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扣子已经扣到了最顶端,但是后颈上新鲜的咬痕,仍旧彰显了这三日的疯狂。
OMEGA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他人呢?”
帘外的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对不起,连哥,弟兄们还在找!”
OMEGA终于拉开了挡帘,从属下身边走过,后颈上的咬痕大刺刺地展示出来,他却毫不介意。
连哥一定要伤心死了,那个BETA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对连哥始乱终弃!属下暗暗地咬牙。
白连眼底暗潮汹涌,窗外的星空浩渺,但是他知道,能躲过黑市情报网的地方寥寥无几。
那他亲爱的罗伊,到底逃去哪里了呢?
第114章
失联的前一个小时
彼时被记挂着的罗伊却仍旧在白连所在的飞船之上,不同于白连所设想的恼羞成怒,黑发的Beta正捧着一杯茶茗,和几名来自于联邦帝国高层的逃亡星选手围坐在一间小小的会客室。
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截取谈话的内容,会客室阻绝了网络设备和监听设备,在场的各位在进入前都将各自的终端放在了电磁隔离的专用装置里。
只不过虽然罗伊神色自若,但是在场的alpha和接受过信息素训练的Beta无一不从对方身上,察觉到那份浓郁的信息素的气息,悠长却仿若无孔不入的莲香。
代表联邦的克洛伊脸色铁青,“比赛一结束就沉迷这档事,一个Beta怎么这么性急。”
“话不能这么说,”坐在帝国一方慕容微笑道,“两情相悦的事当然一分一秒也不能等了。”
和克洛伊同是来自联邦的alpha沙瑞生无可恋的劝说,“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克洛伊。我们是来谈正事的,不是私事的。”
在场的也许只剩代表帝国的文图少将是认真朝罗伊提出邀请的,“罗伊,我觉得你和白连可以考虑加入帝国最新组建的十字军,由虫族和人类组成,非常适合你现在的身份。”
罗伊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什么,以自己在逃亡星的表现,人类高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拉拢他的机会。
而士兵的心态显然还不能这么快从仇视虫族,转换成并肩作战的伙伴。重新建立一只由虫族和人类混合军队则是权衡利弊之下的举措。
“而且慕容已经被帝国邀回,来做十字军的指挥官。如果你愿意,可以由你接过最高指挥官的权限。”虽然慕容在逃亡星赛事里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但是如今帝国上上下下并没有人能够刨除偏见,胜任指挥官的角色。
作为慕容军的典型,完全不介意和虫族合作,甚至连同伴蛇囚都是虫族混血的慕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呢?”既然连慕容都可以回来担任指挥官,在逃亡星同样表现出色的文图没理由不担任重要的职位。
“我,”文图的语气掺上了一点落寞,少将低声道,“我现在还不适合担任十字军的指挥官。”
对虫族的仇恨岂是一时半刻能够改观的?就连现在面对罗伊,文图都心情复杂不已,无法以平常心来面对。
罗伊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冲淡了一下口腔里淡淡的奶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前天那杯牛奶的气味挥之不去,合着那股莲香一起。
黑发Beta的耳根微红,轻咳了一声,“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等到准备离开会客室的时候,文图却喊住了罗伊。
此刻最后离开的一人已经将门给合上,会客室内的所有讯息被仪器彻底隔断,再也没有人能够听到文图此刻所说的任何内容。
文图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是你吗?”他的眼睛直视着罗伊,“当年在虫族战场上救下我的人是你吗?”
那个伪装成人类混入文家军,又造成了将近二十万人类军队覆灭的高等虫族,是你吗?
