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卧槽,真打了?!]
[妈呀,本来大晚上想来偷看老婆睡颜,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老婆在打人耳光,爽死谁了!]
[斯哈斯哈,老婆好辣,给我狠狠抽他!这么坏的涩鬼就是欠教训!]
鬼少爷被打得偏过脸,看不见表情,苏亦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鬼少爷看,以为这家伙被打疼了,待会要来欺负他、报复他。
苏亦怯怯地缩着手,忽然,听见鬼少爷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声,他整个人靠到苏亦身上,把另半边没被打过的脸也伸过来,恬不知耻地挨到苏亦的手边:
“老婆,打了那边,这边也要打。”
苏亦被彻底吓住了,不知所措地伸手推他:“你…你疯了吧!”
“怎么疯了?这可是圣经里的名言,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要转过来由他打。”
鬼少爷捏住苏亦的手腕,见他真的不打,侧过头,竟然直接对着苏亦的手心舔起来!
…软软的,冰冷的舌头……
苏亦惊叫一声,手条件反射地就打下去——
啪!
又是一声非常响亮的耳光。
鬼少爷被打的偏过头,凌乱的黑发遮着他的侧脸。
[妈呀绝了!这鬼真的太变态了,被老婆抽了一巴掌还不过瘾,还要把另半边脸也伸过来给老婆抽!/大开眼界.jpg]
[@白神,您学会了吗?别一天到晚心理包袱那么重,对着老婆就嘴臭!]
[难怪白神天天要杀鬼,鬼都有老婆舔,他没有。/点蜡]
周围的黑雾越来越浓重,苏亦往后缩了半步,忽然,他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爬上来…痒痒的!
细软的头发丝从底下缠上来,将他的白丝袜被勒成半透明,鬼少爷被抽了两巴掌还死性不改,转过来就要跟苏亦贴贴:
“生气了?生气就打我,来,狠狠抽,没事儿。”
“变态…你变态!放开我,我要回去!”
苏亦恼羞成怒,真的扬手恨恨地打他,鬼少爷一边挨打,一边抱住怀中人不撒手,用头发悄悄缠住苏亦的白丝袜,感受着柔软的纱裙、细腻的蕾丝在他的西装上蹭动……
“啪——!”
黑雾浓稠成一片,苏亦挣扎着挥动双手,突然,听到一声非常清晰的耳光声!
他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趴在苏亦身旁的白夜被打得偏过脸去,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眼神中满是错愕。
“你…没事吧?”
苏亦赶紧起身来看他:“我…刚做了噩梦,没打疼你吧?”
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误伤了白夜,心里有歉意,可刚坐起来,苏亦就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身上凉凉的,胸前背后只有吊带吊着……浴巾不见了!
“你…干了什么!”
苏亦立刻捞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全身,瞪着白夜,这家伙平常看起来那么正经,原来跟他昏睡时梦见的鬼少爷也是一丘之貉,刚才那一巴掌打得真是不冤!
“我…”白夜自知理亏,不敢跟苏亦对视,脸偏过去,小声回答:
“给你…穿条裤子。”
苏亦:…?
他的腿在被子里蹭了一下,果然,感觉大腿上被多套了一条安全裤,把他丝袜上的吊带、白蕾丝内裤全都遮起来了。
“穿上好点。不然……”白夜顿了一下,他当着苏亦的面说不出口蕾丝内裤这种词,只道,“那种东西,不能露出来。”
苏亦没说话,他看到白夜的脸上沾了几道黑色的火药灰,像刚在战火里滚过的军方狼狗。
“之前的爆炸……”
苏亦问到一半,目光越过卧室的门,看到门外走廊上有爆炸后放射状的黑红色痕迹,墙壁柱子直接倒塌,露出建筑结构里的钢筋水泥。
炸弹这么强的威力,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怎么能毫发未伤?
…等等,卧室里看起来只有白夜和他两个人,魔术师不见了。
当时保命系统非常笃定叫他要躲进魔术师怀里,会不会牺牲……
“魔术师呢?”苏亦有些紧张地问。
听到这一句,白夜顿时感觉心脏像一颗被挤压的柠檬,钝钝地痛,苏亦一醒来,就去关心魔术师的安危。
“他死了。”白夜故意道,“被炸死了。”
苏亦:?!
“这么咒你二哥?”卧室门外,探出一个小丑面具,魔术师嬉皮笑脸地说:
“嫂子,你醒啦?我找个东西,很快过来。”
“……”苏亦没跟他计较嫂子的称呼,心里松了一口气,经历爆炸的三个人全都没有受伤。
他还是有一点疑问:“爆炸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不清楚。”白夜回答,“浴室被炸塌了,但人没事。”
白夜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刀震了一下。
这把刀能探测出到鬼的气息,但鬼息可能又被爆炸的气流冲散了,等爆炸结束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探测不到这种气息。
碎裂的砖石废墟中,只看到苏亦被魔术师护在身下,紧紧抱着。
白夜上前,一脚踢开昏迷的魔术师,从他身下抱走苏亦,抱到床上去,任由魔术师在冰冷的砖头上躺尸。
五分钟后,魔术师自己醒了过来,见他在里面照顾苏亦,也没进来,一个人在外面翻箱倒柜地搜证。
又过了十分钟,白夜实在看不下去苏亦身上乱七八糟的蕾丝,去系统商场里给他买了一条裤子,正穿着,床上的人就醒了。
听见魔术师在外面搜证,苏亦也坐不住,他拿起被子上的浴巾要下床,脚尖还没触地,被子忽然一凹陷,白夜伸手压了上来。
“怎…么了?”
突然靠近的体温,让苏亦有点怯,跟他昏睡时梦见的冰冷鬼少爷不同,白夜的身上很热,一呼一吸散发着暖烘烘的热度。
他看见白夜低着头,脸上的神情一反平常的桀骜不驯,竟然还带着一点委屈,想一只被抛弃的落魄小狼狗,声音有点哑:
“为什么…抱他?”
即将爆炸的时候,生死关头,白夜亲眼看到苏亦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魔术师的怀抱,像一只在悬崖边起跳的小羊,跳向梦想的对岸。
而那对岸不是他,他站在旁边,像一个多余的局外人。
心里五味陈杂不是滋味,白夜想到之前第一次集中推理前,魔术师坐在圆桌会议上跟炫耀:现实里认识苏亦,留学期间认识的。
此时苏亦的脚还没下地,腿弯搁在床沿边,白夜俯身,单手撑在苏亦的膝盖旁,不让他下床,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酸的能酿醋:
“他是你…现男友?”
苏亦:??
他完全跟不上白夜的思维节奏: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我没有…男朋友。让我下去!”
白夜听见这一句没男友,心里有点放心,他还想再跟苏亦多说一话,忽然后脖颈一紧。
“别妨碍他。”
魔术师拉住白夜的后衣领,不许他爬到床上,另一手邀功似的递上来给苏亦看:
“你昏迷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搜了下,找到点东西。”
白夜悻悻地松开搭在床上的爪子,苏亦坐在床边,立刻打开魔术师递来的铁盒:
里面装着一个蓝色粉末的玻璃瓶,瓶身贴有标签:
[蓝色粉末:剧毒,服下三十分钟毒发身亡]
瓶子旁边有一个一封信笺,苏亦拿出来看,上面是用英文印刷的一句话,翻译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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