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流脑子也不太好使。
“拿上手试一下吧,应该会变成黑色的。”
炭十郎的日轮刀也是黑色的。
炭子伸出手去,手指在触及刀柄之时,火焰的刀锷转动,刀刃上猛然现出一道火红的影子。
静流继续道:“这把刀有名字的。”
炭子手握之日轮刀,刀身渐渐转为了漆黑。
“其名为「鬼切」。”
——鬼切乃斩鬼之刃。
……
又是一年时间从手中隙过。
“姐姐这次要去多久?”
因为某种原因而要远行的炭子,受到了弟弟妹妹们的围攻。
“说不准呢……但是我会尽早回来看你们的。”炭子揉了揉竹雄的脑袋,“不要给哥哥添麻烦。”
竹雄恼道:“会添麻烦的明明是茂啊,我已经是大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夜起还要别人陪呢。”祢豆夫抱着衣服走过,望着天,“随口”一说。
竹雄脸气红了。
“祢豆夫,这些衣服不用补了,拿去当碎布料吧。”
黑发的少年拒绝了,“怎么可以。姐姐你说过很喜欢这件和服来着,怎么能随随便便扔掉呢。”
炭子笑了笑,“可是我现在已经穿不上了啊。”炭子在同龄人当中算是高的,手臂也很长,这也代表着手臂上的肌肉比别人多,力量也比别人要大。
“啊!我没考虑到……”祢豆夫捏着那条有绿白格子腰带的和服,最后生气地喘了一口气。
炭子转身,将柜子里的小匣子拿出来。
“这是我去年在鬼杀队领到的钱,现在全部都交给你了。”
“不交给妈妈好吗?”花子趴在姐姐的膝头,问。
“因为祢豆夫是长子嘛。”炭子是这么回答的。
在交代了家里的事情以后,炭子踏上了远行的路。她在十里街和舞杳小姐、缘一先生汇合了,然后三个人一齐向山中迈进。
“这次去带你见一家人。他们家是日之呼开创者兄长的后裔,也是非常有天分的人。”舞杳——无惨扣了扣手指甲,对着小镜子欣赏了一下她这张被神明宠爱的漂亮的脸。
——不过小孩子模样真是让人讨厌啊。
“他们家的姓氏是「时透」,和我们家有好几代的情分了。他们家的孩子今年大概……十一岁吧,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来着。”
“好些年没见了,现在应该是去看看近况如何了。缘一,给我递个果干。”
缘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然后递给了无惨。
无惨嘎吱嘎吱咬了两口,“你也吃。”他把剩下完整的一个小小包递给了炭子。
“缘一先生不吃吗?”
“emmmm他不喜欢草莓干啦。”
三个人边吃边走,走到了清晨太阳升起之时。
缘一撑开伞,将身旁的幼-女的身影完全拢入黑伞之中。
“我说,下次我们坐个车吧,这样子简直朴素得过头了。”
(好歹我也是个大富翁啊。)
自从桃源乡从海底浮起之后,无惨又成为了之前那个快乐的有钱人。虽说川濑不在了,但是他又很快构造出了一个新的城镇。
虽说当年全部的财富沉入海底百年之久,但是非常幸运的是,这些财产都非常完整。
摸着自己依旧闪闪发光的白银黄金,无惨觉得自己快乐地简直要飞天啦。
缘一依旧回答:“随你。”
一行人穿越了山野,终于来到了时透家所在之山。但只是远远地,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空气当中弥散着一股微弱的血腥气,这股难闻的气味刺-激着炭子灵敏的鼻子。
炭子是嗅觉非常灵敏的人,所以在鬼尚未嗅到血的气息的时候,她便闻到了。
“我先去看看!”她抛下一句话,便朝血的气味的来源头跑去了。
同一时间,两只鬼也嗅到了那个熟悉的气味。
(好浓的血……)
灶门炭子奔上山路,更加浓重的气味几乎让他呕吐。土地上有一条深褐色的痕迹,歪歪扭扭,宛如蛇一般爬行。
她的头发和树叶打在一起,穿过树叶,然后她见到了一副人间惨剧。
紫色衣服的女人被刺穿在木桩上。她脸上全是划痕,头发从发圈里落出,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之上。
一个男孩趴在木板上,身下的血已经干涸。还有一个长发男孩,双手紧紧与自己的兄弟相握。
“舞杳小姐!!”
炭子跪下身去,却发现女人已死,趴在木板上的男孩也死,唯有剩下的那个!
无惨也跑上前来,看见了惨死的六夜(时透家的男主人尹村为了给妻子市花采药跌下悬崖摔死了,而市花则是没有熬过病,病死了。),和身上已经发臭、甚至长了许多蛆虫的双生子。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年没来看罢了。)
“舞杳小姐!他还活着!”炭子察觉到了其中一个男孩的呼吸声。
无惨当即吩咐道:“去烧热水!我马上喊人来!”
炭子心想着就算现在喊人家也赶不及啊,可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卷起袖子去灶台前煮水。火焰熊熊燃烧,照得她的脸庞一阵发热。
可她身后却一阵冷汗。
等水煮滚了,她便端着木盆和一堆手巾出来了。
一位美丽的黑发妇人已然跪坐着在看孩子的模样了。
“炭子,给珠世打下手。”
(原来是舞杳小姐口中的珠世小姐。)
炭子曾听对方说过,珠世小姐是精通药理的女医生。
灶门炭子拿手巾浸了热水,开始照珠世的吩咐给男孩擦洗身上的污垢。男孩身上有很多伤口,而且现在已经化脓了。
“还活着的是无一郎,次子。死去了的那个是有一郎。”无惨小声地告知了。
缘一跪了下来,手掌轻轻覆盖在早已失去了性命的男孩——有一郎身上。
停滞了一会儿之后,他紧紧地握住了对方变得硬邦邦了的手。
无惨也跪下身来,把一盆热水推了过来。
“给他擦擦吧,我去看看六夜。”
无惨转而去了外边,六夜也没了生息。这位曾经的风柱,被别人用她自己的日轮刀钉穿在木桩之上。
……不,应该是鬼做的。
无惨嗅到了鬼的气息。
究竟是哪个上弦所为?下弦鬼对于柱来说不过是蚂蚁,可柱对于上弦来说却也同样是一只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除却他的两个手下,杀人者必定在四位上弦之中。
啊啊,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的人?
前段时间,无惨刚刚把扣押在他这里的两个上弦放回去。
——当然是把人家脑子洗坏了的那种放回去。
——他说的是童磨。
好不容易回趟家,还是没办法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得不被扮作敌人和讨厌鬼童磨两个鬼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守桃源乡大门。
好惨一鬼鸭!
对于童磨,无惨一开始是想要吸收他的。可是这个家伙变成鬼舞辻的鬼已经有一百多年了,行为举止已经定性,是不被世界的意志允许加入他——无惨大人——的天天向上の鬼团队的。
所以把对方洗脑了一阵以后,无惨就把人放回去了。
鬼舞辻现在缺人缺的要死,就算是不放心童磨,目前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就算发现了……搞笑,这文都快完结了,无惨的计划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等等,这样一想不就两个鬼、三个鬼吧。
加上鬼舞辻一共三个鬼。
但又不会是鬼舞辻,毕竟那家伙特别恶劣,喜欢把一家人之中的一个变成鬼,然后让这只新生之鬼去蚕食他原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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