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的语气和当初简直一模一样,明明很慌张,却可以伪装到非常的镇定。
他似乎对这座工厂的结构非常熟悉,七弯八拐之下,身后那一群身强体壮的alpha竟然一时都没追上。
砰——!
贺准把江瓷带到了一间药剂室,就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外面追来的人赶到了,他们疯狂地砸着门,传来让人心脏收紧的咚响。
贺准没有在意,他直接冲到药架前,在数不清的瓶瓶罐罐中疯狂寻找着什么。
江瓷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经过刚才那一下的爆发过后,整个身体的力气再次被抽空。他的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本冷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好像只要轻轻咬上一口,就会汁水四溅。
“这……不是……致迷剂的作用……”
致迷剂顾名思义,是让人昏迷,但江瓷已经产生了耐受,他的理智还算清晰。所以这应该是那个什么,洗去标记的药。
“等等!”
贺准察觉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omega信息素,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快步折回来,迅速检查着江瓷的情况,
洗去标记的药液……的确不会是这种情况。
作为发明者,贺准再清楚这个药的效果不过了,它会清除掉omega体内残留的alpha信息素,并致使omega短暂地处于一段虚弱期,实际上对omega的身体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最重要的是,这种药绝不会让江瓷产生发情的前兆!
贺准几乎快咬碎了牙,
该死,巴德华那家伙一定在里面加了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
贺准瞳孔一紧,立刻冲过去,可是来不及
轰——!!!
紧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巴德华顶着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而狰狞,像极了一头被惹怒的豺狼。
男人一把抓住贺准,单手捏着他的咽喉举起来,
“口口声声说着要复仇,关键时刻却还是要护着江烬生的儿子,贺准,你的马脚未免也太大了些。”
巴德华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唇角扯出一抹恶劣而快意的笑
“想好该怎么向我求饶了吗贺准,或许你拿出讨好莱茵斯特那份力气,我倒是可以考虑……”
“你还在……里面……加了什么?”
贺准惨白的脸瞬间充血,因为窒息而涨成紫红色。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贺准,这个药还是你发明的。你当然很清楚。啧啧啧,无痛洗去alpha的信息素的药,还真是对omega而言的一大福音。”
砰——!
巴华德一把将青年掼摔在旁边的墙上,
“真不知道江烬生那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就连他死了,你都还在守着他的儿子。”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江瓷,那姿态就像是食肉的凶兽漫不经心走向已经被逼近绝路的猎物,
“只不过光是一个消除剂的话,这样就太无聊了,”
他残忍一笑,
“——所以我还加了洛米尔剂。”
“哦,贺准大人,你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不用我过多解释。”
地上的贺准瞳孔一紧,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全然褪尽。他知道的,洛米尔剂,任何omega都无法抵御的催情素。
\"再过一个小时,这家伙会被发情期折磨得翻滚哭泣,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腿哭着求着我干他……”
江瓷的手背在身后,死死攥着白泽变形成的迷你手枪,死死盯着靠近过来的巴德华,这一刻他的理智和身体欲望好像被生生分割开来。
眼眸因为情欲而不断泛起生理泪水,但江瓷的视线却在冷静地扫视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个弱点,并在脑海中迅速演练各种能够反杀的情景模式。
他眼睁睁看着巴德华朝自己伸出手,悄无声息地打开保险,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等到我彻底标记他,alpha对omega的生理控制,别说区区一颗禁渊核心了,”
“说不定还会给我生孩子……”
啪——!
就在此刻,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出现,死死扣住巴德华的后脑,
那样可怕的力气让他甚至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颅骨即将崩溃的尖叫。巴德华刹那僵直原地,竟分毫不能前进一步。
身后,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贺准呆呆地看着门口无数横着的白袍尸体,一时失声。
这时,江瓷的瞳孔倏然放大,倒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刚才说……”
霍闲风的声音从巴德华身后传出来,喑哑的嗓音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谁要给你生孩子?”
第66章 老子都没舍得碰一下
人类最可怕的恐惧,无非来自于三点——
一种是死亡,另一种则是未知,第三种就是从希望到绝望转变的一瞬。
很不巧,巴德华正处于这三者之中。
从高高在上的捕猎者,到待宰的猪羊,这样天堑般的身份转变只在这短暂的一瞬。
生与死的转变,也就在这短暂的一瞬。
那只死死扣在他后脑的大手让他无法动弹,即便眼珠生生转到了最极限的眼角处,几乎从眼眶里凸出来。
——却依旧根本看不见身后的任何情况。
可怕的杀气像是风暴一样在身后不断膨胀叫嚣,巴德华脸上的肌肉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冷汗像是水一样流下来,苍白的脸看起来像是打捞起来的浮尸。
“……”
他大约知道身后有人说话,但是极度的惊悚状态下,他的大脑只能听见颅骨被挤压的细响,根本无法思考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他现在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
逃!
快逃!!!
像他们这种游走在黑暗与死亡之中的人,对危险的感知就尤为敏锐,这一刻,巴德华脑海中的警报器发出了最尖锐的嘶鸣,疯狂叫嚣着逃亡。
这是继霍朝之后,他再次察觉到自己竟然距死亡这么近。
不……
不不不!
这个人比霍朝更加可怕。
但即便,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亡,但此时此刻,巴德华除了身体无意识因恐惧而发出的颤抖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一只被拎起脖子的家禽,准备走向屠宰场。
此刻,江瓷怔怔地看着霍闲风的脸,他无法具体描述自己这一刻的感受,只觉得心脏就像是浸泡在了眼泪里,酸软得一塌糊涂。
大概人就是这样奇怪,当没有任何退路,没有任何保护的时候,哪怕是绝境也可以自我忍受,并无比地坚强面对最可怕的敌人。
但是一旦有谁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把江瓷原本坚强的防御,轻轻松松全部击溃。
那样可怕的攻击力,甚至远远胜过面前的敌人。
然而,当小说电影里,这种让观众万分期待的英雄救美的剧情出现时,江瓷的反应并不是立刻上前寻求安慰和保护,或者对这位天降英雄露出脆弱又感动的模样。
他只是用力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咬牙别过头,最终万分羞耻,狼狈,难堪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让江瓷并不想以这样狼狈又耻辱的模样被少年记住。
毕竟,无关性别和基因,大概每一个人都想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霍闲风的目光从omega潮红的脸颊往下,掠过被暴力撕破的领口,最后定格在侧颈那一点点难以察觉的针孔上。
“……”
贺准僵在原地,他注视着少年的侧脸,整个后背不知不觉被冷汗湿透了,明明那张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极为平静和冷漠,但却偏偏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就好像往沸腾的油锅里泼了一盆开水,刹那间,无尽的怒气和杀意瞬间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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