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一口都灌了下去,打了个嗝:“傅允川,我演的像不像。”乐束因为什么都不懂,总是问景鹤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像。”真像。
像得有点恍惚。
他这几天看剧本,看的晚上一直做梦,梦里他又变成景鹤和乐束相处,梦越来越多,他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余意和乐束。
他们性格很像,脑子也都是笨笨的。
他在梦里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乐束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是他的脑子带入了余意。
他们住的还是上次那个酒店,但这次傅允川要求跟余意一间房。
省一份钱,剧组当然愿意。
傅允川睡觉之前从兜里掏出了那块玉佩,他犹豫了一下塞进枕头底下。
只要这块玉佩贴近他,他就会梦到那些事。
今晚也毫无意外又变成了景鹤。
景鹤伏在案头,古代没有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还皱着眉看着信件,面前一道黑影,旁边的烛火被风吹动两下。
景鹤开口:“这么晚还没睡?”
“这不应该我问你吗!”
乐束出现在面前:“景鹤,你最近越来越晚睡了。”
“我听山里的小妖怪说,人类熬夜会死。”
景鹤一噎:“哪里就会死了?”
乐束靠近看了两眼书籍,但都看不明白,他又缩回脑袋:“你最近好忙,以前一直在院子里的,山那边的山茶花开了,好看极了,你得了空,我带你去啊。”
景鹤虽然最近很忙,但是看起来很开心,就是不会总在院子里跟他玩了。
景鹤换了一本:“近几个月可能都不行,马上到了雨季,父王派我去修河提。”
因为邻国的皇宫修得更加富丽堂皇,此处还地大物博,气候适宜,就将皇宫迁到了此处,虽然景鹤讨厌这个地方。
乐束有点丧气:“啊?几个月都没空啊,那等你有时间,花都谢了。”
景鹤放下书本,过几天他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要很久都见不到。
他抬手揉了揉乐束的头,却别乐束一把抓住。
“景鹤,我们现在就去吧。”
景鹤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就腾空而起。
他被约束揽着腰,速度太快风吹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飞起来的感觉太稀奇,景鹤适应了一会向下看去,这会是后半夜,只有零星几个大户人家有灯火,都是一片黑。
但他能大概分辨出这是京城的哪个地方。
不过眨眼一瞬就出了城,看见一片空旷。
他在空中,什么都新奇,月亮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景鹤因为飞起来震撼,没过多久眼前一花已经落地了。
各色的山茶花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香味飘过,恰到好处。
他们站在花海中央,有一小片空地,周围都是艳丽的花朵,景鹤弯腰戳碰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太美了,恍若梦境。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他旁边探过一个头,乐束白色的发丝落在山茶花上,宛如纤细的小蛇盘踞。
景鹤也转过头对他一笑:“嗯,太美了。”
落在他手上山茶花上的发丝倏地消失。
“诶我忘了,你们人类晚上眼睛不好使。”
景鹤看着乐束低头说了什么好像,然后没过多时,空中陆陆续续出现一点点亮光。
黄绿色的,越聚越多,照亮了了一片花田。
景鹤的手被乐束拉过:“走啊,里面的更好看。”
萤火虫组成的光团在他们面前引路,往里面走还有各式各样的花。
景鹤觉得自己可能是方才在案头睡着了,才会有这样美丽又荒诞的梦。\
“傅允川!还不起来,你想被说耍大牌吗!”
约束的脸一转,变成余意,呲牙咧嘴叫他起床。
傅允川睁眼:“起来了起来了。”
今天已经开始了。
酒店离开拍的地方不远,走快点就几分钟。
但因为两人起得晚,傅允川还磨磨唧唧非要吃那个早饭,他们不得不坐车去。
坐的沈丰然的车。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沈丰然的车,余意被傅允川抓着到了车旁。
傅允川敲了敲车窗:“沈前辈,带我们一程呗。”
余意还因为上次一起吃饭的事尴尬,下一秒就坐上了人家的车。
他斜过眼看了一下傅允川,心想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古装剧的妆造复杂,虽然来得早但是等完事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个剧本没有主角,没有反派。
更倾向于一部纪录片,记录了太子和镇国王两个人短短几十年的生长轨迹,到最后灭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傅允川换好衣服出来,与余意想象的锦衣华服不同,他穿得很破,袖口漏出半截手臂,衣服上都是补丁,大大小小已经看不出原本衣服的样子。
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淤青,头发只用一根树枝盘着,脸上的妆容显得整个人很是憔悴。
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余意的心还是不可克制的沉了一下。
“怎么这个表情?”
傅允川不知道何时来到他面前。
余意捉过他的手,碰了两下上面画的淤青:“真的是假的啊,好像啊...”
傅允川笑了一声:“不是假的难不成要给我打成这样?”
导演在叫傅允川,余意来不及跟他多说什么。
他看着傅允川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景鹤!”可能是傅允川现在的扮相太像了。
傅允川居然秒回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在那边的催促声中过去。
他觉得他好像总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在等他回来。
余意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只有几次是这样,还是在他当蛇的时候。
从景兴国吞并了景鹤为质子的国家开始的,也就是在这天。
景鹤像往常一样洗漱,然后出门。
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给那几个皇子取乐,自己主动去呗折腾一会就回来了,但要是逃避不去,会换来更严重的殴打和戏弄。
景鹤的眼里没有光亮,只是在路过那棵槐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出门。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他早已麻木,但他一会不可以露出麻木的表情,会让几个皇子觉得无趣,那就要再多遭些罪。
他在路上调节表情,争取让自己看上去带着恐惧、害怕这类。
在即将到地方的时候,景鹤已经调节好脸上的表情,到了这步,那点亦身为皇子的尊严不要也罢。
不如一个馒头。
但今天他的表情确实有些没控制住,在御花园的小池子边,平时都是这个地方,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他在原地等了会,还是空无一人,过了会他听到嘈杂的声音。
皇宫禁止吵闹,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住自己的身形,别一会给他牵扯进去。
两个疾行的宫女,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怀里抱着两个包袱,互相搀扶着跑过。
这是怎么回事?
景鹤皱眉,这两个宫女难不成是犯错了,可她们就算拿着东西又能往哪里跑,皇宫守卫森严。
他知道在深宫之中最不该有的就是好奇心,但他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能出宫这件事对他来说诱惑太大,这个人间地狱他每天都想着逃离。
他跟在两个宫女身后,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他不敢给期望拉高,怕到时候失望,他不认为两个宫女能逃出这深宫。
他本以为两个宫女会有什么秘密通道,结果她们好像只是走的正常出宫的大路。
他看到前面的朱红宫门,止住脚步,失望之色在脸上表现得十分明显。
景鹤正要转头回去,耽误这么久,要是那几个皇子这个时候来了,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身后的宫门传来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喊杀声。
他震惊回头。
那扇囚禁他许久的宫门,此刻被人撞开,一队士兵涌进来,身穿铠甲,手拿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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