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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81)

作者:唐酒卿 时间:2018-06-10 14:02:38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近水楼台

  夜里寒风夹雨,净霖撑了把伞,临出门时记着自己还在闭门思过,便从墙走,翻了出去。他沿着院墙,错开巡夜的弟子,脚边滚出石头,撑着一只肥叶,跟在他后边蹦蹦跳跳。
  鸣金台早已封闭,四下望阁都停了生意。夜里冷得人发颤,净霖却有一点热,他从败落的池边来,伞上泄着珠玉敲打般的雨声。他踏上鸣金台,踱了一圈,站在了栏边。
  石头倚在净霖脚边,将肥叶晾起来,趴在石栏的缝隙里张望。
  净霖一心一意等着人。他从前没有这样等过人,故而不知道焦急,只是无端地热,注视着雨中的栏杆,将上边的纹理都数得清清楚楚。
  他等得袍角微湿,等得石头趴在缝隙里发呆。
  人怎么还不来?
  净霖将日子重新码了一遍,一个个颠来倒去地数。半月之约就是今夜,今夜就是半月之约,他没记错,他记性向来很好。台面的水溅在净霖的鞋面,他怔怔出神。
  伞面忽地一掀,净霖抬起头。见面前风雨扑打,一只臂掀着他的伞沿,倏地抵来一人,偏头猛亲在他唇上。
  苍霁气息不匀,发丝湿透,兜着袍上的果,背上与腿上皆是泥泞。他亲完人也不管伞,揉了把兜着的袍,双臂将净霖抱起来。不知名的果子滚了一地,苍霁呵着热气说。
  “绕得我栽了八回泥坑,可算找着了。远远看见伞底下腰背挺直,立得跟个松似的。”苍霁喘着气,又狠亲他一口,说,“果然是我心肝儿!”


第93章 逆鳞
  伞磕在石栏, 雨刹那间变得更大。苍霁的喘息贴在咫尺, 烘得净霖口干舌燥。雨水淌过眉间与鼻梁,隔着这一层凉意, 让唇齿相依变得异常湿热黏糊。
  苍霁受着净霖青涩地磕碰,他手掌胡乱摸在净霖背上, 略后仰了头,说:“昏不昏?痛不痛?怎地瘦了这么多,硌得”
  净霖双掌夹住苍霁的颊面,探指摸了摸苍霁的眉眼, 然后认真地逐句回答:“不昏, 不痛, 没瘦。”说完用力喘了两口,“抱抱得太紧了!”
  苍霁被他神情逗笑了,狠狠箍了一把, 说:“紧么?还没摁进骨肉里呢!”
  净霖说:“不要摁进去。”
  苍霁被他的手掌冰得直眯眼, 闻言说:“那你贿赂我。”
  净霖便复述道:“我贿赂你。”
  苍霁放声笑,说:“山里出王八,回家几天跟人学坏了。”
  “我才不是王八。”
  “你是小混账啊。”苍霁微偏头,眼里炽热,那股浪劲直往心头拱。他没忍住, 着手捏了净霖的下巴,拉到跟前, 低声说, “让我含一口。”
  净霖正欲说什么, 苍霁都当他应了。手指蛮横地卡开净霖的唇,俯首吮住那舌尖,津液交融着含了过来。净霖被含得微微探颈,露出后部一截雪白,苍霁手掌盖在上边,既爱不释手,又想下狠劲的揉,陷在这两难里,心头一热一冷,只能含得用力。
  净霖被含得又麻又痛,手掌抵着净霖的胸膛,后颈被他揉得一阵发颤。这□□的诱惑腾升在寒雨间,激得净霖唇间小声哈气,无从适应。
  苍霁背上早湿透了,却一点也不冷,肩背和臂膀都充斥着强力,蕴含着压抑许久的热浪。他捉住净霖的手,给至纯剑一点喘息的余地。
  净霖已经被含得七荤八素,陡然被松开,唇间也一片殷红。苍霁脚尖挑了伞,撑起来拉过净霖就往台下走。
  “我有一日,就在此处看着你。”伞太小,苍霁体格却很大。他撑着伞,还有一大半露在外边,由着雨水浇,方才缓了热。他牵着净霖,在下阶时停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望阁,“我见你携剑登台,白袍如鸟,傲得要命。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来日我必要给他些苦头吃。”
  净霖扶剑说:“台上赐教。”
  苍霁说:“怎么,适才还不算切磋?舔你一下就又缩又颤。”
  净霖小指匆忙地划动几下,说:“你孟浪!”
