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轻,连牙印也留不下来,只能在指节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齿痕,被捏了半天的舌尖似乎有点麻,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顺着他指腹的纹路慢悠悠地划,狗卷棘又看了眼我妻夏野的眼睛,雾蒙蒙的粉瞳里沁着水汽,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在邀请他,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
……现在的话,可能已经不止是发烧的人热了,不发烧的人也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狗卷棘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把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一把,额前的银色刘海被蹭地向两边顺去,露出了小半个白净的额头,也同样露出了眸色深了不止一点的紫瞳。
狗卷棘回想起了之前在“新世界”看到的东西,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从这个划到了那个,又从那个跳到了另一个,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蠢蠢欲动的本能和羞涩感以及怒气值争抢位置,都快把他的脑袋挤炸掉了。
只有指尖的热度格外清晰,明明接触点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就是让他浑身的血流都加快,体温跟着攀升,本来秋天的温度沁得人发亮,但他就是有一种大夏天跑了二十圈的感觉——太热了。
热气顺着高高的衣领往出蒸,直蒸得他脸跟着发红,氧气浓度似乎都有点不够,于是狗卷棘也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拉开了衣领,试图通过透透气的方式降降温。
下一刻,几乎是他已经习惯了,理所当然的,我妻夏野的目光就粘了过去,毫不掩饰他对于嘴角边缘蛇目纹路的热忱,连像小奶猫磨牙一样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咒言师嘴角边两个圆圆的蛇目纹路上。
紫色的眸子缓慢地眨了一下,然后微微眯了起来,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过他就是觉得又有了一点不适应——指尖不见了轻咬的不适应。
……应该,应该继续下去,应该把他的整个直接都包进去,不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温度吗?半途而废怎么行?
狗卷棘模模糊糊地想,不过目光胡乱一瞥,落到了被随手扔在被单上的体温计的时候,他又猛的回过神来。
于是他顿了顿,然后果断缩回手,在我妻夏野茫然看过来的之后捏起体温计,毫不犹豫地伸在了软舌的舌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用带了一丝莫名沙哑的清冷声线说:
【含着】
第60章 继续怎么样
体温计是很老式的水银柱体温计, 可以夹在腋窝下,也可以压在嘴里的舌下,或者就算想歪一点……那个地方的温度, 其实才是最准确的。
这也算得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很难说狗卷棘有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如果想到的话他也不会做就是了,压在心里的恶趣味目前还很难突破那层羞涩难为情的防线,生性含蓄的霓虹少年不愿直白地吐露心声,同时也极为擅长压抑自己。
——当然, 不是什么都会压抑的,也不是什么都能压抑住的。
要不然当初在交流会的休息室, 狗卷棘也不会没控制住地捏上我妻夏野的舌尖, 漆黑皮质的choker也不应该出现在我妻夏野的脖颈上,体温计最常用的方式是夹在腋下,而不是含在口腔里,也很难说狗卷棘选择了这个方式,是出于下意识,还是什么其他的意味不明的想法。
一切就都像漏了一个小洞的水气球, 慢慢悠悠的向外滴一些薄薄气球皮已经困不住的东西,甚至哪一天“砰”一声爆掉也说不定,毕竟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是最受不了撩拨的, 狗卷能忍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极其坚定的意志了。
手里仍旧捏着体温计的末端, 水银头的那一侧压在了软软的舌下,刻度线顺着柔软的嘴唇没入口腔里, 因为喘气仍旧带着热度, 还在露出来的一截体温计边缘吹上了雾气, 蒙蒙得也看不清刻度到哪儿,只有那一层湿淋淋的水雾格外吸睛。
粉发少年大概是真的有一点烧迷糊了,也没有像以往会做的那样,毫不客气地顺杆爬,以前很精神的呆毛蔫巴巴晃了一下,然后就软趴趴贴在了头顶,和其它发丝藏在了一起,我妻夏野半睁着又开始泛困意的粉瞳,乖乖地含着体温计缩在被子里,没怎么动,格外老实。
病人很老实当然很合适……但是狗卷棘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自己也难以察觉到的失落呢?
——明明非常主动地提出“我哪里都很热,会很舒服的”……现在又这么安静,夏野这次不做什么了吗?
——当然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让夏野做些什么,夏野发烧了,没有什么精力,他需要休息。
——但是,如果是之前……如果是之前,夏野应该会眼神灼热地盯着自己,然后格外主动地缠上来,粘着要贴贴抱抱,或者热情地邀请……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世界”改变了什么底线,狗卷棘的指尖仍旧捏着水银柱体温计的末端没松开,思维不受控制地向奇怪的地方歪了过去。
夏野的舌尖很滑很软,应该会很灵巧,口腔的温度又湿又热,嘴唇也很软,因为生病的原因而有点失血色,却又莫名地泛着意味古怪的光泽,明明只是叼着体温计的水银头,但搭配上迷蒙的眼神和晕红的脸颊,就是容易被人联想到别的……别的……
捏着体温计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施力,挑着舌下开始搅动,在粉瞳的主人迷茫起来“嗯”了一声后,原本在舌下划了两圈的水银头又从舌边缘挤到了上边,时不时戳两下舌面,挑着舌尖画圈,又或者蹭过容易发痒的上牙膛。
狗卷棘就这么连自己也想不清楚缘由地把体温计玩成了逗猫棒,手指不听使唤地捏着这截玻璃管,在人家口腔里搅来搅去,直玩得粉毛猫“哈”了一声,咽不下去的口水快顺着体温计滑下去,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鲣鱼干!明太子!金枪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咒言师猛的缩回手,甚至欲盖弥彰地想把手插进口袋里,然后背过身蹲下抱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衣领,背靠着床边开始思维升华。
——越来越过分了,真的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过分的已经不仅仅是夏野了,他自己也越来越过分了!
——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脑子根本就不受控制,总之下意识地往那种地方歪……果然是看多了吧?绝对是看多了吧?
——不应该这样的,但是想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毕竟是,毕竟是夏野,夏野是不一样的,对夏野做这种事也是可以的吧?夏野也不讨厌的样子,甚至夏野明明才是最主动的那一个来着……
——……也,也可以这么做吗?如果刚刚把体温计递地再深一点,压到了舌根,会不会听到细细小小的呜咽呢……
狗卷棘觉得自己得了一种一旦脸颊发烫就没办法好好思考的病,而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引着他往“奇怪方向”歪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么点儿,甚至这种只能说连皮毛都算不上的浮毛,越是让人有“这不正确”的刺激感,越容易引起人的兴趣,当初的狗卷棘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在自我安慰的“我只是看看”中一头陷了进去。
——快要从只看过里番的男子高中生进化了。
狗卷棘有点忧愁地想道。
——他可能要变成比胖达懂得都要多的糟糕男子高中生了,甚至很快就要过生日,达到了允许结婚的年龄限制……脱离了“未成年”名头的自己会变成那种糟糕的大人吗?
——不过糟糕的大人也不是不好,毕竟可以做未成年不能做的事,老是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行为惊到,背靠着床边抱膝蹲着的咒言师又开始思维不受控,胡思乱想起来,一直到后脑被蹭上一股热气,一个软软的热源裹着被子拱了过来,用脸颊蹭了蹭他红得滴血的耳尖,他才惊了一下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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