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
江狸垂下眼睫。
他说自己算是第二世,不是没有理由的。
早在百年之前,捉妖师和妖怪还纷争不休的时候,作为当时与月狐并列的几大妖怪之一,几乎所有妖都知道有一只白头朏朏的存在,来自于祝福之兽强悍的伴生能力使得当时的一众妖怪团结一致,甚至胜过了人类的力量。
那时还没有中都世家以及各类联盟公会,然而就是因为朏朏的出现,当时的几大捉妖师势力进行联合,创建出了第一个公会——怪物逮捕联合公会,来与朏朏链接下的一众妖怪抗衡。
与此同时,朏朏也建立了高等妖怪理事公会来反抗人类。
于是矛盾就此爆发。
就在几百年前,在大概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世界充满了血腥与杀戮,随着一只只神兽的陨落和强大捉妖师的消亡,朏朏在某一天忽然开始反思,是否它用伴生能力做下这些事是正确的,它本想用生命链接的力量保护所有的妖怪,可到最后,却间接导致了妖怪与人类矛盾的愈演愈烈。
无数的公会与联盟拔地而起,人类与捉妖师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完善,它的作为在推动两方竞争发展的同时,也导致了无数的死亡。
于是在那一年,朏朏心软地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一个受了伤的年轻捉妖师,它开始渴望和平,渴望妖怪与人类的相互谅解。
不久后,它就因为那个捉妖师的缘故被孤身诱上雪山,遭到了数百名捉妖师的围猎,那一回预谋已久的设陷,流淌出的血几乎把大半座雪山上的雪都染得殷红。
作为本不擅长战斗的妖怪,朏朏在雪山上搏杀了近十天,然而当它用伴生能力召唤各大妖怪的时候,却无任何妖怪肯来回应它。
利刃割开它的皮肉,大刀切碎它的脊椎,朏腓的哀嚎声在雪山之巅响了三天三夜,直到三夜后,第四天的凌晨,当时的月狐是唯一一只赶到的大妖。
彼时朏腓已经被钉在冰柱之上,留下了一口气息。
“他们和大妖们做了条件,”月狐站在它面前,闭着眼缓缓开口说,“拦住我,以你换取百年休战。”
“休战……?”
“是。”月狐似乎已经不忍再睁开眼。
朏朏艰难动了动头颅,却没有抬头的力气,它这才知晓链接失效的原因,并非是伴生能力出了问题,而是链接那端的妖怪选择袖手旁观。它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说了句“也好”。
若能以它换休战,也好。
“你伤虽重,却并非无可挽回,”月狐说,“为何不治?”
“若是要以我换休战,那还是不治了吧。”朏朏轻轻说道,“还剩下一点妖力,或许可以用来做别的事。”
“你,要做什么?”
那日,雪山上最后一只朏朏就此消亡,没人知道它拿最后一点妖力做了什么,只知道月狐埋葬了朏朏的尸骨,在雪山脚下布置了禁制,就此隐匿入了山林。
·
直到几百年后的雪山上,在厚厚风雪掩盖的尸骨下又出现了新的生命,它自朏腓的骨血中诞生,生命链接的能力随之伴生而来,它渐渐长成朏朏的样子,拥有了三花的毛色,在还未化成人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外闯入雪山的孩子。
“人类幼崽!是香香的人类幼崽!”
那天,兴奋的它把那个孩子舔哭了,也见到了重生后的第一个人类。它在洞壁上刻下那个孩子的姓名,以此来纪念这个特殊的一天。
爪子歪歪斜斜,刻下了陆慎言三个字。
·
窗台边,陆慎言的手指微微一颤。
“你是我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然而我重生后的这二三十年,对比于我整个岁月,不过弹指一瞬间,”江狸看向陆慎言,碧蓝色的眼睛与人对视着,“若要我像幼年期那般对你,我恐怕,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吗?”
