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壁虎断尾求生是本能,我俩现在的状态就是谁先暴露谁先当尾巴,放心,我觉得我的嫌疑比你大——你在干什么?”马丁尼像个安静不下来的小狐狸一样到处拱,他也不夺回自己的手机,一双绿眼睛到处瞅来瞅去。
波本把这个消息以短信形式直接群发了出去。
在抵达安全屋后的几天,四方都没有动作,波本手上有之前从若林春凉那里拿到的调查员名单,作为公安的身份又使他成功拿到了其中大部分的联系方式——当然,FBI除外。
“诶,你给教授也发了一份。”马丁尼数了数人数,被排除在外的只有狗都嫌的FBI。
波本把手机扔回给马丁尼,“听你的意思,他不适合这件事?”
“哪有遇到点小挫折就向老板打小报告的员工啊!”马丁尼啧啧两声,但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你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也会动不动找店长告状吗?!……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是说找朗姆拿钱开奶茶店吗,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就合资创业怎么样?”
波本:“……”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跳脱性思维。
“等等,听起来怎么这么像flag……算了算了,还是不约。”马丁尼说。
琴酒是在十分钟之后回来的,一进屋就带来了与冷气混在一起的血腥味,阴鸷的面容完全没有收敛杀气的打算。见他回来,波本立刻起身声称自己要去处理单独的任务,留下马丁尼一个人在这里和他周旋。
马丁尼直接搭话:“你知道拍卖会要延期了吗,拍卖那个箱子的拍卖会。”
琴酒斜斜看了他一眼,点上烟,掏出手机反馈自己刚刚结束的叛徒处理结果。
“拜托,冷暴力真的会让小孩拥有不幸凄惨的童年,放在我的国家这实属犯罪行为。”
马丁尼狗胆包天,像之前波本夺走他手机一样伸出了罪恶的手。
然后被轻而易举地逮住了。
琴酒攥住他手腕的力道并不算重,至少和他那像是要杀人灭口的表情并不相称。
本以为会传来阵痛的马丁尼反而有些意外,迅速反应过来,嘴巴一张就要开始战略性痛呼——叫出来肯定会挨打——琴酒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在那之前,一通电话接入了琴酒的手机,马丁尼闭上嘴瞟了一眼,是贝尔摩德。
他乖乖闭嘴,竖起微微耸动的耳朵,静谧的安全屋可以隐约听到被电流扭曲的女声。
“水族馆的动静闹得很大呢,明明是卡慕和你找到我想询问马丁尼的事情,结果你和马丁尼一起离开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琴酒?”
琴酒标志性的冷笑从唇角逸出,马丁尼高声抢答:“那家伙是叛徒!是狗日的FBI!我和琴酒差点就被炸死了!!”
“哦?马丁尼也在,你不是打死也不愿意和你最讨厌的琴酒‘一起行动’吗?”
马丁尼:“……”
贝尔摩德的笑里藏刀让他偷偷打量了琴酒两眼,确定这家伙对自己还是一如往昔的冷酷态度,似乎也没有因为贝尔摩德的捅刀而怒而杀人后才继续说。
“其实我一直很尊敬琴酒,”马丁尼装模作样道,“Babysiter(婴儿保姆)有波本就够了,怎么能劳烦爱岗敬业的清道夫先生呢。当然这不是说波本比琴酒好的意思,也不是说我和波本更合得来的意思,更没有任何指桑骂槐的意思……”
“闭嘴。”琴酒拿着手机的手蹦出了青筋。
琴酒喝止了马丁尼之后就不再搭理他,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对贝尔摩德说:“卡慕背叛了组织。”
“凭证是?”
“我!我!”马丁尼很上道的再次发言,“我和波本都是凭证,那家伙看到自己老哥就直接变成神经病,我现在怀疑他们FBI脑子都不正常,卡慕算一个,当时在场引爆炸弹的女人也是。”
“这说不通。”贝尔摩德不受他插科打诨的影响,缓缓说,“卡慕报告他需要调查将亚弗戈蒙和 APTX4869性能融合的技术,你们的行动中没有任何一环是FBI不能代替进行的。如果他是作为卧底进的组织,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更何况——”
贝尔摩德停了下来,像是在挑选着措辞,长时间的停顿让琴酒选择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这是一种将本身可以三言两语结束的简短对话直接拉长的举措,马丁尼看着安安静静地手机,眼神暗了下来。
许久后,贝尔摩德才用与寻常无异的叹息语调说:“还记得吗,我的号码是你给他的,马丁尼。”
如果尤金是卧底,将入场券亲手递上的那个人又算什么呢?
终于说到正正题了,马丁尼抿了抿嘴,在沙发上盘腿靠在沙发背上。
他浑身放松,用余光瞥向琴酒,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就像早就知道这场对话的走向。
黑猫在马丁尼身边绕来绕去,很识趣的没有说任何话,但眼睛里冒出看好戏的光彩简直昭然若揭。
已经非常清楚了,即使是自诩并不擅长智斗全靠幸运点满制造巧合的马丁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贝尔摩德不是在问情况,按照她说的,她完全将尤金的所作所为调查了清楚,那么肯定的,这名成员叛逃的事情压根无需质疑。
这不是试探、不是收集情报、不是来询问任务的反馈。
这是一场清算。
“「心理学」技能能让我分析出琴酒现在大概的态度吗?”马丁尼问黑猫。
在心里提出要求后他又觉得这样的表述有些模糊,怕直接被黑猫驳回,于是将自己的打算解释得更清楚了一些,“比如他是偏向于总结出一套「马丁尼」早就是叛徒的立场,还是只是在配合贝尔摩德的行动?”
“奈亚必须告诉您,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分别的样子。”黑猫不明白,“不管是哪一种,按照之前留下的线索,您是叛徒这一点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从某些角度讲,琴酒现在表现出来的特征比世界上任何机器的运算都要精密,被认定为叛徒的成员将会被清算,这甚至直接越过了之前马丁尼和他做下“约定”的优先级。
如果尤金的行为是作为FBI的他不能做的,只能代表他最根本的目的并不是他声称的那样,一定有一个同时瞒着FBI和组织两个阵营的真实目的,加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稍微查一下就会发现参与其中的调查员数量还不少,这还是只是算上在组织那边明面上知道的数量。
「尤金·利奥波德是代表神秘学事务所的立场,利用了组织和FBI双方阵营来达到目的」——这是在这个状况下能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要命的是,提供联系方式的马丁尼恰好也是神秘学事务所的一员,逻辑线完全能连上。
马丁尼是叛徒,毋庸置疑。
黑猫凝视着在场的两个人,满怀期待地目送着自己的宿主一步步迈向死局。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若林春凉在丹特陈之后的所有任务基本都没有面临这样祸迫眉睫的困境。
根据不同前情创造出不同的选择,可以走的道路太多,也太顺了。
但马丁尼看上去并不焦急,甚至没有当初连夜赶去偷走工藤新一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时候的急切。
“人类不是可以直接被贴上标签的存在,”他轻轻说,“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我接下来会找什么措辞……找什么谎言。”
“好吧,好吧,”黑猫没有过多纠结马丁尼和它在判断上的迥异,干脆道,“「心理学」做不到这一点。”
马丁尼:“……”
那你还多问一句浪费时间干什么。
琴酒没有催促他立刻做出回答,似乎也知道这张嘴里吐露出的话语里必定参杂着或真或假的谎言。看他的神情,马丁尼甚至会觉得他的审视中包含着对自己狡辩的期待。
不是期待他能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证据,而是期待着他真正踏入捕猎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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