不计前嫌让田儋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这个颇会审时度势的家伙就选了另一条路。
能去秦国任官当然比回乡当个闲人要有出息,所以他积极主动地向秦国表功,想博一个光明大道出来。
但要是再一次叫他看出秦国有可乘之机,这人八成还会再次反叛。到时候他可就不是作为乡间富户造反,而是作为大秦官员造反了,闹出的乱子只会更大。
像他这样左右摇摆的人,其实在六国贵族里不算少数。
尤其是赵国贵族,倒戈向秦国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由这种人组成的。但秦王政还是任用了他们,因为他有自信自己和儿子都能压得住对方,再下一代的桥松也并非庸才。
而且等到桥松继位之时,至少已经过去数十年了。墙头草或许早就致仕,哪怕还在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来,桥松又不是吃素的。
秦王政便道:
“不好拿未发生的事情降罪于他,那便盯着点。”
若是田儋自己手脚不干净被抓住了,他们便可公然治罪。他看田儋野心不小,应该不会甘心走正道慢慢晋升。
齐国最盛行的就是行贿这种风气,田儋这样的聪明人哪怕知道秦法禁止行贿受贿,大概也会选择铤而走险。
很多聪明人就是这样的,总觉得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别人翻车是因为别人本事不够,换他来肯定能将一切痕迹都处理好。
扶苏颔首:
“父亲所言极是,我们等着就好。”
桥松、蒙毅和史官皆都不明所以,听不懂这对父子在打什么哑谜。他们不知道扶苏重生之事,只能猜测是否田儋投效秦国乃另有所图,被君上看出来了。
所谓“未发生的事情”,或许就是田儋以后会借机生乱吧。
桥松想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接着他跃跃欲试地提起之前已经过去了的话题。
他对他爹说道:
“父亲,你的太子封号不算独一份。”
扶苏瞥了他一眼,直接看透了小家伙的想法。根本不给儿子开口的机会,他直接截断了话头。
“别想了,你的太孙不是你祖父封的,只是大家给我面子才这么喊你。而且太孙和太子能一样吗?就算是你祖父封的,你也得低我一头。”
桥松顿时蔫了:
“父亲你好讨厌。”
扶苏得意地轻哼一声:
“乖乖练字去吧,你写字速度太慢了,我和你祖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指望上你?”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秦王政熟练地装聋作哑,不掺和他们父子二人的交锋。除非太子把孙子欺负得太狠了,否则他是不管的。
扶苏依旧絮叨着儿子不行,左手提笔在奏折里写下一段批文。然后他拿到儿子手边去对比,告诉小崽子——看吧,你爹左手写字都比你快。
桥松:!!!
太可恶了!
桥松选择告发他爹:
“祖父,你看他明明可以用左手写字的!他之前就是故意只用右手写,然后说自己手疼让您怜惜他!”
秦王政又能听见了。
他转头看向儿子,等他一个解释。
扶苏哪里会被这个程度的告状打倒,他理直气壮地表示左手写字太慢,为了提高效率当然只能右手写。
他才没有故意把自己弄伤然后让父亲心疼,根本犯不着好不好?他都不用受伤,只要撒娇说自己不舒服父亲就会心疼他,哪里用得着伤害自己。
桥松还是太甜了,这都看不透。
秦王政也不觉得儿子会为了这种理由作践自己的身体,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辞。
桥松:?
祖父你的英明神武呢?怎么能父亲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但是他祖父已经没有功夫搭理他了,因为他祖父开始关心起了儿子什么时候练的左手写字。
一般没人会主动练习双手写字的,毕竟练字还是个相当费劲且耗时的事情。右撇子们自己动笔试试就知道了,没练过的左手写起字来真的非常别扭。
要练到字体漂亮,得下苦功夫。而扶苏似乎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练习这个,秦王政以前也没见儿子用左手抓过笔。
扶苏在父亲耳边小声解释:
“上辈子练的。”
初登基时不是整日里批奏折,手都批疼了吗?刚开始还能靠药敷缓解,但长年累月这么下来,敷药也不顶用。
没过几年他的右手就有点承受不住了,只能勉强批完三分之二的奏折,之后就必须休息,根本拿不了笔。
扶苏可没他爹那么强大的毅力,拿竹简拿到手疼还要用布把胳膊吊起来继续批阅。他觉得疼了就不勉强自己了,把苦活派给儿女弟妹们去干,自己休养右手。
不过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右手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可能再过两年连一半的奏折都批不完。
所以挤出来的闲暇时间,扶苏就开始练习左手写字。
练了许久,左手的速度还是不如右手,好在已经勉强够用了。就是换了个身体之后一切重新来过,毕竟没了身体记忆,光有灵魂记忆没用。
所以扶苏重新开始用闲暇时间练习,有上辈子的经验,成果出得倒是比当初快多了。
扶苏练左手写字,基本和桥松开始进学是同一时间的事情。这些年过去,他仗着自己是经验丰富的大人,效率自然能够超过桥松,和对方比写字速度纯属欺负小孩。
现在扶苏有儿子帮忙,父亲也不许他太过劳累。所以扶苏干脆左右手换着写批文,还能交替着休息一下,就是批阅的速度有些慢。
秦王政听着儿子说上辈子手疼到不能写字,果然又心疼了。
本来扶苏都没打算用这件事卖惨的,是桥松非要提这个。既然机会都送到了面前,不卖岂不是很浪费?
桥松还不知道自己又给父亲助攻了一次,正在和面前的字较劲。
有个字非常难写,笔画很多。桥松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够好看,不能往奏折上誊抄,那样太丢人了。
僵持了小半刻钟,他爹都卖惨结束了,他还在努力练习怎么才能写得好看点。
扶苏探头一看:
“怎么?这个字不会写吗?”
说着把奏折拿过去,大笔一挥替儿子把字写好了。
接着将奏折放回儿子面前,温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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