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我能苟(118)
尽管他自己说是因为感到高兴。
为兄长大人终于在失去了家人之后,建立了新的羁绊由衷的喜悦。
因此才会备受打击。
宛如孤月一般的兄长,坠落于九天之上,投身黑暗的怀抱。
继国缘一失去了最后的栖身之所。
他挣扎徘徊,宛如在海面上迷失了方向,找寻不到灯塔指引的帆舟,往后六十年,他一直独自飘荡于浩瀚无边的海面上。
然后在生命走向尽头之前,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纠正在六十年前就应该纠正的错误。
黑死牟在那一天夜晚,遇见了生命走向尽头的神子。
他本以为自己能赢。
哪怕如此卑劣。
他依旧渴望能够在和他的半身,他的血亲,他的太阳这八十年的追逐中,取得微弱的胜利。
可惜的是,黑死牟一败涂地。
他的弟弟在挥出那避无可避的一刀之后,死了。
他永远的失去了获胜的机会。
所以在这场追逐战中,继国岩胜是永远的失败者。
但现在。
因为花开院弥生的一席话。
这场在那个月夜戛然而止的追逐赛,又一次吹响了开始的哨响。
光是想到这一点,黑死牟浑身的血液就开始流动沸腾。
大脑在疯狂运转,思考着方法的可行性。
但是无惨大人……
从古至今有无数为了主公大人切腹自尽的武士。
对于武士来讲忠义是最为重要的事。
黑死牟陷入了挣扎。
同行离开的弥生感知到了从身边传来的些许的急躁。
许久之前,他勾起了唇。
花开院弥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能够从黑死牟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黑死牟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或许他能够看到在合适的时间砰地一声破土而出发芽的种子。
到那个时候,无惨大人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吧。
糟糕,这可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恶趣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弥生:但是我诚实!
试问哭唧唧的一哥和屑老板,谁又不喜欢呢
以及关于宝石之刀,咸鱼只是觉得宝石和伴生矿这个设定很刀继国双子,但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宝石组_(:з」∠)_
就很想看同为宝石人的一哥,为了忘记缘一,拼命自毁的场景,毕竟宝石人设定好像有失去身体一部分,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大家晚安安,丧丧的一月终于要过去啦~
第94章 磨刀霍霍的第三天
刀匠之村。
这个村子里生活着特殊的锻刀师。
有关日轮刀锻造的技艺, 是这个村子最大的秘密。
谁也不知道,与鬼对立的刀匠之村中, 却藏着恶鬼的珍宝。
霞柱时透无一郎最近非常喜欢在刀匠之村的大树下发呆。
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有的人汲汲营营, 终其一生都无法掌握的呼吸之法,他握刀不过两月, 就成为了柱。
呼吸法很难吗?
对时透无一郎而言, 这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只是握住日轮刀,手就开始动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行云流水一般的流畅。
即便是最为稳重的岩柱, 也只能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神明对世人的垂青。”
为了铲除恶鬼, 越来越多拥有天赋的剑士们出现了。
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啊。
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孩子, 因为被鬼袭击,失去了全部记忆。
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了。
在被救回来之后, 时透无一郎不言不语整整半个月的时候。
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 总会有痕迹的。
但时透无一郎没有任何自己存在于世的痕迹。
就像是霞光, 又像是天空的白云。
风一吹过, 所有痕迹就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所以无一郎要好好活下去。”产屋敷耀哉握住了无一郎冰冷的手,“努力活下,不要错过任何找回记忆的时机就好了。”
虫柱蝴蝶忍也来了,她安抚的话更为简单,“站起来,拿起刀, 让那些鬼为自己肆意杀害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罪孽到地狱去赎罪!”
于是无一郎醒了。
眼前的迷雾被吹散了。
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他已经能够看到脚下前进的路了。
但是,产屋敷天音不能理解。
早在数月前,她就按照花开院弥生的委托,前往大山之中,以打樵为生的农户一家,父母因病去世。
只留下了一对年幼的孩子。
花开院弥生最初只是希望天音能够帮忙照顾那对双子,至少在十五岁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之前,不要饿死了。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作为平安京时代就生存至今的鬼,会和生活在山林间的樵夫有什么关联,但毕竟是来自恩人的委托。
单纯看在花开院弥生这些年寄来的药物,产屋敷天音就会帮忙。
最初,她只是希望时透家的双子可以加入鬼杀队。
或者将这两个孩子安放在拥有紫藤花纹的商会。
出人意料地被拒绝了。
作为兄长的有一郎,并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
在短暂的接触后,天音发现了双子间的天赋。
她想要将他们招揽到鬼杀队。
这更是让有一郎警觉。
仿佛看到了拐卖幼孩的人贩子一样。
“这位夫人请你带着你的家臣们离开吧!”
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鬼杀队里剑士们的折损率实在是太高了。
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家里遭逢巨变,与鬼有着血海深仇,普通人是绝对不会加入鬼杀队的。
说到底,大家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填饱肚子,无病无灾,就这样平平淡淡度过此生就已经是少有的幸福了。
“我听说,在以前,天音大人有到我家去拜访?”无一郎是被天音又一次上山拜访时救下的。
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无一郎只是想尽可能的待着主公大人的身边。
如果是呆在主公大人身边的话,脑袋就不会那么痛了。
就连心里那道不断催促他向前的声音,都会稍微安静一些。
产屋敷天音为无一郎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笑了笑点头承认,“是的。”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将和鬼激战近乎一夜,硬生生拖到天明太阳升起的无一郎救下。
“但是为什么呢?”
无一郎不能理解。
他觉得这里面有许多疑问。
那样偏僻的山林,并不像是天音大人会选择远足的地点。
宛如白桦树妖精一般美丽的女人依旧保持微笑,“大概是因为神明的指引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所谓的神明吗?
无一郎吃完一叠粗茶点心,在耀哉大人面露疲惫之前,先行一步告退了。
“请您多加保重身体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笑笑,“无一郎也是,不要太多勉强自己。”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啊。
无一郎抬头望着天空中瞬息万变的云层,随即释然。
嘛,算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
有这个精力去思考这些,还不如去和那个巨大的怪物战斗呢。
刀匠之村藏着非常有趣是玩具。
但是今天的玩具身边,似乎多了一个陌生人。
就像是被人侵入领地的猫,无一郎并不喜欢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踏足。
而且这家伙,浑身散发的气味,并不像是刀匠们身上又的味道。
他按住了刀柄,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视这家伙的回答,他有权利判断是否需要将这家伙就地正法。
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撑着一把油纸伞,充耳不闻,依旧呆呆愣愣的望着一动不动站立在原地的缘一·零式。
和记忆中的零式比起来,就连木偶都没能经过岁月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