  “在下曹仓,草字孟浪。”苍霁肆意一笑,“打我掌心里又挠又撩,临松君真不孟浪。”
  净霖脚下磕绊,闷头撞他后背,埋着脸说:“不是临松君。”
  苍霁背手牵着他往下行,说:“不是临松君,就只能是我的”苍霁顿了片刻,“我的了。”
  两个人钻进望阁的廊下,沿柱攀生的丝萝皆枯萎,只剩干枝勾挂着还在顽强不屈。苍霁将唯剩的果子擦干净,靠柱边看着净霖吃。
  “北边积着水,果子也不如往年好吃。但到底是家里种的东西,还是想紧着给你尝。”苍霁说着轻蹭了一下净霖的手背,“刀剑都动了,这门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净霖口里咽下酸甜汁水,抿紧唇线,说:“没见着澜海最后一面,尸身下葬下得太快,让我心里不踏实。”
  “撬开之后呢?”
  “什么也没有。”净霖说,“尸身不见了。”
  苍霁微仰头,靠在柱上想了想,说:“我对澜海知之甚少,你有什么想法?”
  净霖擦净指,说:“澜海本相为撼天锤,门中能说得上名的兵器皆出自于他的手,咽泉偶有摩擦,也会交给他料理。他名声不显,锻造的兵刃却天下闻名。黎嵘的破狰枪、东君的山河扇,还有父亲的溯时刀皆是出自于他的手。”
  “若是图修为,不该盯着他。”苍霁手指轻轻滑动在净霖手背,沿着疤痕来回,“换做是我,在渡境的紧要关头冒险,不如选择你与黎嵘其中之一。”
  “兴许‘他’其实不欲冒险。”净霖侧容微冷,他说,“我们在血海中,他已知你我是谁,必定对我有所警惕。这个关头,本不该多此一举,惹人怀疑。”
  “可他还是下手了。”
  “澜海还掌管门中灵圃。”
  “丹药。”苍霁说,“澜海觉察出丹药的问题,他也许还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让血海不得不痛下杀手。澜海临终前有什么异状?”
  “他在每个人的掌心里都写了我的名字。”净霖摊开另一只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这是何意?”
  苍霁倒身,索性横在净霖腿上。他拉着净霖的手掌,在那莲纹上擦了擦,沉思半晌,说:“他有话给你。为何是你?线索必然与你有关,他这样兴师动众地写名字,显然已是被逼到了绝路,认定周围不可信,或是已经知道‘血海’是谁。”
  “可是。”净霖垂头,“只是名字,便能算定他有话留给我吗?我们平日见面少,话也少。”
  “因为他写了你的名字。”苍霁说,“将死之人不做无用之功,他有话留给你,只能托付别人,可这个人他也不能全然信任,便要在所有人掌心留下名字,这样一来,不论这个人有没有告诉你,你都将对此有所疑问。”
  净霖默了少顷,说:“这个人并未告诉我。”
  “这便是关键处。”苍霁说,“他没有告诉你,他如果不是血海,便是心怀鬼胎,蓄意谋事。虽然此事破朔迷离,却有一事可以明白。”
  净霖与他对视,缓缓说:“兄弟阋墙,狼在室内。”
  “不止一匹。”苍霁将净霖的掌心盖在自己鼻尖,说,“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吗。”
  净霖说:“他们都会与我说假话。”
  “不错。”苍霁盯着他,重复道,“他们都会与你说假话。”
  乱雨纷落,深夜寂寥。净霖渐渐后靠住身,寒凉是从心底蹿起来的蛇,绕着他的脖颈游转。净霖抬手压住眉心,喉结在空中不安分地滑动。
  是谁?
