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狸皱眉叫了一声,感觉那条腿链开始发烫。
“陆慎言!你住——”
话音未落,陆慎言就伸手来堵住了他的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折叠起来了,链子滚烫地发着热,但他喊的声音太过大声,楼下立刻有了骚动,没过多久,有人上楼来,敲响了门。
“陆市主,江会长?你们没事吗?”
“没事,”陆慎言的嗓音从房间内压抑地传出,“江会长没注意,摔了一跤。”
“那就好,您二位搜查有什么发现吗?我们可以打开门吗?”
“在进行法阵封闭检索,”陆慎言低头看着身下挣扎的江狸,手指牢牢堵住江狸的嘴,“暂时不开门会比较好。”
“明白。”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而门内,陆慎言沉沉看着身下人。
江狸在愤怒地用眼神骂人。
直到“呲”一声,腿链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江狸瞪大眼,和身上的陆慎言对视。
下在腿链上的法阵被解除了。
陆慎言又抓起他的手腕,在他想要反抗的时候牢牢攥住,他能感觉手腕上的链子也开始发烫,然后再是逐步降温,那种痛感在一点点减弱,逐渐箍得手腕没有那么紧了。
这一截链子是陆慎言的本命法器,本身在锻造的时候就加入了指令与符咒,是不可操控的,但陆慎言可以降低链子带来的反应。
至少,不会让江狸太痛。
这家伙是在让步。
堵嘴的手,手心还带着点津咸的味道,江狸喉结一动,看向陆慎言,他的呼吸洒在陆慎言的手指上,连着他都有些始料未及。
明明以为是陆慎言破罐子破摔,准备狠狠收拾他一顿了,但陆慎言却解开了对他的两个束缚。
陆慎言很多时候都是光做不说的性子,但江狸却可以从中猜到一点人的想法,如果陆慎言欣然地接受他的提议,就此停在这里,那说明陆慎言想要的也只是暧昧。
但现在这样,又代表着什么?
是陆慎言想要和他继续下去的意思吗?
他又开始挣扎起来,身上,陆慎言在他挣扎间松开了桎梏的手,垂眸深深看着他。
“我只是给你想要的。”
江狸皱起眉头。
“怎么,”陆慎言嗓音沙哑,“江会长,要到自己想要的,反而不高兴了吗?”
“你——”
陆慎言忽然摸上他的脸庞,在他怔愣间,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咬着唇瓣,呼吸缱绻起伏,和人平时的风格大不一样,但在推拉间,又在未曾察觉的时候吻上很深,江狸的手下意识向外伸去,很快就被陆慎言抓来,强势用五指相扣,他在无可避开的时候仰起了脖颈。
接下去连着喉结也被咬了,留下个很明显的痕迹。
草。
江狸在察觉到有些钝痛后地眯起了眼,王八蛋,他还没允许陆慎言现在可以这么对他。
喉结上带着湿漉意,陆慎言似乎还要接着吻下去,被他攥住后背衣服制止了,他过来是来查月仙的,顺便和陆慎言讲清楚自己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想隔着一道门享受被人吻遍全身的滋味。
但是陆慎言还是咬上了他的锁骨。
他低哼了一声。
陆慎言咬完,抬眼盯着他,像是在基于平等的关系上,事后问他这样可不可以,尽管这事已经干完了。
“……”
这似乎不是江狸想要的,但陆慎言明明白白地和他说这就是,并且没有留给他拒绝的机会,还是这样的性子,还是做出这样的事。
江狸攥紧了指尖,思绪一片混乱。
这也是尊重吗?
“江狸,”陆慎言嗓音沙哑道,“你倒是让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非得要我的尊重,而不是其他人的。”陆慎言看着他,手又拍了拍他的大腿,“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依旧戴在这里?”
江狸身子一僵。
“陆慎言,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陆慎言忽然问道。
这只野猫对自己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才会迫切地想要被尊重与平等对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只一瞬间,江狸尾巴毛炸开了。
“你胡说什么?”
江狸推开他,什么发现,什么喜欢,他只是想要反控制陆慎言,只是想要摆脱陆慎言对他的这种态度。
哪里就算是喜欢了?
陆慎言扯了扯唇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有吗?”
“我没有。”江狸别过头。
“在车上为什么亲我?”
“你帮我要了溯回镜,我报恩。”江狸攥紧拳头。
“戴上腿链以后,为什么要发照片给我?”
“不是你喜欢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关系?”陆慎言手压着他,缓缓道,“江狸,我没有反问和拒绝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在等你表态。”
陆慎言没说的是,他等江狸的这个表态已经等很久了,尽管用的方式似乎有些错误。
他只是想要江狸对他动这样的心思,想要江狸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我没有。”江狸依旧咬牙如此说道。
但陆慎言低头看着他,看见他的耳根有些发红,说什么停在暧昧的时候,陆慎言是绝不会允许江狸停在这里的。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现在知道了,”陆慎言深深看着江狸,“那么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态度的。”
·
几分钟后江狸和陆慎言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里头的痕迹被抹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法阵的法力在流动着,看起来两人是真的花了大半小时的时间,把一个才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检查得是那样仔细,叫一楼的代表们都忍不住感慨,在搜证方面还是要多多向这两位进行学习。
第39章 告白(大修)
江狸下楼之后暂时掩盖了自己喉结上的痕迹,就发现代表们都不急着离开,好像在等着谁过来一样。
他看向陆慎言,又有些嫌弃地转移视线,拉高了自己的领子。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在等高妖和逮联的代表回来,”陆慎言负手看着,“我这次专程过来,也和这件事有关。”
“怎么说?”
“之前我向中都夫人借溯回镜,”陆慎言停顿了下,说,“但因为月狐这件事,溯回镜被逮联的长老代表提前借了过去。”
“所以溯回镜现在是在逮联那边?”江狸愣住,难怪,陆慎言这些天一直没和他提镜子的事,他还以为陆慎言是忘了。那看来这家伙还是有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不过这点小情,他才不领,他的尾巴在几人没有察觉的时候,轻轻地扫过陆慎言的手心。
陆慎言一下抓住,瞥了眼他。
角落里江狸默不作声地扬起唇角,他想到陆慎言最后在楼上和他说的话,心情不错地收回了尾巴。
又过了大概一两小时,之前出去的高妖和逮联的代表才回来,说是用溯回镜查过外头了,没有月仙司长的踪迹,他们进来在看到江狸的时候一愣,但看见旁边站着陆慎言,就以为是黑市的人,没有多问。
“月仙司长消失得突然,溯回镜又查不到痕迹,唯一的可能他是自愿和人离开的,并且那个人术法强大,才能抹去这里发生的一切,”逮联代表说,“我们只发现了这个。”
掌心摊开,是一颗锆石,应该是带走司长的人留下的。
“好像是很普通的材质,恐怕凭借这个无法断定那个人是谁。”有人说。
“是这样的,”逮联代表说,“所以可以说是毫无所获。”
陆慎言插兜看了会儿,忽然伸手来,示意代表把这个给自己。
逮联代表一愣,还是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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