“嗯。”江狸缓缓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至少,他做不到带着腿链趴在床上,给陆慎言拍性感照片这种事情。
他活了近千年,怎么能再做这么荒诞的事。
然而下一刻,陆慎言猛然将他摁向了窗台,手腕的链子骤然圈紧,江狸闷哼一声,只感觉到陆慎言的大手隔着袍子,“啪”一声狠狠打上他屁股。
他骤然叫出声,瞳孔一缩。
“陆慎言,你做什么!”
“闭嘴。”陆慎言毫不客气地又打了一下。
屁股处火辣辣疼着,双手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江狸用力挣脱桎梏,手上燃起绿意就要砸向陆慎言,可他没办法对陆慎言下手。
他都对陆慎言说了这般多了,这混蛋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在这犹豫的瞬间,他已经被陆慎言拽了回来,一下又摁向了飘窗的软垫。
“唔”一声,江狸眯紧了眼,他被迫陷在飘窗软垫里,被陆慎言抓着手腕,随即皮带叮当的,是陆慎言俯身强势压了上来。
“江狸,你能不能做到,试一下就知道了。”
第64章 强制契约
袍子被推高,陆慎言的大掌掐上那截白皙精瘦的窄腰。
江狸还想要再挣扎,然而却骤然攥紧了窗帘,一下反弓起身来。
他颤巍地抓上陆慎言,只能抓着陆慎言的衣角,随即连那衣角也抓不住,三两下被震松了手。
“陆,陆慎言,住手——”
江狸咬住自己的手,仰起脖颈来,他尽力忍耐着不发声,然而下一刻却被陆慎言狠狠撞出声来。
江狸叫起来,没有半点之前清冷淡漠的样子,银发散在软垫之上,穿戴的袍子凌乱不堪,他没有想到陆慎言会这么胡来。
他从来是被万妖敬仰的神兽,当年在雪山上再狼狈也没失了风骨。然而万万没想到在重生后的幼兽期会和一个年轻的人类发生这种关系,更没想到记忆复苏之后,他又会是这个样子在人的身下。
他手溢出绿光打向陆慎言,然而陆慎言也不闪避,只是一边压着他,一边放肆地抓着他的手,吻上他的手心。
“啪”一声,陆慎言的脸颊下方被打红了一块,紧接着江狸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紧了,身上人再度俯身下来,狠狠吻咬他的唇。
“你放肆,唔……”
气息一下就浓重起来,江狸的手指紧紧扯住了窗帘,然后又无力松开,窗台前,裸露的长腿被托抱着一颤一颤,白皙的皮肤染了大片的红,连着关节处都有些泛红。
他别过头想要避开,又被掰了回来,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陆慎言的气息占据,他被肆意攻陷,碧蓝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变得水润润的,哪里有之前高坛神祇的样子。
陆慎言用自己的方法向他证明,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混蛋。”
一下,江狸又破碎般的叫出声来。
·
一直到外头天都黑下来的时候,私宅里头的声音才停下,在生命力量的催动下,原本长在墙角的爬山虎爬上了整座外墙,遮住了大半的窗玻璃,这算是江狸最后的遮羞布。
透过爬山虎的缝隙往里看,是散着长发的江狸无力地瘫在飘窗上,窗帘已经被拽扯下来,大半盖在他的身上。
他的腹部还在微微抽搐着,腿面上沾着水。
陆慎言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他的身上,就要打横把他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他下意识有些疼地皱起眉头,攥住了陆慎言的浴袍。
“腿还合得拢吗?”陆慎言问他说。
“滚。”江狸虚弱骂道。
顾及着之前的情谊,他没有在最开始对陆慎言下狠手,然而这反而给了陆慎言更多的机会,一次不够还要做第二次,说什么既然他是年长者,那么能受的一定更加多,以至于强悍的自愈能力在这种时候都不显作用,连着胸膛上都被人恶劣地咬上了印记。
断尾湿漉漉拖垂着,他看着陆慎言的手伸去摸了把他的尾巴根,无礼而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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