  除了血海,兄弟中还藏着谁也在野心勃勃?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啪”的一声,净霖的头猛地被拢向下,他倏地清醒,定定地看着苍霁。
  苍霁说:“心乱则神涣,惊疑不定最易中招。你修剑道,不论来日发生何时,都要抱守元心,坚定不移,记下了吗?”
  净霖说:“我心觉迷茫,已入疑境。”
  “万事皆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苍霁碰了碰净霖的额,说,“哪怕天地颠倒、血海崩流,只要你仍筑剑道,便不会有事。”
  “你呢。”净霖忽地问道。
  “我身为妖物,放浪无羁,鬼神都不惧怕。”苍霁闭眼吻了吻净霖的掌心,说,“你听闻过龙的逆鳞吗?”
  净霖说:“苍龙喉下生月牙,色如白玉,虽其有吞天纳海、叱咤风云之能,却系要害在此一点。听闻轻易不现人前,因为他称帝君,与真佛平起平坐,现世时万众匍匐,无人胆敢细看。”
  “不错。”苍霁睁眼,“此为要害,触之便怒,谁也碰不得。”
  净霖颔首,莫名地眨了下眼,说:“我与他无仇,不会去碰。”
  苍霁无端地笑起来,他扣着净霖的后颈,眼里却冷静一片。
  “我与他们不同。”苍霁的眼睛既深又黑,他说,“你就好比是我的逆鳞。你活着,我便活着,你就是我的命。所以往后不论事有多艰、命有多难,我都要你活着。”
  净霖闻声悚然,正逢雷声一震,他不由地攥紧苍霁的衣,说:“我不要这般!”
  苍霁一笑,爱惜地揉了揉他后脑:“整日说着不要,惯会在我这里撒娇。”
  净霖一滞,说:“我不要。”
  他怔怔地,生出许多不安来。雨夜的潮湿也让人烦躁,无形的鬼魅环绕在周围,哪里都是苍茫深雾。他揪着苍霁的衣角,在指腹间搓出皱,又搓成卷。
  “不要便不要,衣裳都要给你搓烂了。”苍霁坐起身,说,“待会儿叫我光着屁股走吗?”
  净霖忽地逼近,眼眸清明,问:“你在北边出了什么事?”
  苍霁不躲闪,反而更进一步,说:“你想知道?”
  净霖点头,苍霁说:“让我咬一口。”
  净霖捂着脖颈,说:“你总是留下痕迹。”
  “圈地盘啊。”苍霁失笑,“我还没占完呢,后腰、屁股,还有腿侧往后都要咬个遍。”
  净霖本来一腔急躁,让他不紧不慢逗得荡漾。不禁退了退,觉得自己又中了套。可是苍霁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知道还有多少坏水没露出来,面上的笑一敛,就端正得不行。
  “话说得没羞没躁,可是事情都是头等大事。全天下都认得你临松君,却不一定认得我。我牙印咬上去,那就是盖了章说准儿的事。”苍霁说着冷哼,“我只管往腿上咬那么一口,以后一抬起来便能看清楚。就印在屁股下边,从前入看得见,从后进也看得见。”
  净霖听得云里雾里:“从前入是什么?”
  苍霁说:“百闻不如一试,要与我试试吗?”
  净霖紧紧攥着他的衣,闻言还有点迷惑。苍霁本意转开话题,见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粗鲁地擦了擦净霖的颊面。
  “北边无事。”苍霁说,“即便有事,那也有苍帝顶着。我说那番话,不是叫你害怕,而是想剖白心迹,说明白一点。”
  “我从不知害怕。”净霖说,“但我不要你死。”
  “祸害遗千年。”苍霁眉间桀骜,“我死不得,我还有许多事情不曾教你,又舍不得让别人来教,便只能一心一意好好地活。”
  他说着拥过净霖,将人带在怀里,手把手地在空中画雨为鱼。
  “我心爱一个人。”苍霁捏着净霖的指尖,压着净霖的肩,与他耳鬓厮磨,“我预想他是我的劫,遂中了他的蛊。我日里想见他,夜里想见他。我既想正正经经地待他好,又想浪浪荡荡地对他坏。我解释不清,但就这么个意思。我遇着他便成了坏胚,因为我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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