文图拳头握紧,眼见着那名黑发Beta,不,应当是虫族,在他的目光中点了头。
“是不是他威胁你?”年轻的少将牙关紧咬,这个问题自他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困扰着他,在他对着军徽立誓的时候,在他斩杀虫族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将他从一片杀戮中救出的怀抱。文图,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虫族的卧底。
“那个虫王,他是不是还活着?”文图终于把这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问出,“是不是白连。”
空气像是一瞬间安静到令人窒息。
罗伊开口了。“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做了该做的事。”
“多余的恕不能告知。”
对于罗伊而言,那些新多出来的回忆就像是一场播映出来的电影一般。他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何时何日自己做了何种事情,也可以回忆起当时所有的内心活动。
不管身为美拉的时候,不管是身为人类的时候,不管是身为虫族的时候,也不管是罗伊的现在,他都很清楚自己每一个行为的目的。
也绝对不会产生后悔。
如果说,仅仅作为罗伊的时候,他还会为了自己曾有的人类记忆,和虫族身份冲突而感到痛苦。那现在的他,在知晓了全部的前因后果以后,那些挣扎却如烟而散了。
当你的生命和记忆延长,那些因为生命的短暂而万分珍视的东西,因为知晓了来源和去往,有些变得无足轻重,有些聊作留恋,而有些则弥足珍贵。
在人类眼里与生命休戚相关的那些年岁,在神族眼里却只是浮光掠影。神族和人类、人类和虫族这样来自不同层面生命的征战,在美拉的记忆里已经有了上百场。
所处的角度不同,自然所持的观点不同,但战士不会为此产生羁绊,无论效忠还是杀戮,亦是遵循内心的忠实想法。
罗伊扣上了会客室的门,他知道文图这个生命还算是短暂的人类,需要时间来面对如今的变化。
只是,黑发的Beta穿着合体的制服,制服的领子高立,洁白的棉质手套将他的手遮得严丝合缝,但是微红的眼睛、破皮的嘴唇、纵然极力遮掩、颈部的红痕一直蔓延到了耳后,仍在黑发垂落间隐约透露出来。而在制服和手套之下,那些暧昧的痕迹如同纹身一般密密麻麻,简直就像是被野兽标记了领地。
Omega的发情期都是这样的吗?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还能够克制自己,但一旦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些羞耻的回忆就席卷了回来,将Beta好容易才捡起的镇定冲得七零八落。
刚刚才恢复了记忆的他,本想与白连好好谈谈。可没想到发情期下的Omega是如此的磨人。以罗伊的实力,自然是能够轻易挣开白连的桎梏,只是他的Omega只要他有一点点儿抵抗的意识就开始哭,一双翡翠般碧绿的眼睛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巴巴的求着罗伊不要离开他。
趁着Beta心一软,Omega的攻势便来得更加的凶猛。罗伊都不需要闭上眼,就能回忆起顺着白连下巴滴落的滚烫汗珠,和炙热得几乎要将他拆分入腹的亲吻。
“罗伊,你帮帮我。”Omega喘息着哀求他的Beta,“帮我咬一口,好不好。”残存的腺体红肿着,脖颈脆弱又柔弱。野狼一面凶狠的征战、一面露着咽喉,朝自己的伴侣示弱。
而Omega终究如愿以偿,腺体的疼痛带着跳动的快感,Omega的发情期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来得更为猛烈。白连诱哄着、示弱着、又强硬、又像是祈求,生生将神给磨下了神坛,陪他一起沉沦在欲望的深渊。
狡猾的Omega,罗伊捂住了脸,飞艇里的温度调得高了,严实的穿着让他热得有些难以忍受。
罗伊头一次觉得如此心乱如麻。虽然那些记忆离自己过于遥远,但白连却以一种堪称强硬的姿态闯进了他漫长的生命里。
又以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将百年的生命强行延长,再耗尽数百年的时光和心血,为美拉换回了一个公正。
罗伊的心被涨得很满,又为他的Omega感到了心疼,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席卷着他,但他第一次没有抗拒这种被情绪策掌控的感觉,反倒有了落在实处的安心感。
他想快点见到白连,见到他的Omega。
然而,在走到走廊转角的那一刻,罗伊却被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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