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王东宏敌意极大,当然不止是脸的事,而是王东宏在很久之前,在村子里一起念初中的时候,他还猥琐过女同学!当时还是路过的王红库见义勇为,一嗓子把老师嚎来了。只不过因为王东宏会装乖装可怜加上成绩还不错,这事也就没闹大。
两人的矛盾从那时候就算结下了,互相在背后嘲讽。
王红库讥讽他靠脸上位,王东宏也暗讽他姐不遑多让。
王东宏的忍耐力很好,再加上他这时候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被王红库这么挖苦也没吵起来,只是冷笑了一声,用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王红库一眼。
这视线仿佛是阴狠的毒蛇,别说被他盯着的王红库了,就连在一旁的王犁都皱了皱眉。
买完烧烤的贺连枝走了过来,王东宏一看到她,脸上的那种表情陡得一散,又变得温润起来:“买完了?那我们回家吧。”
王东宏带着贺连枝头都不回的离开,还是贺连枝对王红库和王犁点了点头才离去。
等到两人开车离开后,王红库和王犁面面相觑,王红库首先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现在和以前比起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王犁苦思冥想:“眼神好像特别吓人。”
王红库点头,又摇头,突然拿出来手机划拉了好一会儿,最终翻出来一则新闻:“你看他的眼神像不像这些在逃的杀人犯?!”
王犁看了一眼,嚯了一声:“可不是嘛,确实有点像,那股阴狠劲一毛一样!”
王红库用胳膊肘戳了王犁一下:“那傻逼刚刚说他的媳妇叫啥来着?”
“贺连枝。”
“哦哦。”王红库把这名字发给王歌云,“我问问我姐,她说不定知道这些有钱人圈子里的情况,我感觉那傻逼不太对劲。”
王歌云还真知道,十几分钟后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想起来问贺家的事?”
王红库来了精神:“你知道贺家的情况啊?说来听听?”
“贺连枝是贺家的独生女,早年和圈子里的另一家继承人联姻,只是结婚没几年,她爱人就因病去世了,只留下一个没多大的孩子,而为了照顾这个孩子,她也一直单身了好多年。不过前几年她再婚了,再婚的人没什么名气,圈子里都不认识,属于草根类型吧。”
“贺家人对于贺连枝的第二段婚姻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放出话,只要她过得好,对方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张扬,刑藤对着鱼西说道,“这是申阳夏对我说的,具体的还需要你抽空过来看看。”
电话里传来一声狗叫,紧接着是申阳夏的声音,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吞:“贺连枝新婚的房子和我们一个小区,就住在我楼上。前几天我带金飞翼出去遛弯的时候偶遇贺连枝的爱人王东宏,金飞翼说王东宏身上有一段牵扯到人命的孽缘。而贺连枝的女儿最近正在医院里化疗,我猜王东宏身上的孽缘应该和她女儿有关……不过我对玄学一窍不通,不可能带着金飞翼去找贺连枝,只能让刑藤联系你。”
这种东西说破了其实一目了然,作为再婚又没有钱财势力的男方,想要解决掉女方的独生女然后再生一个有他血脉的孩子,然后顺便将女方的家产拿到手中——这在上流社会中并不少见,只不过风险极大,一般人都不会铤而走险,毕竟这种极端念头,只要事不成就得进监狱。
而这些也只是刑藤几人的猜测,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等鱼西过来才能确定。
鱼西若有所思:“那就明天制造个巧遇吧。”
申阳夏:“贺连枝有晨跑的习惯,大概早上七点左右吧,我明早七点遛狗,在小区门口等您。”
鱼西刚挂下电话,王红库也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是一张照片和文字。
王红库:鱼先生,您看这个人的面相,是不是有点问题?这是我老乡,我刚刚遇到他,感觉他眼神有点不太对劲,然后问了下我姐,发现他巴上的富婆家里也出了点问题,那富婆的女儿因病住院了!会不会跟这狗逼有关?
