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松代一树一口气没上来,血压都起来了。
这都说的什么屁话。
他辛辛苦苦做任务十几年,甚至离开任务世界之后还不辞辛苦地直接从夏威夷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进任务世界听五条悟说一句you jump,I jump 的?
这要是真在泰坦尼克号上,也不用等撞冰山沉船了。
他现在就给五条悟推海里去。
“五条悟,”松代一树是真气得咬牙切齿,“你喂鲨鱼去吧!”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
偏偏五条悟却奇妙地get到了他的脑电波,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要是JACK的话你就是ROSE。”
松代一树在气头上,也不管五条悟把他比喻成了个准备逃婚的名媛少女:“那你下一步是打算干嘛?扯着我跳海殉情?”
“下一步……”五条悟声音含含混混,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下一步应该是画裸.照吧?”
松代一树……松代一树这次是真的一口气上不来要脑溢血了。
APTX4869在他脑子里笑出了电音,总局人工智能的拟态系统总是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分外仿真,一阵电音过后,系统笑趴了似的发出一串低低的警报声。
松代一树:【……你再笑我回去就把你喂鲨鱼。】
系统瞬间收声,敢怒不敢言地小声逼逼道:【那喂鲨鱼之前我能把五条悟给你画的裸.照存在系统空间吗?】
松代一树:……
“五条悟,”他恼羞成怒伸出一只手顶住五条悟的额头,“你还要脸吗?”
【笑死,】APTX4869在旁边火上添油,【他在你面前命都不要了,脸算什么。】
松代一树被他这么一提醒,血压骤然又攀升了一大截,狠狠给自己顺了一口气后:【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闭嘴?】
【这就闭这就闭,】这破系统教科书级别的小心眼,闭嘴之前还睚眦必报地加了一句,【我反正闭嘴了,五条悟的嘴可没闭。】
——现在还在松代一树锁骨上咬着呢。
他这一口咬的可谓是扎扎实实。
锁骨上本来覆盖的皮肉就少,五条悟还专门是描着骨头的轮廓去咬的,一口下去,松代一树清清楚楚感觉到几颗尖锐的牙尖陷进了皮肤里。
五条悟那两颗平张嘴时不明显的虎牙咬人的时候是真疼,偏偏他还不只是咬,而是捻着他的皮肉含糊不清的说话,吐字模糊地上下缠磨。
一个本来万分暧昧的姿势被他弄得像是吸血鬼准备开饭。
松代一树感觉他要是下一秒直接用那两颗虎牙刺破他大动脉来上一口都不奇怪。
这都哪学来的。
吸血鬼下嘴之前都知道麻痹一下猎物让他不产生痛觉的,哪像五条悟,是真的生啃。
在这样的姿势下,他从被五条悟咬着的锁骨,到顶住他额头的指腹,再到被掩盖在发梢眼睫下的眼睑,全部都在不受控制地发烫,催促着他快点从这个姿势中解脱出来。
松代一树被这计划外的发烫弄得浑身不自在,感觉五条悟这和语气配上动作不像是要跳海殉情,像是直接想把他结果在自己手里。
“你是还在磨牙期吗?”松代一树推不开他的头,整个人被压在被子里动弹不得,“能不能松嘴?”
“不能,”五条悟像是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一样,早有准备地一口回绝,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扣住了他的肩膀。
松代一树下意识地一缩,五条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而更向上了一些,直直抚上他的脖颈,顺着锁骨一寸寸往上移。逼着他向后仰头露出最脆弱的动脉和咽喉:“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会为了任何人去轻易上前替死。”
松代一树在这个姿势下被迫难受地仰着头,看不清五条悟的神色,目之所及一片空荡荡的天花板和被风吹起后挂在阳台边的纱窗,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在五条悟心里他到底算什么?见一个救一个的究极圣母吗?
还是什么舍生忘死地狱不空不成佛的地藏?
他有那么浑身上下洋溢着闪闪发光的舍利子气质吗?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没事干去死的好吗?”松代一树深吸一口气,“你当我脑子有病找死玩吗?”
五条悟无言地用还在他后背的那只手按了按他刚刚被硝子治好,新长出来的那片皮肉。
松代一树:“……这次是个意外。”
他本来看见那个咒灵是想转身就走的,要不是后面发现咒灵盯上他,甚至最后还牵扯上来两个小孩,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给你们发定位了吗,”他悻悻补充,“下次,下次一定看见咒灵立马给你发坐标然后转身就跑好吧?”
“你说的,”五条悟在这种奇怪的事上总是充满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严谨认真,得到他的承诺之后居然真的就松了口,无比郑重道,“我们下束缚。”
松代一树:???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五条悟你有事吗?”他忍不住想晃晃五条悟的肩,看看能不能从让他脑子里听见海浪拍岸声,“为了这点子屁事你要下束缚?”
“束缚是你以后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境,”五条悟眼神执拗而认真的可怕,“说谎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松代一树:“……食言者不如喝一千吨水吧?”
他真诚的提议道:“我真的觉得你脑子里的水得控控了。”
“嗯,”五条悟置若罔闻,毫不在意地开始调动浑身的咒力,“那就说好了,食言者吞一千根针。”
无形的咒力绕成圈开始在两人之间不断循环往复,束缚条件得到确认,无形的咒力隐隐约约闪烁了几下蓝色的光。
松代一树:“……”
松代一树没忍住:“就算我真的食言了没事死着玩,这束缚对一个死人来说有意义?”
死都死了,还怕一千根针?
“当然不是你吞,”五条悟垂下眼帘,“我说的束缚是,你要是下次再为了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缓缓道:“我就吞一千根针。”
“你舍不得的对吧?”五条悟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世之言的自觉,依旧语气缓缓地,脸色出奇地认真,“束缚是无视无下限阻挡的,你每把自己置于险境一次,这个束缚就发动一次。”
“一千根针,一千吨水,都随便,”他眼神认真,语气倒是无所谓极了,“反正这个束缚就是这样,你想提什么条件都可以。趁束缚还没确认,你现在提还来得及。”
“五条悟!”松代一树被他这无所谓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你疯了吗?”
面对他的盛怒,五条悟依旧不紧不慢地:“没有。”
“我一直就是这样,是你从来没看出来而已,”他甚至笑了一下,“咒术师都是疯子。”
神他.妈咒术师都是疯子。
松代一树头都要炸了,五条悟还在那里不急不缓,调笑似的贴着他的侧脸,白蛇吐信一样用牙尖捻了捻舌尖:“现在,你后悔十几年前救我了吗?”
这话一出,松代一树脑子里嗡的一声,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怎么,他要现在真说句后悔,五条悟是不是还得当场自裁在他面前把命赔他?
他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五条悟你给我脑子清醒点。”
松代一树这会像是个瞬间炸毛的伯劳鸟,浑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在为他担心。
五条悟没忍住,脸上笑意更深了一点,语气倒是很委屈似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哪了?
松代一树挣扎着想给他一脚。
五条悟歪歪头:“只要你陷入险境,我立马就能感受到你处于危险,你就可以完全不用像这次一样去给别人发定位。”
他说着说着,忽然灵感来了似的兴致勃勃补充道:“甚至我们还能立下一个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对方在哪里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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