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147)

　　他既不能把这个方式推广出去交换利益——它对其他没有龟甲这种独特属性的刀剑来说很不友好；又不想利用龟甲可能会提高的战斗力达成什么目标。他会想到这种方法，无非是觉得龟甲会喜欢而已，所以没犯过什么错误的长谷部就不需要非要来凑这个热闹了。
　　改天倒是可以用来吓唬一下胆小的烛台切。
　　不过现在，更加紧迫的是，匆匆应付了长谷部刃身上一小部分的打粉和擦拭，让都彭感觉不太舒服，总有一种这振打刀身上亮度不均的感觉。如果非要比喻，大概就是填色游戏没有做好，还必须忍受这张一半深一半浅的作品不停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种难受的感觉催促着他，让他必须重新拆开压切长谷部，把保养的程序从头到尾重复一遍。
　　等他终于圆满完成对褐发打刀的保养，把长谷部放在一边，收起了厨房计时器，来到龟甲贞宗身边时，粉发的打刀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喜极而泣。审神者逐一解开他身上的一道道咒灵锭，就在龟甲贞宗以为今天总算到此为止的时候，都彭拿出手帕，撩开他黏在额头的刘海，擦了擦他眼睛周围的液体，保证他能清晰地看着自己说话。
　　“听着，龟甲，”他说：“我会保留你脚上最后一道咒灵锭。灵力锻炼从不是一蹴而就的，放心，等你有了进步，我会慢慢增加你身上的灵力枷锁。”
　　龟甲贞宗心情复杂地乖巧点头。他现在差一步就真的被撑死了，所以听着都彭的话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不过，等消化之后，应该会喜欢吧？可是等等——他现在还学不会靠自己拉开这个锁链，那么，审神者让他一直带着这个，难道在达到审神者所说的标准前，他都要像兔子一样蹦跳着移动吗？！
　　在龟甲贞宗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前，都彭走到床头，拿过他还在伪装成蟹爪兰的魔鬼网，继续说：“另外，这盆魔鬼网，也交给你来照顾。”
　　考虑到龟甲贞宗现在大概没力气捧起这盆娇小的植物，他把花盆放在粉发打刀身边的地板上，向他解释说：“魔鬼网的天性是喜欢缠绕住猎物，将他们困住，等他们死后吸收尸体的养分。这株魔鬼网现在还是未成熟体，不过由于之前得到了一个朋友的慷慨馈赠，成长的速度不断加快，加上就要步入成熟期。”
　　龟甲贞宗茫然地望着审神者，并没有充分领会他的意思。都彭敲了敲自己的植物，笑着说：“简单来说，在这个时期，这个小家伙的捕猎本能增强了很多倍。而且，就像人类在成年前要学会养活自己，它也很需要不断练习伏击、缠绕和绞杀。”
　　龟甲贞宗迟钝的大脑缓缓转动，他终于体会到了审神者将这玩意交给自己照顾的意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觉得把你们安排成为一个组合，可以达到互惠互利的作用。”都彭说。
　　年轻的人类挠了挠魔鬼网肉呼呼的体表，发出一个可以进攻的信号。原本看起来无害可爱的植物在瞬间暴涨，挥舞着比抓住一期一振时更加粗壮有力的藤蔓，在瞬间抓住了龟甲贞宗。粉发打刀虚弱无力地挣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被兴奋的魔鬼网整个提起来，吊到了半空中。
　　“不、不要……”粉发打刀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着梦想中的豪华大餐，真心诚意地说“不”，他奋力扭动着叫道，“放我下来……等一下……主人！”
　　在打刀骤然拔高的惊叫声中，都彭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龟甲贞宗的本体，平静地说：“不要大惊小怪，长谷部本体的保养已经做完了，现在轮到你而已。”
　　在龟甲贞宗的呻吟和呼救声中，压切长谷部默默地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两个小时后，都彭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他走下楼，问在大厅里聚众欣赏音乐的刀剑们，“谁愿意上楼去给龟甲和长谷部洗澡换衣服？”