鱼西怔了下,有些哑然。
这种两方完全不认识,但是同时发消息跟他说某人有问题的情况实在很难见,让他一时间也不由升起几分好奇。
鱼西打量着这张照片里王东宏的面相,回了条确实有问题后,决定明天一早就前往刑藤和申阳夏所住的小区。
早上七点,申阳夏牵着狗慢吞吞地走到小区门口,刑藤在他旁边逗着狗,这金毛对他龇着牙,大有一口把他手咬断的架势。
金飞翼对申阳夏之外的人都凶的一批,刑藤不敢再逗他,等到几人走到小区门口发现鱼西也正好从车上走下来。
这个时候才六点多还没到七点,鱼西没让左澜送他来,而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好久不见。”鱼西从车上摸出一个新的口罩戴上,然后走到两人面前,寒暄了几句后,步入正题,“走吧。”
鱼西摸了摸金毛的狗头,金毛对他的抚摸明显不像对待刑藤那样抵触,还在鱼西掌心蹭了蹭,发出一道汪声。
申阳夏还是那副有些社恐的模样,他小声说道:“贺连枝每天早上的晨跑就在小区后面的篮球场附近,我带你过去。”
等鱼西走到这边的时候,发现篮球场旁边是一个带着喷泉的广场,虽然此时时间还早,但已经有不少人在晨跑或者练剑了。
几人的到来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这些舞剑的老人对申阳夏打着招呼:“小申又来遛狗呐?”
申阳夏露出痛苦面具,他清俊的脸上带着些麻木的抗拒,但是又老实地和这些老人们打着招呼。
生为一个社牛,刑藤不太懂他的痛苦,自来熟地和几个舞剑的大爷聊了起来:“大爷,你这剑看起来不错啊!”
这大爷定睛一瞧,乐了:“这不是刑家的小子嘛?怎么想起来晨跑?”
说着,这大爷的视线又看向鱼西:“这小伙子也有点眼熟。”
鱼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他家水管爆了,我是来给他修水管的。”
刑藤:“……”
大爷:“……”
真当我年纪大,眼瞎呢?
鱼西凑到大爷身边,不动声色地套着近乎:“大爷,您家水管要是坏了也可以找我。”
大爷被他逗乐,也就顺势聊了起来,没过一会儿,鱼西又凑到下象棋的大爷旁边闲聊。
在申阳夏高山仰止的表情中,短短十分钟,鱼西已经套出了贺连枝的所有过往。
年龄公司婚姻状态都被八卦的大爷们说得一清二楚,大爷们一脸遗憾:“她家那个丫头叫梦璇,特别乖巧可爱,就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就被检查出来白血病,听说现在治疗的也不乐观。”
大爷摇了摇脑袋:“钱在健康面前一文不值呐。”
说着,这舞剑的大爷舞得更加虎虎生威了,一副生怕病痛的折磨找上自己的模样。
而在鱼西套完话后,从花坛尽头缓缓跑过来一个女人,她一身运动服,戴着运动帽,脸上带着些汗珠,有些微喘地跑向这边。
鱼西回头瞅了申阳夏和刑藤一眼,示意他们跟上,然后走到前方拦在贺连枝面前。
贺连枝抬头,看向戴着口罩的鱼西,表情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在看到他身后的刑藤和申阳夏时,眼中的戒备又散了几分。
她对刑藤和申阳夏点了点头,又看向鱼西,眼神中透着疑惑。
此时广场上都是人,再加上对方身后是刑家和申家的人,这人应该和他们相识,她也不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鱼西神色严肃:“这位女士,我看你眉心发黑,最近要有血光之灾啊!”
贺连枝愣了下,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眉间有痣,从小就是个富贵的命格,只不过婚姻上不尽如人意,第一任丈夫去世得早,第二任嘛……”鱼西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贺连枝不由自主追问道:“您说得对,我第二任丈夫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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