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士郎、士郎、士郎!……”
禅院甚尔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一遍遍唤着对方的名字,心里想的却是把锁链骗开后,他一定马上宰了这混蛋。
言峰士郎满足地解除了教本投影,使魔们原地破灭消散,变成大片大片的魔力分子。
得到这个不是‘喂’、也不是‘神父’的称呼,他感觉心底某种阴暗的东西突然变亮,也不再介怀之前被对方嘲笑的事。
他脑海中现在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订婚’。
他想要订婚,在主的面前和这个人立下誓约,然后他才能行使自己的主权。
禅院甚尔还不知道他的打算,终于得以喘息后,他休息了一会,晃晃手脚上的投影锁链,向对方示意:
“喂,可以放开我了吧?我又不会逃跑,放心吧……”
老子只会揍你!你特么给我乖乖等死!
看着禅院甚尔无害的表情,言峰士郎沉默半晌,他将胸前的圣十字礼装解下,轻轻戴在男人的脖子上。
禅院甚尔盯着胸口多出来的吊坠,有点不明所以,然后锁链紧绕的双手就被言峰士郎握住。
对方庄重地问他:
“甚尔,你会愿意、和一个真心爱慕你的人,再次组成婚姻吗?”
“……你这个‘真心爱慕的人’,该不会是指你自己吧?”
禅院甚尔嘴角直抽。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愿意吗?”
“咳、你先放开我,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思考。”
“你捆着让我怎么思考?你这是胁迫婚姻……”
“我不会逼你的,放心,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
“……喂你的表情根本不是这么说的!鬼才会放心啊!”
言峰士郎淡然地看着他,语出惊人道:
“那这么说吧,刚才的条件不算,给你一百亿和我结婚,如何?”
禅院甚尔:“……”
言峰士郎把玩着对方胸口的十字,虽然神圣婚姻不该由金钱左右,但这么多年的教会生活,让他早已学会一件事,那就是特事特办。
“不够吗?那再加一倍,两百亿——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禅院吧?婚后还可以跟我改姓言峰,考虑一下,嗯?”
禅院甚尔:“…………”
言峰士郎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肉眼可见地动摇了,他加上最后一枚砝码:
“婚后我还会拜访你原来的家族,告诉他们你已经入赘我家,从此和‘禅院’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小惠也一样,言峰惠,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不错个鬼啊……你一个治愈师还嫌自己不够引人注意吗?”
在言峰士郎执着的注视下,禅院甚而满是羞恼、耳尖通红地说道。
“啧,两百亿日元……真是便宜你了!”
趁他注意力被引走,言峰士郎悄悄放松了天之锁,对方果然没第一时间发现。
年下者真心实意地感到开心,并紧紧拥抱住对方,难得装傻道:
“可是甚尔,我好想快点确定关系,这次可以也给我打折吗?”
“不可能,你想得美!两百亿一分都不许给我少!”
禅院甚尔无情地拒绝,并一脸嫌弃地推开他。
“那可以肉偿吗?刚才那种的,一次十万也行……”
???
“开什么玩笑?你还敢提刚才,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一想起刚才被捅了前面,禅院甚尔就恨得牙根直痒。
他越想越气地拔出游云,才有点气氛的求婚至此终于整段垮掉。
两人就究竟能不能肉偿、以及到底是谁在肉偿这件事,在客厅里上演了全武行。
这天以后,除了禅院甚尔兜里多出一张意义非常的卡片,而言峰士郎的胸口少了一枚项链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
这是一场以两百亿为注的特殊婚约,总有一天,两个人的结局会再见分晓。
次日一早,孔时雨给他俩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护照和签证已经办好,只要去这个地址领取就行。
提前一天收拾了行装,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直接带着小惠和行李,到那个办事处拿完东西,就前往东京成田机场等待航班。
三人取票通过安检,在国际航班区域寻找登机口。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言峰士郎以前经常往返欧洲和拉丁美洲,出国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一件小事。
他不仅自己包办一切,还给一大一小买了耳塞,给第一次做飞机的禅院甚尔准备了口香糖、遮光眼罩、和颈枕等备用。
禅院甚尔一路上就负责带小惠、看行李,宛如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只要跟在老公身后就能轻松旅游……
这什么啊,搞得好像已经被他包养了一样?
禅院甚尔陷入自我怀疑,言峰士郎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孩子和行李。
此时有一对年轻夫妇从他们身边路过,穿戴时髦的妻子带着太阳帽和墨镜,两手空空,而旁边的老公一个人拎俩行李箱,肩上还斜挎着名贵的女士包包,一脸幸福洋溢地给老婆拎行李。
禅院甚尔:“……”
终于从别人身上看清自己的位置,他一脸赫然地从言峰士郎怀里抢过小崽子,嘴里还多余地解释:
“你别老是抱他,都这么大了,应该自己多学学走路!”
一岁半的小禅院惠:????
言峰士郎看他拎着小惠的后脖领,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但想到毕竟是亲父子,对儿子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
接过一个“包袱”,禅院甚尔心下稍安,觉得自己应该摆脱妻子形象,正感到心安理得时,一对夫妻带着女儿迎面走来。
对面的老公满头大汗,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刻直奔言峰士郎过来:
“请问!您知道E75登机口在哪吗?我们刚听到广播说改登机口,现在找不到地方,马上要到起飞时间了……”
言峰士郎刚才也有注意广播,知道他们这班应该还剩十几分钟时间,但大型机场的登机口往往间距非常遥远,一旦走错恐怕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于是他让禅院甚尔先在原地看一下行李,亲自带这家人往来时的扶梯走。
旁边的妻子领着女儿,见终于遇到好心人帮忙,不用跟着自己男人瞎转,朝禅院甚尔感激道:
“真是太谢谢了!您爱人真可靠,你们好般配呀!”
对方道完谢匆匆离开,留下禅院甚尔对着背影傻眼。
喂你不要随便和我搭话,为什么你老公只问那混蛋神父,不过来问我啊?
明明自己才是高大强健、给人安全感的那个吧!
一个外道神父到底哪里看出可靠了?
可恶,俩个人眼睛都有毛病吧!
等言峰士郎赶回来的时候,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带着小惠和行李不见人影。
“……”
他只好往原本要去的登机口走,果然在等候厅看到那个一脸拽样、不爱理人的家伙。
行李和小惠都随便扔在旁边座位,对方正头也不抬地摆弄手机。
小惠坐在靠椅上,时不时盯着他,又时不时盯着行李。
因为拉杆箱上面有言峰士郎的肩包,里面装着婴儿奶粉和奶瓶,所以小禅院惠对这个肩包特别在意。
此时的情景让人啼笑皆非。
真不知道是禅院甚尔在看行李和孩子,还是他带的小婴儿在看行李和无良老爸。
“甚尔,怎么不等我?”
从那件事后就确定了称呼,言峰士郎走到男人另一边坐下。
小惠看到教父回来,立刻踩着自己老爸的腿,想越过去找他抱着。
“干嘛,刚才自己待着不也没事吗?总要什么抱?”
禅院甚尔拎着儿子的后颈,就不让他过去,气得小惠扭头咬他——大坏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