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应该在汤里加点安眠药什么的,给他灌下去……诸伏景光看着佯装无害的少年,心里突然产生了邪恶的想法,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真的不能怪他,这个少年一共就醒了两次,还每次都要对人动手,就算在黑衣组织里,他都没怎么见过杀心这么重的人……
让他跟在身边,就好像养了一头小狼似的,稍不注意就会被反咬一口。
诸伏景光心里隐隐不安,在他的身侧,安室透微不可查地舒了口气。
只是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他的背都快被冷汗给浸湿了。
他没有想到,少年对任务竟然执着到了这种程度,只是随便说一句不能去就会把他惹生气。
连任务都做不了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话真是冷酷又残忍。
安室透简直无法想象,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怎么能拿这种话去教育未成年小孩?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人,而是当一件商品、一台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来看待。
安室透心里沉甸甸的,呼吸有些发闷,刚刚高度集中精神应付少年的问题又一下子放松,宛如坐过山车般的体验让他不是很想开口。
诸伏景光隐隐察觉到他的情绪,赶紧按下心里的不安,说话拉走了少年的注意力。
“你都知道我是苏格兰了,我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诸伏景光说。
“Gin,”少年简短地说,“随便叫也行。”
“……”果然是琴酒。
虽然早就有了猜测,但是真正听到答案的刹那,诸伏景光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
从他几次想杀人灭口的做法来看,他真的知道琴酒不少秘密。
宁愿杀三个看起来比他更强的正式成员,也不愿意让琴酒找到……
他对琴酒的忌惮太超乎寻常了。
哪怕语气悠长地叫着前辈,他心里的杀意也没能减少分毫。
他是真的想杀死他们三个,以免他们泄露消息给琴酒。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眼前的少年想杀他们,真的只是害怕自己会被琴酒发现吗?
哪怕他真的成功了,一下子死了三个正式成员,琴酒想不注意到都难吧?
这简直就是在对琴酒的挑衅啊!
所以他现在的举动,比起担心被琴酒发现,倒更像是报复……他在报复他们三个……
然而诸伏景光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恨意,就连他动手的理由也很寻常,很合乎情理。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少年看他们不顺眼。
诸伏景光心里转动着许许多多的念头,也顾不上和少年闲聊了,带着些许沉思的表情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安室透脸上也带着隐隐沉重的表情,见他们走了,少年悠悠地迈步跟在后面。
比起前方两个心事重重的成年人,后面的少年无忧无虑,轻松得就像是去度假的。
森木傀三嘴角微扬,望着安室透的背影说:“他好会演。”
刚刚安室透装成波本的样子太吓人了,要不是披过黑乱的马甲,说不定他还真以为会是黑透呢。
系统:“……”
系统清楚地看到,被他看了一眼的安室透背瞬间僵住了,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背对着琴酒,生怕被他来上一刀似的,安室透不着痕迹地停了一下脚步。
这样没有停顿直接走上去的森木傀三就变成了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
森木傀三唇边的微笑加深,安室透看到他的笑容,眼神再次一沉。
“他是不是在怕我?”森木傀三在心里笑哈哈地说,“这个身份真是太好玩了。”
多亏了琴酒本酒打下的基础,作为黑衣组织里最凶狠多疑的男人,只要披上他的马甲,不管做什么都会让其他人忍不住想多,然后对他露出忌惮的表情。
明明小琴酒根本打不过波本,这重伤的身体也就比黑乱好上那么一点点,却吓得安室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森木傀三完全抛开了之前对这个身份的嫌弃,乐不可支地说:“我好想去见见琴酒。”
真想知道琴酒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系统说:“醒醒,琴酒会杀了你的。”
“就想想嘛,想想又不会怎么样,”森木傀三又开始了,“人就是因为有想象力,才能做出很多别的种族做不到的事情,不然怎么可能有宇宙飞船呢,还有那么多精彩好看的电视剧,千奇百怪的异能,你现在所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因为人类丰富的想象才能被创造出来的……”
虽然但是……异能力不是靠光想象就能有的吧?
系统默默打开帮助手册,在搜索栏认真敲字——“系统如果网购耳塞能有用吗?”
森木傀三看不到他的小动作,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应,手里不停转着那把匕首。
银色的匕首寒光闪闪,他却玩得不亦乐乎,系统复刻的身体也附带了琴酒久经训练的各项能力,森木傀三觉得,等这次任务完成回去,自己都可以去演动作大片了。
安室透目光时不时隐晦地从他身上瞥过,在他手中仿佛玩出花来的匕首上扫过,又默默移开视线。
琴酒……
既然他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有另一个琴酒,应该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的那个“前辈”了吧?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只想把他受过的教训从自己这个前辈手里讨回来。
似乎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在黑衣组织内部,大部分成员对同伴的态度都还算不错的,除了一些喜欢独来独往的角色,其他人碰面了也会友好地交流几句。
像教训后辈、把重伤的人派出去送死这种事,根本没有几个人会去做。
万一那天有任务需要合作了,难道就不担心被教训过的后辈在身后捅刀子吗?
安室透暗暗思索着另一个世界的波本到底是什么情况,同时打开了车门,看着少年琴酒先钻了进去。
他披着之前那件白色大衣,把病号服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银色的长发垂在身后,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不过那张脸依旧带着无法忽视的少年感。
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气质,再加上优越的外貌条件,哪怕在茫茫人海中,都能让人一眼就找到他。
实在不像是善于隐藏自身的杀手,也不像是琴酒那种阴沉而低调的家伙。
可脸又确实带着无法忽视的相似性,只要见过琴酒的人看到他就会觉得,没过几年他就会长成那副冷酷的模样。
诸伏景光把汤放在驾驶座前面的小抽屉里,视线略过后视镜,正好看到后面的少年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头绳把银发扎起来了,一些细碎的发丝散落在周围,越发显得脸颊柔软。
诸伏景光:“……”
要不是看到他放在身侧的匕首,差点就信他是那种乖得不行的好学生了。
诸伏景光又瞧了瞧坐在他旁边的安室透,安室透默默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他收回视线,发动汽车离开医院。
远处,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内,卡迈尔低声对身旁的赤井秀一说:“他们把人带走了?”
赤井秀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可能是任务。”
少年琴酒似乎对任务格外关注,之前就是听到任务两个字才醒的。
波本向boss申请了收买议员的资金,他们这次出去,很有可能是去拿钱的。
不过赤井秀一没想到,人刚醒波本就拉着他一起去做任务了,总觉得不太像波本平时做事的风格。
而且刚刚在这里监视的时候,他还看到苏格兰给波本和小琴酒带饭了。
赤井秀一想着想着,突然有种自己被其他人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直接掏出手机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
“波本,”赤井秀一说,“任务进行得怎么样?”
“你还关心任务?”波本有些意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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