　　照顾一下长谷部倒没什么，照顾龟甲……就算有音乐声遮掩，就算隔着一层楼，他们还是能够听到他的各种叫声。只是保养而已，看看因为手入废掉一个御守的次郎殿，人家都没有叫得那么夸张。可以想象，现在上去帮他洗澡换衣服，会遭到怎样的精神污染。
　　付丧神们你看我我看你，压下贞宗家的短刀和胁差，可靠的小狐丸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缓缓地举起了手。山姥切国广左看右看，发现大家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工作，于是也特别有近侍自觉地站了出来。
　　在他们上楼后，五虎退抱着小老虎，开心地凑到都彭身边，向他介绍了客厅里多出来的一振一期一振说：“主人主人，这位是隔壁本丸的一期哥，送来了威廉大人的回礼。”
　　一个更加典型，温柔又风度翩翩的一期一振，向都彭行礼说：“您好，都彭大人。”
　　他送上了自己手里的礼物，然后说：“威廉大人派我来，首先是要感谢您慷慨的馈赠，由我带来一份薄礼聊表谢意。然后，他希望我能向您转达，不久前在您本丸里失礼了，他感到非常抱歉。他说自己想要向您和长谷部当面道歉，希望邀请您去他的本丸做客。之所以不再到这里来，是由于不知什么时间更为合适，同时想招待您玩一玩他新购入的游戏主机打发时间。”
　　一期一振说完这些之后，补充道：“以上是我传达的主人意思。但是，都彭大人，以下要说的话，出自我本人的意向——我的主人今天情绪很不稳定。也许您会觉得我这样说不合适冒昧，但我觉得，在这个非常时期，审神者还是应该听从时之政府的提示，跟自己的刀剑们待在一起为好。”
　　他回忆起弟弟们在这位审神者家门口接过麻袋，跟着威廉大人回到别墅后，审神者看到里面装的西瓜时暴跳如雷的场景。
　　短刀们很害怕，据说，他们从没见过审神者发这么大的火。即便一期一振耐心地安抚审神者，不厌其烦地跟他说晚饭时间还没到，时之政府的物资应该会很快就位，并且提出，“主殿，如果您真的担忧晚餐没有着落，请让我带着钱，以加一成或者两成的价格，去请求隔壁审神者转让些食物吧。”
　　但威廉大人拒绝了他的提议。
　　看着审神者带回来这一袋子西瓜，一期一振也觉得，也许这真不是钱的问题。除非另有内情，否则，隔壁那位大人真的像主殿说的那样充满恶意，在用钱砸他、嘲弄他的可能性也太小了——现在他们根本还没到饿肚子的地步，一期一振实在搞不清楚，一袋昂贵的水果有什么理由能让主殿如此生气。
　　他不知道，对他的主人来说，他已经弹尽粮绝了很久很久。
　　如果这边连审神者都会得到冷遇，那么付丧神独自过来，待遇只会更加不堪。可实际上，一期一振得到了真挚热情的招待。山姥切国广不披着招牌的被单确实让人印象深刻，但他的社交能力明显比那些披着被单的山姥切要好上不少，在交谈中从不无缘无故提到“仿品”，开启让人无言以对的自卑话题。
　　堀川国广也开朗温柔，烛台切光忠马上端来了饮料和果盘。尤其是山姥切……在听说他是威廉大人的近侍之后，马上露出了同情的眼神，虽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但还是特意拿出一块他珍藏的甜点，让他尝了尝这座本丸审神者大人的手艺。
　　——当初去拜访亚里莎大人时，审神者下厨做了点心，特意多做出了一部分分给所有刀剑，山姥切一直都好好珍藏着自己那份舍不得吃。不过，看到温柔的一期一振竟然要侍奉那样喜怒无常的主人……山姥切国广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忍不住就拿出了自己所能分享的最好的东西给他。
　　大家耐心地向他解释，虽然楼上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但那只是由于审神者的灵力太强，就像人类舒服到极点时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们每次也都忍不住会这样，但那只是由于本体被照顾得太好——都彭大人在保养刀剑时根本就不会触碰付丧神人形的身体。
　　一期一振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伴随着楼上传下来的背景音，太刀青年红着脸，温柔又无奈地说：“谢谢，我明白的，你们的主殿一定是个非常好的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